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不红心不跳。
笑话,许这朱欣信口雌黄,就不许她编造?反正大家都是口说无凭,不同的是,她是女皇,这恶女若有胆量,便来指责她编谎。
朱欣目瞪口呆了片刻,脸色雪白,她万万不曾料到,她编得如此详实,几乎到了天下哪个女子都无法忍受的地步,女皇竟不知喝了什么迷魂汤,还对那季凉信得心甘情愿,轻飘飘一句话,便将她费心编的谎话全部推翻。
她不能死!不过是进宫赴一场宴席,如何便要被杀头了!
她陡然向前一扑,眼中透着孤注一掷的光亮,不管不顾,跪爬在地上,向太凤君与郁瑶直冲过来。
“大胆!”玉若忙拦在前面,指使一旁的宫女,一边一个将她拉住,“岂容你冲撞圣驾!”
朱欣被牢牢擒住,仍不断挣扎,失了方寸地大喊:“太凤君,陛下,臣所言没有虚假,句句属实!臣不知陛下是否命人搀扶季君醒酒,但他趁四下无人,蓄意勾引臣,乃是确实!太凤君明鉴啊!”
太凤君?他恐怕才不顾事实如何,只想借筏子除去季凉了事。
郁瑶抢先一步开口,冷笑一声,“蓄意勾引?你倒是同朕说说,季君他如何勾引于你。”
朱欣为了活命,几乎已经将一切置之度外了,张口就来:“这般污言秽语,原是不该对太凤君与陛下说的,当时季君醉意朦胧,见面便往臣的身上扑,百般痴缠亲热,臣进退无措,一味劝阻,季君只是不听,道深宫寂寞,多年来极想念臣,假若不是贞锁的钥匙不在手上,便要与臣一晌贪欢……”
她在郁瑶可怖的凝视中,编得口干舌燥,自以为越说越真,不料眼前一花,便见郁瑶劈手夺过桌上茶盏,一把掷在她额上。
“无耻罪妇!”郁瑶勃然作色,震怒咆哮。
“皇帝!你这是要做什么?”太凤君亦惊而诘问。
郁瑶带着一抹森然笑意,直视着眼前的朱欣。
她这一掷,稳准狠,朱欣绝无可能料到,堂堂女皇突然动手,根本无从闪避,额头顿时豁开一个血口子,血顺着面颊淌下来。
她吓得呆住了,连求饶也不会,只跪在地上望着如修罗一般的女皇。
“你要是现在说实话,”郁瑶盯着她,一字一句道,“朕尚且可以留你全尸。”
不,她回想自己的谎话,字字句句,合情合理,天.衣无缝,女皇怎么可能笃定她是编造?
这一定是在诈她,女皇听闻自己的君侍私通外女,浪荡如斯,早已怒极,只是碍于颜面,不愿承认罢了,这才将怒火转而发泄在她的身上。
她不能认,她得坚持把自己撇干净,她不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