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91)(1 / 2)

苻红浪细细端详着康绛雪的眼睛,忽然忍俊不禁,有关他的事情,小皇帝总是能说中最为重要的一两点。他不欲否认,自己捏着神仙散的瓶子,左左右右地把玩。

就这么玩弄一阵,时间拉长,苻红浪转过头仍是一派自在,余光中的小皇帝却无意识地攥紧了扇子,手背上绷出了青筋。

大抵是从来都没有做过这种事,小皇帝的反应放在见惯了杀心的苻红浪眼中显得尤为青涩。

苻红浪看够了,故意按住嘴角藏起笑容:荧荧就这么迫不及待,想看臣喝下去?

康绛雪被一语戳破,言辞匮乏,有了几秒的无声。

沉默当口,苻红浪忽然转言道:叫臣入口也可以,但这般冒险之事,荧荧是否也应该做些交换?

小皇帝怔然:你要什么?说完又当即道,朕都答应。

苻红浪沉吟一声,应道:那荧荧不妨先请,毕竟荧荧惯会失约,臣可不敢轻信。

好一句讽刺,小皇帝差点哑口无言,他顿了下,皱眉问道:我在你手里,本来也没有拒绝的余地,你想要什么是自己做不到需要朕做的,直说,朕自己还真想不出来。

苻红浪但笑不语,眯眼打量了小皇帝好一阵,幽幽开口:那不如请陛下褪去衣衫,什么都别留。

小皇帝听得十分清楚,偏偏像是没听懂,少顷,他怪异地问苻红浪:你说什么?

苻红浪望着他,十分淡然:荧荧没听清?臣叫荧荧脱衣服。

知晓苻红浪的本性,康绛雪不会往一些暧昧的方向上联想,也不觉得苻红浪会用这种方式来羞辱人。

但这种要求着实有些奇怪,超出了小皇帝的思考范围。

苻红浪很体贴地为他解惑:臣在荧荧身上花了那么多心思,难得今日有机会,正好研究一下成果。

荧荧不好奇吗?再过些日子荧荧便要生产,届时荧荧肚子里的宝贝要如何降生,从哪里落地,荧荧自己不想知道?

康绛雪恍然醒悟,一种夹杂着怒火的羞耻感冲击了他身为男人的心理防线,打击了他身为一个人的自尊。

他强撑着脱掉外衫,可到了要去拽裤子时,手臂难以抑制地颤抖,僵持了半天也做不出动作。

脱?脱特么个大鬼头!

小皇帝脸色涨红,脑门上也冒出了青筋。

苻红浪饶有兴致地望着他,火上浇油地询问道:去床上,臣帮你?

康绛雪眉心大跳,一股气隐隐冲进肚子里,让他下意识地扶住腰。眼见着小皇帝要动胎气,苻红浪见好就收,心满意足地道:罢了,往后推迟些也无妨,说不定到时候臣还要给荧荧接生,悬念留着也无伤大雅。

小皇帝瞪着苻红浪,眼角泛红。苻红浪喜欢红色,在他眼尾蹭了一下,一副可惜之态:臣明明是为荧荧费着苦心,看荧荧这模样,倒是完全不领情。

现在要是能抽烟就好了。

折腾了小皇帝一番,苻红浪总算拿起了装着神仙散的黑瓶,倒出里面的白色粉末,溶解在茶杯之中。

药瞬间消散,茶的清香没有发生任何改变,虽不知毒性如何,但无色无味却是真的和描述中的一样。

康绛雪盯着茶杯,再顾不上气恼和羞愤,目光随着苻红浪举杯到唇边的动作而移动。

看苻红浪的样子,估计也对这药很感兴趣,透着些跃跃欲试。

其实说来正是这个道理,假如苻红浪真不想喝,恐怕没人能将毒药塞进他嘴里。

他赌对了。

茶杯倾倒,一饮而尽,康绛雪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他喝了!!那之后会如何?多久会毒发?

康绛雪盯着苻红浪不放,下一刻,苻红浪偏头对上了他的视线。

苻红浪对着他眨了下眼睛,微笑道:承蒙陛下盛情,药已饮,臣便告退了。

小皇帝微愣间,苻红浪几步走到门口,冲他告辞一般点点头。

康绛雪有点傻眼:等等、等等,这便要走?那结果

苻红浪行到了马车前,对小皇帝的惊讶和欲言又止完全不予理睬,他看起来情况尚可,未见异常,只向着旁边吐了一小口东西,道:荧荧答应臣的事情做了一半,这药能不能让臣毙命,臣自然也不能全给荧荧看。

荧荧就在这里耐心等上几日,等着看几日后回来的是臣本人,还是臣的死讯,这期间便日日夜夜,时时刻刻,好好惦念一下臣

苻红浪声音带笑,说完身影藏在车帘之后,扬长而去。

康绛雪留在院中,被这巨大的转折弄得一腔情绪悬在高空,无处倾泻无处落脚。

苻红浪,苻红浪?!

果真是书中最大的反派,在这种时候竟然还能这样极尽可能地折磨他!

康绛雪完全被苻红浪说中了,接下来的几日,他寝食难安,当真满脑子都是苻红浪情况到底如何,神仙散有没有起效。

他有些神经兮兮,一度怀疑神仙散对苻红浪根本没有任何作用,毕竟长达二十多秒的时间里苻红浪都没有任何症状。

这种情况在他散步时看到路边的一小摊深色痕迹时得到了缓解。

康绛雪时隔两日后发现,原来苻红浪上车前吐的那一口东西不是唾沫,而是一团血块儿,那点失去原本颜色的脏污作为证据,持续留在了土地上,实打实地证明:神仙散是有效的。

只是不知道足不足够要苻红浪的命。

康绛雪陷入了苻红浪这三个字的包围中,他想知道苻红浪的毒发作到了什么地步,急切地盼着有消息来。时间长了,他又想,只要有消息就好,哪怕是苻红浪没死,也比全无着落的提心吊胆漫长等待要好。

诅咒一样惦记苻红浪的日子持续了五六日,在某个夜晚,康绛雪睡梦之中,感觉身后贴上一道热源。

天气闷热,怀孕的人比常人更容易心情烦闷,小皇帝觉得不适,挥肘去打,不想手肘被人握住,有人在他耳边一边哼笑,一边环住他。

那声音熟悉极了,几乎是立刻在小皇帝的耳边拉响警铃,康绛雪一个惊醒,睁开了眼睛。

是苻红浪他来了?!

他果然还活着?

一瞬,一种终究还是如此的感觉浮上心头。

康绛雪有点想骂姬临秀是个没用的东西,又有点想骂自己太蠢竟然会对毒杀苻红浪抱有希望,静了两秒到最后还是闭上嘴什么都没说。

苻红浪倒是笑盈盈的,在他耳边询问道:我还活着,让荧荧这般失望?

不错,失望,如果不是这份失望,康绛雪还没有意识到他对苻红浪的杀意已经强到了这个份上。小皇帝扭过头,酝酿着想要为自己冷笑一声,目光撞上苻红浪的眼睛,忽然顿住。

他的眼前,脸还是苻红浪那张脸,眉眼模样还是那么妖异,可他却惊讶地看见一双完全赤红的眼睛。

这种红色不是形容一个人的瞳孔,而是说这个人完全没有眼白,他的眼睛黑红打底,整个眼球都被血色浸得格外彻底。

康绛雪是个穿书者,可以用现代的知识理解,苻红浪这样的状况多半是毒发造成的毛细血管破裂眼底出血,一段时间之后颜色便会消散,眼睛逐渐恢复正常。

然而单从视觉上来看,这双眼睛给人的冲击极其强烈。苻红浪本就妖邪得厉害,眼底出血之后,好像完全撕开了为人的伪装,变成一个彻头彻尾的邪物。

更要紧的是,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感觉苻红浪有些不对劲,虽然看上去和平常没什么区别,但隐隐总有些亢奋。

小皇帝张开嘴,半天没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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