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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去,在房间跟梁年视频。
“你还要多久回来?”安正单刀直入,但又不想被对方看穿,问得像在审话。
梁年尾音上扬地问安正是不是想自己了。
“就是问问!”安正也不正面回答。
“还早,现在事态比较复杂,一时半会弄不完。”梁年一本正经地说。
“哦!工作重要,你也要注意身体,应酬多吧,能避就不要......”
“真不想吗?”梁年打断安正的絮絮叨叨,“看在我那么想你的份上,你也想我一下好吗?”梁年的语气瞬间就软乎乎的了。
“想的,怕耽误你工作,一直忍着!”
哪有不想的,思念千钧,早已不堪重负。
“傻猪,骗你的,过两天就回,然后我们去旅游好不好,没别人没工作,就我,和你。”梁年在视频那头伸手不知道弄什么,看起来仿佛是隔空摸了摸安正的头。
“哦,对,上次就想跟你说来着。我们别去国外了,我们自驾游吧,如果可以的话,可以顺道去Q市,如果你不想去就算了,也没关系。”安正说得很小声。
“去,见家长嘛。”梁年几乎没有思考就答应了,然后叹口气,轻言细语地说道,“小朋友,你以后不用这么小心翼翼的,有什么就说,要沟通。”
我认识你的时候就知道你的不一样,我不但不排斥反而爱上你,那我希望,我们都不用太小小心翼翼的说话,可以很嚣张,可以很怪戾,但也没有伤害彼此,我们仍然相爱。
多年以后,安正都记得这个他深爱的梁年这个夜晚的言之灼灼,但此时的安正还是把事情藏了起来。
但这个夜晚,经历的,远不止这么多。
安正都睡醒一回了,才接到梁萱的电话。
“哥,开门,我在你房门口!”
给安正吓一激灵,立马翻身起来。
“你在我门口干嘛?”
“喝多了!不敢回家!”
“你不敢回家也不能来这啊,我这不......毕竟是个男的,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对你影响不好。”
安正一边说,还是一边往门口去。
“什么呀,这酒店都我家的,我又不睡你。”梁萱打了个酒嗝儿,“.....这儿。”
“......”
这断句断得......
安正开了门都不敢伸手扶她。
“哥,哈哈哈,嫂嫂,你躲我干嘛?我没醉,想说会话。”
她没醉,就是喝多了。
“能进去吗?”
安正侧过身让她先走,看她还走的稳阵,嗯,应该还行。接着,梁萱就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看着她第二个亲哥,却叫:“嫂嫂,我想喝水。”
“怎么又......”
“我就想叫嫂嫂!”
“好好好,想叫什么都行!”
安正立刻去接热水,心想,这两兄妹,喝多了都不省心,一个使劲操自己,一个使劲闹自己。
“你爱我哥吗?”梁萱盘坐着喝了一口热水。
“噗......”安正差点一口鲜血喷出来,但很快意识到梁萱并不是想要知道答案,“怎么啦?”
“想一个人。”
“夏天的那一个?”
梁萱没承认,也没否认。
“我也只是一个小姑娘而已,我又不懂滥情,我只想要开心,有家人和他,我不图他的钱不图他的车子房子,只想要出去看个电影逛逛街喝杯奶茶我就可以笑一整天。”
“跟他分开了,说好删除所有的联系方式,不再联系,那天晚上,他还哭得不行,都不知真假,最后满脸泪水的亲吻我。两个人陷入某些不允许的困境,没办法,必须要有一方能果断狠心的做出决定,我都不知道怎么定义爱情了,都轮不到我们再去义无反顾,就这样,不再存在在对方的命运范畴。”
“大张旗鼓的戳穿彼此的狭隘的面具,甚至大言不惭的提及破碎,又或者及时停下这一路的颠沛流离。不希望几句看似云淡风轻的话却砸伤了我们眸子里的关心和在意。”
“我真以为撒娇女人最好命,我以为而已。两个人常常吵架很可怕,不吵架也很可怕。明明可以叫停,却不知道自己死撑什么,最后不可收拾。吵架和冷战跟吃饭一样需要消化,不是吃几颗吗丁啉就可以了结的。”
“表面上嘻嘻哈哈,拍照总是笑得眼睛都眯成一条缝,但实际上有多少真开心的成分真的难以描述。”
安正在这个夜晚听梁萱讲了很多,但大都支离破碎,甚至前言不搭后语,他只静静地倾听,梁萱像是讲累了,倦意也上来了,站起来就摇摇晃晃往外走。
“千万别同情我,我好得很,起码我看起来很快乐。”
“嫂嫂,谢谢你!明天见!”
安正叫前台的上来接她,也对,这酒店都她家的,倒也不必过分忧心安全问题。
再后半夜
', ' ')('一些的时候安正想打电话跟梁年说一下这件事,转念又觉着会吵着他睡觉,没想到对方先打了个电话过来。
“被吵醒啦?”梁年带着没睡醒的浓浓鼻音,瓮声瓮气又饱含关心。
嗐......你说这前台会不告诉她哥嘛,有啥大惊小怪的。
“没呢,那也是我妹妹。你快睡吧,我明天还能休息,你明天还得忙,太累了。”
“好,过两天我就回来了,等我。”
“嗯。那我挂啦,晚安!”
“晚安,好梦!”
安正并没有好梦,睡得不太好,也许是被迫醒了一回,也许是相思成疾,也许是听了梁萱断断续续的讲述,他在睡眠质量极差的情况下做了很多零碎的梦,大部分都已经随着耳机里班得瑞的轻音乐流逝了。唯一记得的就是梦到了梁年满脸泪水的去亲吻他,叫他全名,求他原谅,像刚刚听过的故事那样。
惊醒了发现是梦。
他稍微有些难过,想起那件自己一时间还无法说服自己宣之于口与梁年对峙的事,他就想逃避,想销声匿迹,但梁萱打电话让他下楼喝早茶。
“宿醉还能早起呀丫头!”安正挑眉,拉开凳子坐她旁边。
他没有再问关于昨晚讲述的事,没有问梁萱,也没有问梁年。
他也没有讲关于那个梦所联想的事情,没有讲与梁萱,也没有讲与梁年。
只是些微妙的气压,也不至于敏感到人尽皆知。
“打住,你就把我当个屁,放了吧!”梁萱半捂着脸,眼神里都是“哎哟喂”的无奈,“嫂......,哥,你吃,你敞开了吃,别客气,我买单,就别提了,哈?”
“你买单?羊毛都是出在羊身上!”
“嘿嘿嘿!”梁萱古灵精怪地笑,她急于走出不良情绪的圈套,“我的第二个亲哥哥,今天陪我去鬼屋呗,我想玩!”
“别别别,这玩意儿你还是让你第一个亲哥哥来吧,这等好事,非他莫属!”
两个人你来我往,你推我搡地磨了好几个回合,最终,两人达成一致:去游乐场。
安正:想把妹妹还给你了。
安正第一时间给梁年发了微信。
梁年那边回复很快。
梁年:我回去就收拾她。
安正:别呀,你回来先收拾收拾我呗。
梁年:别撩我,磨人。
一顿远程撩拨之后,安正被拖着去了欢乐世界,陪着梁萱全程玩。
套娃娃的摊主问他要不要给女朋友套一个玩偶的时候,卖冰淇淋的老板问他要不要给女朋友来一个的时候,梁萱都会挽住安正的手臂,抢着回答:“他女朋友不要,他妹妹要!”
然后又转头俏皮地偷偷同安正说:“你说他们老搭讪,是看上你了还是看上我了?”
安正莞尔:“或者,只是单纯想做笔生意。”
在梁萱终于认识到这个事实的时候,他们总算能拎着游戏战利品、鼓着吃饱的胃各回各家了。
周末结束得挺仓促反而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
梁年如约,两天后真就回来了。
他的航班没有晚点,他下班在机场等他,一起回的家。
关门的一瞬,安正先吻的,时常不定时不定期会短暂分别的他们对于时间的概念渐渐模糊,分秒如年,他想念成疾,素来斯文的人也近乎粗暴的攫取,呼吸交错缠绵,梁年回应他,热吻绵密细腻。
耳垂,脖颈,喉结;沙发,卧室,浴室;正入,侧入,后入,累到双方都没有先去洗澡,睡到过了午夜,才被饿醒。
“饿啦?”安正把手搭在梁年肚子上,还凑过去听了一下“咕噜咕噜”的叫声。
“可不嘛,都是我在动。”梁年在暗黄的灯光里痞痞地笑。
“你自己欲求不满!”安正明白过来他在说什么。
“你讲道理,是你撩我在先。”
“我懒得和你说。”安正背过身不理他。
“你男朋友饿了呀,你要再不想想办法,我只能就近择食啊。”说着他的手就向下移动。
安正立刻起身:“我去冰箱找找看。”
光着脚就要往外跑。
“诶......穿鞋。”梁年声音略微着急了些,而后又缓下来,“地板凉,湿气重,别光脚。不吃你,跑什么!”
梁年也起身,看着安正穿好拖鞋,又说:“我去冲凉,小朋友能帮我凑合个泡面吗?真饿了,在飞机上就没吃。”
“好,有华丰,你小时候的味道。”
安正张扬着往厨房去,刚走两步又停下,转头学TVB剧里那样对梁年说:“你肚不肚饿呀,我煮面卑你食?”
说完自己又忍不住哈哈大笑,梁年只是宠溺地吻吻他额头,然后去冲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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