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无忧轻轻摇摇头,她的手一直紧紧捏住南宫离衣带,南宫离见状,摸了摸她的头,满眼心疼。
这个原本用盔甲厚厚伪装自己的倔丫头,在自己面前一寸一寸卸下了所有的伪装。
“方才是我不对,不该这时候与你置气,别怕了,一切有我在。”
他在苏无忧的前面蹲了下来,背对着她,“上来,我背你回去。”
“我,我有点重。”
“傻瓜,姑姑那是故意逗你的,我养得起,不缺你那口吃的,快上来了吧。”
苏无忧这才攀上了他的后背,一双手轻轻搂住他的脖子,他那坚实宽广的后背,挡去了黑暗中她那所有的不安,闻着他身上熟悉的味道,苏无忧的心渐渐平稳下来了。
踩着月光,迎着夜风,南宫离背着她在山路上慢慢地走着。
南宫离今日身着玄色的衣裳,头发用一根白玉簪子挽着,一阵夜风经过时,他的头发跑到了苏无忧的脸上,弄得她的脸颊微微发痒,她一把捉住他的头发,拿在手里把玩着。
玩了一会儿后,她小心翼翼地打量南宫离的神色,试探着说道,“白洛当真三年内不可踏入京城?”
“嗯,君无戏言。”
“那你刚刚不也反悔说再也不护着我了。”
苏无忧到底理亏,说话时,底气明显不足,说话的嗓音低低的,玩头发的动作也比刚刚快了不少。
“我们是夫妻,夫妻之间的气话岂能当真。”
夫妻?苏无忧的嘴角微微翘起,的确是不能当真。
“那你不生气了?”
苏无忧继续顺着竹竿往上爬。
“我只是说仍旧护着你,并未说过不生气。”
苏无忧这点小心思都落入他的眼中,南宫离隐去嘴角的笑意,故意板着俊脸,苏无忧的眼神很快黯淡下来了,玩头发的手指头也缓慢了许多。
“我刚刚以为你要把我扔这里不管了。”
“为何会这么想?”
“因为我以前就是这么被亲人扔下的。”苏无忧稍稍停顿了一下,“我记事早,三岁那年的一个夜晚,我的父母把我扔在野外,是一个好心人把我送去了福利院,后来,我就在福利院长大了。”
苏无忧轻描淡写的说着过去,南宫离听了后,心攸地一沉,“刚刚那辆马车被人做了手脚,此事是我大意了,我原本以为是定远侯府的马车,又是白洛亲自过来的,肯定不会有事,他们居然在鞭子上下了药,你用鞭子抽打马的时候,那药会钻入马的鼻孔内,所以它才会发狂。白洛被我点了穴道后,我以为你见了他这模样,定然会后退,谁知你这丫头那么执着。”
难怪他会如此生气,
“对不起,是我任性了,没有把你的话听进心里去。”
“好在今日没事,下药之人也不敢用太多的药量,也有可能是试探你才侥幸逃过一劫。”南宫离叹了口气,“那些人只怕已经开始怀疑你了,以后你在皇宫更要谨慎了,如今这情形,你离开皇宫,他们更是肆无忌惮。”
妈呀!差点就送人头了,这是宁可错杀一百,也不放过一人呀!
“嗯,我听你的。”苏无忧点点头,生怕南宫离不信,又赶紧说了一句,“我这回保证听你的。”
“嗯。”
南宫离明显是信不过她,苏无忧想了想,“我不知道摄政王府那边会这般疯狂。”
“他们这是狗急跳墙。”南宫离不忘纠正她的措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