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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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点不生气,怎么可能?难道打骂他,怎么舍得?

安正的气早就撒完了。严谨点说,他只是短暂地生了一场闷气,并迅速地自我消化掉了。

因为梁年被拍到的那一天晚上,安正还没有转成现在的岗位,那时候他还要轮班。他下了中夜班是直接从机场打车去找他的,单纯是因为那天林达齐同安正讲说看到他俩的共同好友发朋友圈说见到梁年在某KTV了。

也就是这么顺口一句,但安正看来不一样,他下意识觉得梁年可能醉了,梁年给他的微信很多错别字,语句也不太顺畅。他就是那么冲动地毫无准备地打车就去了,从机场到说的那个KTV七八十公里,一个小时的车程是跑不掉的了,不过那个KTV离梁年的家挺近的。刚下中夜班的安正也并没有觉得路程遥远亦或是疲惫,路上都没有合一下眼,反而是想到就要见到梁年,给他惊喜,告诉他我来接你回家了的兴奋感更强烈。

如若事情真的这么顺利就好了。

他在出租车后排,看着前面司机的导航显示还有四分钟到达目的地,欢喜是藏不住的,恰好遇到红绿灯,司机从后视镜看了他好几眼,他有些不自在地偏头望向车窗外。他送过梁年和他父亲回家好像也经过这里呢!经过吗?是走的这条道吗?当时太紧张了,忘记了!还没想出个所以然来,闯进来眼里的就是那一幕。

整个红绿灯的等待过程就是他亲眼看着梁年和一位女伴互相挽着进酒店的过程。他觉得自己的心空了好几拍,直到车子再次启动,他和她都消失在安正的视线里,但那个场景不仅挥之不去,还像卡带的老电影反复在眼前播放。

他觉得自己已经快要控制不住要溢出来的泪,司机却停好车跟他说到了。安正把头抵在副驾驶的后背上,让没收住的眼泪砸到自己的膝盖上,再用竭尽全力克制住哭腔的声音跟司机说,“师傅,请原路返回吧!”

司机师傅这才发现这个高高瘦瘦的男孩子在后排的落寞,他不会知道这几分钟安正的内心如何从灿烂星空跌到阴霾谷底,但他看的出大起大落的神情。司机师傅还是多问了一句,想要确认了一下是不是原路返回。

安正还是维持那个姿势,说:“返回去这里!”

给司机的地址是自己住所的定位。

回去和来时的心情天壤之别,安正点开梁年的微信,在对话框反复输入问句又反复的删除,直到回到住房还是一句话都没有发出去。他坐在床和书桌的中间,喝着酒,任由心里的怨恨晕染开来:为什么你一边说自己对我的心意更确定,一边又去找女伴?为什么心口不一?为什么要骗我?

除了在出租车上掉了几滴泪,他都没有再哭。不一样,被暴击后的酸楚和现在的无力不一样。没喝多少就感觉到晕得不行,心情低落的人酒量是真的不太行!那天夜里,他都没有去洗漱就歪栽在床沿睡过去了。

第二天醒来头痛欲裂,强撑着身子去冲凉,眼睛没肿,口很干,洗漱完仰头就干了两大杯水,闷不做声,大扫除,拼乐高,跑步,再冲凉,去上班......这一切都做得太自然了,到了岗位更甚,有条不紊应对各种突发情况,连头发丝都没有带私人情绪。

梁年期间还有发微信给他说自己宿醉,他也丝毫不曾提及昨晚的事情,还关切地让他少喝酒,喝点蜂蜜水云云,可自己那些天还要靠酒精才能入眠。尽管闷闷不乐但微信来往的用词用句都没有异常,如果不是酒精催发他的混沌因子,让他困,让他睡,让他醉,让他忘,安正觉得自己可能会精神分裂,虽然现在看起来情绪也并没有可观到哪里去。

他不可控地想着对方,如果那晚的事情是黑白电影在回放的话,这段日子他们在一起的点点滴滴都是高清彩色画面。一声声小朋友,拖他的手,摸他的头,帮他上药,还有那些翻云覆雨的热烈,一帧一帧浮现。

他觉得他只需要把底线往后撤一小步,小小的一步,仅此而已,这件事就可以从自己的心里抽离出去了。这样的小事难道自己还做不到吗?他在极力地代谢这件事情,独自。

而后他升职,梁年出差,他仍然一边克制想那件事一边又不断地想在一起的美好的事,想用一把熊熊燃烧的大火盖住刚刚燃起的小火苗。当他在电话里听到在H市出差的梁年含糊不清地向他诉说想念和爱意的时候,他想那个小火苗已经被大火吞噬了。

他做到了,凭一己之力。

时间拉回到现在,安正怔怔地望着梁年,没有说生气,也没有骂他,更没有动手,还是不说话。梁年看不出他的情绪更慌,亲他,说:“说话,宝贝儿!”

“年哥......”安正喘着气,气息就在梁年的耳边游窜,“我想要!我想做!”

他不想再听那件事又把小火苗翻起来,他只想要得到现在可以得到的一切:眼前人,他的爱,他的身体,他的甜言蜜语,他的触碰,他的抚摸......

梁年没想到他说的是这样一句,安正不等他反应,再用力吻上他,有意无意地让自己的敏感部位和他的碰撞,手划过梁年的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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脊、胸前,梁年被撩拨得心猿意马,也不再纠结于刚才的始料未及,只猛烈地回应他。

地板太硬了,梁年抱着安正进了卧室,问他东西都收在行李箱了吗?也没等回梁年松手想去行李箱翻找,安正双腿勾住他摇头说不要。梁年说怕他受伤,还是去翻了出来,从前戏开始就热火朝天,梁年用尽全力在顶弄他,到正式进去的时候安正有些受不住但又享受这种被梁年贯穿的感觉,发出的声音暧昧又迷离,让梁年更加兴奋,一遍又一遍,肆无忌惮。

到最后的时候,安正让梁年摘了套,要他把那些液体留在了自己体内,他想要这个人属于他,也单纯的以为这样就算是属于他的方式之一。

末了,他心里才弱弱地冒出一句:难道我还不够受伤吗?我又不怕受伤!

他动了太多心,用了太多情,也许,受伤就是注定的了。

安正蒙住头在被子里睡得也不知时间,醒来觉得自己又废了,乏力得很。回想起昨晚的事,伸手摸了摸旁边。凉的,他起了?掀开被子的一个小角,露出一只眼睛,看了一下真的没人。那就再睡一会吧,疲软得翻身都费劲。岂料刚动一下就碰到了什么类似活物的东西,惊得他立刻把被子扯开,整个人都清醒了,是的,也清醒地看清了梁年侧着身子躺在那看着他笑。

“宝贝儿,你还说你睡觉老实,都快把我挤下床了。”

梁年捏他的鼻子,他呼吸受阻哼哼唧唧的,往空的地方挪了挪,“那你睡过来一点吧!”

梁年睡过去,搂住他,让他的脸埋在自己胸膛,重新盖好被子,手指又轻轻地在他昨晚留下印迹的地方流连忘返。怀里的人颤了颤,懒懒声地说痒,但梁年没收手,安正也没再说。

“撒够气了没宝贝儿?”

安正忽觉额头似有似无的一吻,他以为梁年问得是彻夜的情事,不由得羞赧,耳朵都烫了起来。

“要没撒够气,你再打我几拳,打到你解气为止行不行?”

听到这里安正就不明所以了,一脸委屈,问到:“我哪有打你,到底是谁弄得我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

“讲道理啊,是谁喊着想要的呀?!”话虽这么说,梁年手上的动作却轻柔了不少,又很温柔地亲他的额头,“也不知道谁啊,睡着了做梦,哭着喊着说恨死我了,讨厌死我了,再也不要理我了,一拳一拳打过来,我哄都哄不好。打着打着还一脚把我踹下床,让我自己睡远点。”

“你骗人!”安正在他怀里抬起头看着他,一双桃花眼带着疑问又都是情愫,藏都藏不住!

“真的。”梁年让他把头再埋回自己怀里,他好像很喜欢这个姿势抱着他。

“那你痛吗?”安正想想也对,平时自己睡觉真的很老实的,一动不动的,怎么会只给他留了那么一溜缝儿的地呢。

“痛!”安正是怕自己真的睡梦中没意识,手脚上没个轻重打伤他了,又想抬起头看,结果被稳稳抱回去,“别动!我是心痛。闹了一阵儿又摸不着人,一声声喊‘年哥’,我心都碎了好几瓣。我宁愿你打我打重一点,只要你消气就行。看到你这么委屈,我太难受了。”

有几分钟,俩人都没有说话,就抱在一起,用体温感知体温,用心跳呼应心跳。

“以后都不会了,是我不好,让你受太多苦了。”

“年哥,是不是只要我消气我要怎样都行?”

“不违法犯纪,此之外,都由着你来。”

又空了好几分钟,安正都没有说话,梁年带着疑问地“嗯”了一声,才听见怀里的人吐出一口绵长的热息,说:“想要你更爱我一些,要真的那种爱。”

梁年霎时间有一种心脏骤停的感觉,他当然会爱他更多,不止是出于愧疚补偿他,是真的那种爱,发自内心的爱。在他掷地有声得肯定回复中,安正知道,不出意外,他在梁年亲口告诉他之前就亲眼见到的这件事,永远都不会告诉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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