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无忧说的有模有样,她方才整理衣服不过是将众人的视线引到了她的膝盖处,只见哪处的衣服十分褶皱,仿佛在地上跪了好久一般。
杏儿心底莫名地一阵慌乱,她的眼眸闪了闪,今日她前来的确是借着寻大福,上这里挑事的,只是没想到苏无忧这个时候居然在替老太太祈福。
“杏儿,难道你以为老太太的命不如大福金贵?”
“奴婢不敢。”
“不敢?我看你是胆大包天。方才冬珠明明已经说过我正在替老太太祈福,而你偏要硬闯,分明是不将老太太放眼中,无视府里的规矩。老太太不过是身子微恙,你们这些人就坐不住了,大姐平日里是怎么教你们规矩的?”
“三小姐言重了,一切都是奴婢的错,是一时奴婢心急,坏了府里的规矩,要打要罚,全凭三小姐作主。”
杏儿机关算尽,却没算到苏无忧这么早就起来了,甚至还在烧香拜佛。她原本以为冬珠说的祈福一事是推脱,没想到却是真的。
冬珠方才的慌张,她都看见了,冬珠的心思浅,定不会是假的,于是她方才故意试探冬珠,冲着厢房大喊,没想到冬珠真慌了,她这才让婆子们往里面闯。
算来算去,她到底还是失算了,苏无忧衣裳上的褶皱做不了假,其他人也都看着。
“杏儿,我又不是大姐,怎么轻易责罚下人,今日你们的确是犯错了,不过要罚,也是大姐的事。你们若是诚心,将功赎罪,就在自个儿屋子里替老太太祈福三日吧。”
这个杏儿,死到临头了,还不忘坑她一把,胡老太太卧病在床,她又是在菩萨面前替胡老太太祈福,若是此时打罚丫头,定会让人觉得心不诚,那么胡老太太生病一事,又会算她的头上了。
罚杏儿替胡老太太祈福一事,就算被外人传出去了,别人也只会说苏无忧心善、孝顺,而谢锦绣反而落了一个对下人的管教无方。
杏儿的眼底却划过一丝诡谲,嘴角用力挤出一丝笑容,冲苏无忧福了福身。
“奴婢遵命。”
杏儿领着几个婆子退下了,原本看热闹的人见苏无忧三言两语就让杏儿败下阵来了,未免有些意兴阑珊,于是有些嘴碎的,藏不住话儿的,纷纷拉着自己的小姐妹们私底下将此事添油加醋胡说一通。
最后丫头们是如何编排的,苏无忧管不着,不过那些曾经在杏儿面前吃过亏的丫头们绝不会放过如此大好机会。
“小姐,是奴婢没用,连杏儿也拦不住。”
冬珠有些沮丧,方才若不是苏无忧从里面出来,她差点就兜不住了。
“傻丫头,那些人横行霸道惯了,岂是你能拦得住的。再说她们本就是有备而来,杏儿此人生性多疑,我若是提前告诉你他们走了,杏儿反而不会硬闯了,我也抓不到她的把柄。说来说去,你才是大功臣呢。”
冬珠听了,有些哭笑不得,她明明比苏无忧还大,怎么在她口中就是傻丫头了,而且还是一个大功臣。
不过苏无忧没事,她也松了口气,“小姐,他们走了?奴婢早上明明还看见他们了。”
“天刚亮那会儿走的。”
“今日你可有听到什么消息?”
“大夫人出门了,就方才出去的,听说出门时脸色不太好,大小姐留在了府中。”
“难怪杏儿敢在府中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原来是压阵的不在府中了。”
“天刚亮,大夫人的马车去了侧妃娘娘的府中。”
乔氏出府所谓何事,苏无忧心中有数,南宫钰受伤一事,只怕有不少人因此辗转反侧,夜不能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