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想着,他也已经向前一步,自顾自地坐在了弦翊王的面前,甚至为自己斟了一杯酒。
他的行为被旁边半醉的弦翊王看了个真切,不免嗤笑道:小地坤,少喝点酒,免得酒后乱性。他说着,便伸手接过了羊笺手中的杯子,随即一饮而尽。
嘶可能酒太烈,也有可能是他吞得太过着急,烈酒入喉,令他下意识地哼了出声。
对方这样的举动,却是令羊笺更加高看一分。小生看得出来,您是位君子,自是不会与小生发生酒后乱性这种没有牌面的事。
呵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他嗤笑道:小地坤,你这可是看错了,本王自是也酒后乱性过,你,别太过自信了,这看人的本事啊,还得学。
这老学究的调调,不免令羊笺生出了一丝胜负欲来,怎么,看您年岁也不大,怎么老是喊小生小地坤?
本王已三十有四,与你这毛都没有长齐的小地坤比,自是大了些。
小生也已成年,您可不能小看小生。
呵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弦翊王大笑出声,还说你不是个小孩?
羊笺自是听出了对方笑声之中的含义,不免有些恼意,但转念又想,何必跟一个醉酒的置气,于是他哄骗道:是是是,小生还是个小孩,不知您是否愿意跟一个小孩交个朋友?
若只是交朋友,那有何不方便?弦翊王微微挑眉,飞扬的眉梢是满满的笑意。倒是你,小小年纪就如此不认生,不怕外头遇到坏人?
您是坏人?羊笺淡然一笑,倒是并不担心。
行。似是被羊笺打动,又或者是觉得羊笺这小孩好玩,既然你如此坚持,本王倒也不在乎多你一个弟弟。
说着,他便从自己的衣襟中掏出了个玉佩来,随意丢在了桌上。日后若有事相求,拿着这玉佩到本王府上,本王能帮则帮。
这东西不错。
羊笺不客气地接过。
那是一个翡翠玉佩,成色不错,但也就只能说是不错,重要的是那花纹,竟是有龙纹的。只是这龙爪不过四爪,稍微比五爪真龙少了一个爪子,便也低了一点级别。
那弟弟便也不客气了。羊笺说着,便也将那玉佩给收入了囊中。
你也好生不客气。像是被羊笺的行为逗乐了,酒醒了一半的弦翊王终于抬眸细细地打量起了眼前的少年。
少年有着一副清秀温和的皮囊,长得不差,作为地坤倒也的确是平常人家最喜欢的那一款,看起来就小家碧玉,很讨人喜欢。
只是这性格,倒也与这小家碧玉差了不止一星半点。
弦翊王稍稍笑了声,你这目的也算达到,就不要再杵在这里挡本王喝酒了,走罢。
他摆了摆手,全然是赶羊笺出去的模样。
可羊笺,哪会如他所愿,将玉佩好生收着,便展颜一笑,眼中流露出一丝精明来,那怎么可以,怎么说您现在也算是小生刚认的义兄,小生自是要与您喝上一杯呢。
小家伙,不要想得太多啊。弦翊王端详着眼前这孩子的小身板,直觉对方应是无法承他哪怕一下的。
当然,他也没有兴趣也就对了。
如今您已经是我的义兄,我说话便也不客气了。羊笺直接少了那虚的一套,直言道:我不图哥哥您的身子,毕竟我还想要以后娶个女人成家立业呢,不过有件事,我的确希望哥哥帮我一回,算是我们相识的见面礼。
对方如此直接,弦翊王便也先信了他的说辞,伸手掏了酒,再次喝了一杯,这才懒洋洋地道:本王看你合眼缘,愿意帮你这一回,你说吧,是何事?
简单,我有一哥哥
啧,你哥哥怎么那么多?弦翊王故意逗他。
羊笺笑道:那是亲哥哥,又不是情哥哥。
这话说得
弦翊王心想这孩子还说不是在诱惑自己?
转头却道:你继续说。
前几日,我哥哥突然失踪,听说进了京城,我便想要靠着弦翊王您,找找我这哥哥。
这事好办。弦翊王点头道,你且说说你哥哥的相貌,本王也好给你顺便找找。
第21章 突遇暗杀
正欲将徐奕则的样貌描绘出来,却听外头突然乱作一团,兵器相击之声,不绝于耳。
原本还神情恍惚,好似半梦半醒之间的弦翊王竟是猛地清醒了过来。
他转身便将身旁那小小的羊笺带入怀中,在原地转了半圈,这才停下。
羊笺入目处,是一支离弦的箭,此时那箭矢竟是死死地钉死在了木窗之上,正是刚刚羊笺的位置。
惊慌之中,弦翊王已然垫脚一跃,带着胸口的羊笺夺窗而出。
窗外就在河边,羊笺武功不强,此刻见到那河水,更是惧怕,不免将脑袋凑向了弦翊王的怀中。
不知是不是羊笺的错觉,他似乎闻到了弦翊王怀中那淡淡的檀香味。
竟挺好闻的。
羊笺匆忙之中,脑袋中也仅仅剩下这想法。
窗外似乎有黑衣人从对面瓦房之上一晃而过,只是待羊笺细看,却也看不见了。
而弦翊王的轻功竟是极好,竟是转瞬之间,从河面之上飞跃至了那望城楼旁边的楼房的屋顶之上,这才将怀中的羊笺松了一些。
只是此刻,倒也不是关注自己与弦翊王之间距离的时机,羊笺在他的耳边认真地询问。刚刚那黑衣人是谁?
这黑衣人若不是找他的,便是找着弦翊王的。
本王哪里知道?弦翊王瞥了眼羊笺,刚刚那人明显是对着你下手,你竟然还问本王?
找我的?羊笺微微有点惊讶。
那箭矢可是对着你而去?弦翊王原本竟然以为这少年还算做聪明,如今却又觉得自己看错了人。
听弦翊王如此说,羊笺细细回忆了一遍,这才恍然大悟。
只是刚刚那黑衣人是在阻止他?
那箭矢并未对着他的心口而来,显然并未打算置他死地
或者说,那人并不想要他继续刚刚打算说出口的事情
刚刚打算说出口的事情
徐奕则!
那是徐奕则那边的人马?
思及此,羊笺竟然是突然高兴起来奕则哥哥一定就在京城之中,只是因为某件事如今还不能与他相见!
至于那黑衣人到底是不是徐奕则的人,倒也显得没有那么重要。
抱着羊笺的弦翊王看着羊笺此刻似笑非笑的表情,不免疑惑。你又是如何?
我刚刚想明白了一件好事。羊笺挑眉笑道,嘴角是灿烂如日光的耀眼笑容,但我不想告诉你。
呵弦翊王被他气笑了。你不跟本王说,本王也懒得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