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瑶还困着,一时没回过味儿来,道:“其实我今天精神不大好,要不然还是改天吧。”
青华山是京城郊外的一座小山,距行宫很近,不高,风景秀美,按理说是个不错的去处,只是郁瑶昨天又是祭祖,又是与他们明枪暗箭地交锋,眼下对爬山这样消耗体力的活动,着实提不起太大兴趣。
不料郁瑾看她一眼,笑得有些狡黠,“哎,我这可是在帮你。你们早早地同我出去,说破了天,也是我顽皮,拉着你和皇姐夫瞎跑,但你要是留下了,万一稍后父君让你陪舒公子赏个花什么的……”
哦,原来是在替她考虑。
郁瑶十分感动,真诚道:“还是阿瑾最好,多谢你。”
“是吧?”郁瑾皱了皱鼻子,“哪像你,昨天宴席上竟然妄图坑害亲妹妹,真是……”
她口中啧啧了几声,郁瑶想起昨日自己说的,“在座的皇妹中还有好几位不曾娶夫”,不由缩了缩脖子,也只能认了小丫头这句排揎。
不过她一转念,又想起一件事。
“对了,我有事想问问你。”她干咳了一声,“就是,你皇姐夫,他过去的事你知道多少?”
这话问出口,多少有点不好意思,自己娶回来的夫郎,过了这些日子,竟然对人家的过往一无所知,还要去向旁人打听。
郁瑾倒并没有取笑她,只是转转眼睛,认真地回忆,“他啊,应该是个挺苦的人,但具体我还真不清楚,那总得是五六年前的事了,当时我还太小。”
郁瑶看了看她饱满年轻的小脸,无话可说。
“行,那辛苦你,能不能再去帮我查一查。”
她一想起昨天舒榕的那些话,他脸上报仇一般的快意,还有季凉极力隐忍却仍苦涩难当的神情,就觉得心里像扎着一根刺,心跳一次,就疼一下。
她把人娶回来,困进了宫里,却对他的过往不闻不问,在他被人欺侮的时候,连半分都没能护着他。
这算什么?
“没问题,我就是大内第一密探。”郁瑾一边应承,一边揶揄她。
话音未落,却像忽然想到什么似的,猛地转过身来,圆睁着眼睛,“皇姐,我们先说好,你可不能因为这些休弃皇姐夫的!”
“什么?”郁瑶皱了皱眉,没想明白这是哪儿跟哪儿。
小姑娘却认真得很,“他身世凄苦,原本也就过得很艰难了,我见皇姐你待他那样好,还以为你是知情,却原来你并不知道。那无论我查出什么,你心里是否介意,至少不能因此休弃他,不然我就是在帮你造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