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3)(2 / 2)

这听上去极为荒谬的论断令众人疑惑万分,出征不派武将,还能派文官不成?

不过一些会察言观色的臣子不出片刻便大体明白了二人的意思。

除了文官武将,还有皇子王爷可以派出。如此一方面保障了皇城内部的安全,另一方面,便是一种隐秘的清理。

江淇这个皇上当得突如其来,不明不白,也整日战战兢兢。

而在江淇钦定的范围内,众人很快想到江屿。

毕竟作为存在感最小的皇子,就算真出了事成本也极小。况且上次出征北疆时,他曾在朝堂上表明希望领兵的念想,而且之后也的确私自跑过去。

简直是再合适不过的人选。

启禀陛下,臣以为

有一大臣刚打算提议上报,便听见大殿中传来一声轻笑。

众人立刻将复杂的目光偏向江屿,同时脊梁骨升起一阵凉气。

只因刚刚的笑声与数月前在宫宴上的笑声别无二致,仅在刹那间,便把众人带回了丞相血溅紫衣的当晚。

但却没人再敢出口问他,你到底笑什么。

我去吧。他突然说道。

他的声音随意,仿佛只是宣布一件无足轻重的小事,但这一句仿佛掀起千层浪的小石子,众人纷纷表态。

江淇眼中瞬间流露出喜色,同样表情的人也不在少数,然而仍有很大一部分人觉得此举不妥。

七殿下没有带兵经历,自小在西域长大不黯兵法,又不善兵器,带兵出征意味着要对麾下所有士兵的性命负责,微臣认为此举不妥。

话中的意思明显,是对士兵不妥,而非对江屿本身不妥。

自是不妥。江屿抢先回答道,皇子外派出西域长达十年是为不妥,无人教授剑术是为不妥,而这位大人难道不觉得,这其中乃是文官武将皆不出征最为不妥?

这些细小的自私心思,众人心照不宣是一回事,被当事人识破当中戳出来又是一回事。江淇脸色明显沉了下来。

不过如今皇城情况凶险特殊,大批军马留此护驾也是情理之中,我身为皇子犯险出征,便也在情理之中。

江屿给了个台阶下,气氛稍稍缓和,却是没人再好说什么。

那就如此吧。江淇见没人反对立刻拍板,朕今晚便设宴,为七弟践行。

江屿趁着间隙再次向夏之行投去目光,对方却依旧没有回应。

依江屿对对方的了解,此时他理应拼命反对才是。江屿本已经想好了多种方式来应对夏之行的反驳,如今却不轻不重地用到了旁人身上。

退朝时,江屿刻意将步子放慢,等到夏之行与他并排行走,轻声唤了一声。

出乎江屿意料,对方的反应有些迟钝,愣了几秒才缓缓转过头来。

话到嘴边立刻换了个说法,夏大人这几天见到顾渊没有?江屿随意地问着。

夏之行皱了皱眉,随即摇头。

但你见过江淇了吧,在昨夜。江屿猜测道。

夏之行忽然停住步子,用一种十分奇怪与陌生的眼神看着江屿。

没见过。

作者有话要说:啾

第45章

江屿将一份仔细包裹好的香料从柜中取出, 提笔后略为沉吟,最后只是写到:率军出征,不知归日。

思虑许久, 似是有很多细节要写,却又觉得对方大概会懂。

最后他只是在文末署上自己的名字, 点燃焚香,将信纸绑在闻气味而来的鸟儿身上。

若是有急事,可焚香传信给我, 只限一次。

这是沈琛走前交给他的香料。

行李早已整理好,顾渊在他身后沉默地站着, 眼眶微红。

用不着带这么多衣服。江屿觉得有些好笑, 目光随意一扫, 却看见箱柜角落中, 有一套艳红的长衣。

他忽然想起来,这件衣服是他还在西域之时,太子托人为他做的。当时特意做大了些许,说是之后加冠礼穿。

太子殿下生性温和,连穿衣都朴素淡雅,颜色普通而低调,但他却极喜欢看江屿穿艳色衣服。

这件热烈而蓬勃的衣衫,融进他全部的希冀与情愫, 一部分是兄长一般的思念与关怀, 另一部分是隐秘而生涩的怀恋。

只是江屿却不知为何,只对白衣情有独钟。本是孤艳的容貌衬上纤白的衣,多了几分清冷,更多了几分遗世独立的仙气。

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其实俗得很, 俗人有的贪妄欲,他一样也少不了。

就穿这件吧。江屿指了指那件红衣。

这还是他第一次穿上这件衣服,大小基本合适,即使放置多年,却丝毫没有褪色。

江屿本就生得腰窄腿长,艳色衣服将身材勾勒得恰到好处。而苍白的冷皮配上鲜红的衣,倒像是冰原中盛开的一片红梅,不显得违和,反而是将两种截然不同的美融为一体。

江屿甚至没来得及朝镜中多看几眼,便将雪白的裘衣披在外面,转头对顾渊说道,夏大人的确有些反常。

顾渊立刻严肃认真起来。

看上去的确不像是假冒,更像是迟钝混乱的表现。我在西域听闻有一种蛊虫,可使他人按照自己的意愿行事。江屿顿了顿,但此蛊虫过于阴险,应是已失传已久,不过也不乏这种可能性,你在这边多注意,及时写信给我。

顾渊点了点头,随即竟是直接跪下身来,额头碰触到地面。

殿下远征,我却无法随行,请受我三拜。

第一拜,谢殿下多年来的照顾与提携,殿下一直以手足之情待我,我必誓死效忠殿下。

顾渊起身,再次触地,第二拜,愿殿下旗开得胜,剿平叛乱,震我中原兵威。

第三拜,顾渊要留到殿下日后凯旋平安归来。

好。江屿弯了弯嘴角,我等着。

北疆营帐内。

诸位将领们在地图上讨论着行军路线图,近日北寇的攻击极为频繁,却又轻撩辄止,他们已经有些日子没睡好觉。

萧向翎站在长桌案一端,带着粗茧的指尖在地图上划过,额角有薄汗渗出,整个人散发出一种刚凛而坚毅的气场。

仿佛只要他在,北疆军就不可能输,他像是一把刚硬且尖锐的利剑,主心骨一般撑起整个北疆的意念与希冀。只是听到萧将军的名号,都足以令敌寇敬畏肃穆,闻风丧胆。

报一个士兵跑进来汇报,京城已经派人清缴那一小只北疆轻骑,昨日一早便已出发。

萧向翎按在地图上的手指终于轻微抬起,神色却并未有任何变化,那几个溜走的轻骑擅暗计,面对面未必占多大优势,但毒针、蛊虫、易容等都极为精通,叫他们尽量少停顿行军,夜晚严加防守,主帅尤其不要在客栈中歇脚

萧向翎说了一通,才意识到他们昨日清早出发,现在提醒已经晚得不能再晚了。

消息怎么如此不及时,这次是谁带兵来?

回将军,是七殿下江屿。

萧向翎没说话,但若仔细观察,不难发现他的指尖瞬间僵在原处,甚至用力到显露出腕部的线条。

我知道了,下去吧。几乎在同一瞬间,他便若无其事地说道。

这江屿我倒是有所耳闻。有人说道,听闻他生性凉薄狡黠,又刁钻刻薄极难相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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