第三十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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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哥,还有多久到山顶?”

十四岁的穆泽乔停下步子,站在登山道的台阶上,他穿着一身运动装,脚下配的是一双白色的运动球鞋,转身回头询问着傅君迟。

傅君迟一路都走在少年的后面,他担心少年体力不止,或者不小心脚底打滑,在后面更方便护着少年一些。

这次爬山是傅君迟提出来的。

最近穆泽乔因为即将中考的事情总是焦虑紧张,好几次月考都发挥失常,傅君迟担心穆泽乔的压力太大,特意抽出了一天的时间带他出来外面逛逛风景,散散心。

穆泽乔之前有跟傅君迟提过想登上齐白山山顶,因为齐白山是纭城最高的一座山,平常人爬上去大概都需要三个小时至四个小时。穆泽乔平时对游乐园这一些没什么兴致,反倒是对爬山旅游一类的颇有想法,但是穆家管的严,而穆泽乔的年龄摆在那里,他也去不了哪里,只能偶尔偷跑出去找傅君迟,让傅君迟带着他到处玩。

“大概还得两个小时,需不需要休息下?”二十一岁的傅君迟身上已经有了职场男人的成熟稳重,再加上他那张年轻出众的脸,站在人群中总能第一时间吸引周围人的视线,即使现在他穿着宽松的运动装,也遮不住那双笔直修长的腿和矫健的身姿。

穆泽乔摇了摇头,褐色的眸子里带着星星点点的倔强。

“我还可以走。”

少年的后背已经被汗液濡湿,运动服贴在他的皮肤上,勾勒出因为纤瘦而微微凸起的肩胛骨。他们爬了这么久,海拔高度上升,四周的温度相比于在山脚下的低了些,偶尔还有阵阵山间的清风吹过,顺便带走登山旅客们的发梢的汗水。

他们差不多又走了十几分钟,步伐逐渐的慢了下来,少年的体力有些透支,傅君迟提议在一边休息会,少年擦了擦额角的汗,点了头。

大概休息了十多分钟,少年低头看向手里捏着的空瓶,忽然,一双骨节分明的手闯入少年的视线,那只手拿着还剩下大半瓶的水。

傅君迟揉了揉少年的头,拿过少年手里的空水瓶,将自己的水瓶塞入少年手中,“喝一点。”

穆泽乔接过傅君迟喝过的水瓶,拧开瓶盖,仰头咕噜了两口,他们坐在山林间的树荫下,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形成一个个光圈,落到山间的登山道上,落在穆泽乔白色的上衣布料上。他喝的有些急,水瓶里的水往外溢了些,沿着他的嘴角滑落到他上下滚动的喉结上,再一路下滑,留下一道透明的水痕。他拧紧瓶盖,随意的擦了下嘴角,将还剩下一半的水瓶还给傅君迟。

可能是因为体力透支了一次,穆泽乔更容易感觉到累了,走了一会儿就弯下腰撑着腿,一下下的喘着气。一直在后面的傅君迟突然走到了前面,他在离穆泽乔的那坎阶梯高两阶的位置停住,转身对着穆泽乔伸出了手。

穆泽乔犹豫了会,把手搭在了傅君迟的手掌上。

傅君迟牵着穆泽乔的手,一同往上走着。

“傅哥,你最近不忙吗?”十四岁的穆泽乔扭头去看傅君迟,“前几天听阚滕哥说你们接了一个大客户的单子。”

“不忙。”

“不信。”

穆泽乔微昂着下颚,天边太阳的光辉落入他的眸子里,“傅哥肯定很忙,而且傅哥还老勉强自己,这是不行的。”

今天穆泽乔本来不想来爬山,因为他担心傅君迟会忙不过来,后来又犹豫了下,像傅君迟这种一心在工作上的人,要是今天不出来爬山,肯定会一天的假期都不会给自己放,还不如出来一趟,就当给自己放个假,好好地玩一天。

十四岁少年的话让傅君迟忍不住勾起了唇角,他假装偏头去看别去,以免自己眼中的温柔被少年发现。

“嗯。”

林间的轻风携着傅君迟低缓又磁性的声音淌入穆泽乔的耳内。

三个小时后,穆泽乔扶着登山道旁边的扶手往下走,这个地方比较陡,上去很容易,但走下来的时候因为重心在前面,稍不注意就可能摔下去。这地方离山顶不远,所以相比于其他的登山道,更高一些,往下看的时候,心惊胆战的。

傅君迟走在前面,将步伐放慢了许多。

穆泽乔一步一步往下走的时候,脚踝处很轻微的扭了下,他瞥了眼前方的傅君迟,见他毫无察觉,便没有开口说这件事。他这不算是扭伤,疼痛感并不大,只要可以继续往下走就没事。

一开始穆泽乔的确没感觉到什么痛感,但脚踝处受力多了,那种剧烈的撕裂感就渐渐出现了,每走一步疼感就加重一分。

傅君迟回头看着身后少年紧皱的眉头,和少年低头看着脚踝的隐忍神情。

“怎么了?”

“没事。”

少年表现出十分正常的样子,特意用很轻松的步子往下走着,走了不到两步,强烈的针刺感从脚踝处传来,下一秒,少年没站住,往下方跌去。傅君迟迅速伸手拉住少年,按照平常,少年的重量他轻而易举的就可以拽住,但现在重心向下,他只能将少年往自己的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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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带。

傅君迟抓着旁边的扶手,将穆泽乔拽入自己的怀中,脚下一时不稳,跌坐在了台阶上。穆泽乔摔的并不疼,因为他的身后是傅君迟,而他被傅君迟护在了怀里。

“傅哥,你有没有磕倒哪里?”穆泽乔坐在傅君迟的怀里,着急的回头去询问傅君迟。

傅君迟不动声色的将肩膀往后缩了缩,“没有,就在这里先坐会,等会我扶着你把这段路走下去。”

这段比较陡的登山道,他们已经快了走完,但如果是刚刚跌了下去,估计还是可以在病床上躺个九十来天的。穆泽乔往下摔的时候,傅君迟脑子里好像只剩下了这个少年的背影了。若是刚刚没有拽住,那么傅君迟会跟着往下摔去,想方设法的护住穆泽乔。

傅君迟扶着穆泽乔走下去了这段很陡的台阶,他们在旁边一处的石凳上坐了会,傅君迟给穆泽乔揉了会脚踝,之后的一路,是傅君迟背着穆泽乔走下去的。

一路上走走停停,本来三个小时的下山路程,被他们足足拖成了五个小时。

等到了回家后,十四岁的穆泽乔才知道傅君迟的肩膀跟后背处,都因为摔的那一下而擦伤了很大一块。一直到现在穆泽乔都很记得当时从心里涌起的酸涩感,类似于心疼,但又好像不是。

储物室内,那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又从穆泽乔的心口涌出,它们如同冰冷的潮水,将胸口那颗跳动的心脏紧紧包裹住,很让人难受,很让人悲伤。

穆泽乔忽然伸手抱住了傅君迟,把头埋进他的肩窝处,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但又想说些什么。

最后,两个字不受控制的从他的喉咙眼跳出。

“傅哥......”

“乔乔。”傅君迟拥住穆泽乔的肩,五指穿入怀中人柔软的发间,他闭上了那双深邃的眸子,终于将曾经无数次欲言又止的话说出了口:“你不要怕。”

但他仍然藏了半句在心里。

你不要怕。

你还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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