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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五秒钟梁年直接一个电话甩过来了,这是安正没预料到的。
“喂喂喂,小朋友干嘛呢?”
梁年那边挺安静的,听不出在干嘛,不过他语气听起来很欢愉。
“没,正准备倒水喝。”
他本来发完微信就是要去倒水喝的,电话响得太快,还没来得及倒上水。
“你吃过饭了没,你是不是又没吃?”
确实,又被猜中了,但安正也不想他这么忙碌了还要担心自己饮食这些小问题,善意地撒谎说不是不吃,是回来太累了,所以先冲凉去了。
梁年“哦”了一声,好像对这个回答没什么疑虑,过了几秒才又说:“那你别在家弄,我买回来,跟你一起吃。”
“回来?现在吗?”
安正有点惊讶的,前几天他也忙得脚不沾地,好不容易见个面还是沾了客户的光。
“对,现在,干嘛,你在家里藏人了?”
知梁年故意逗他,安正也不恼,只是笑,又配合他说对呀,所以你别回来那么快。
“那不行,我倒要看看是哪个流氓抢我的人。”
“别想了,哪个都没你流氓,你最流氓。”
“......”
这下好了,把自己绕进去了。
梁年回来的时候安正在沙发上打盹,听见有响动他也立刻就起身了,两人都往餐桌走,很自然地抱了抱,亲了亲。
安正看他脸上也满是疲态,跟他说不要老是压缩休息时间拿来工作,不用非要往这边赶的,该忙就忙自己的。
话还没说完梁年就打断他说没事,又说:“你喝这个,生菜咸蛋黄粥。炒牛河太油了,晚上就不给你吃这个了。”
安正这会就想跟林达齐打个视频:你看,梁年一点也不挑剔。
随后坐下来吃饭,梁年主动说起些细碎,说已经回复过林达齐了,就按他的安排去进行,只不过梁萱不去了。又说今天本来有应酬,不过对方比较年长,又是梁成业相熟的人,自己就逃过一劫......听起来没什么营养,但又觉得这种有交待的行为很让人安心。
安正听着,挑着粥里的咸蛋黄吃,喝了半碗的样子就喝不动了,突然想起刚刚的话,问道:“阿萱不去吗?她不是最喜欢热闹吗?”
梁年自觉地把安正剩下的粥拿过去都喝了,说:“她和我妈去办领养手续。”
安正有点吃惊,以为自己听错了,或者说没想到他说得这么顺其自然,试探性地再问了梁年一遍:“领养吗?”后者正收拾餐桌台面,闷着声“嗯”了一声。安正坐着没说话也没什么表情,梁年以为他吃饱了又在放空,揉了揉安正的头,说自己先去冲凉了。
安正看着他的背影突然觉得自己的心有点荒凉,心里不由得惆怅起来:所以前几天听到是真的,他妈妈真的因为没法抱孙子要去领养一个小孩?!是真的吧,梁萱亲口说的。但是为什么不告诉我一下呢,是怕伤害我的自尊心吗?
想着想着他觉得有点头疼,卫生间是干湿分离的,安正就先洗漱了回房休息,问题是越想越头疼,根本睡不着。
梁年进房的时候看安正已经躺下了,想他也是攰了,以为他睡了,便轻手轻脚地上床。他这几天也攰,连这方面的情绪都淡了,但这次不一样,他刚躺下安正就靠过来了,在他耳边说想要。安正由上往下,痴缠着梁年的身体,细腻又绵密的吻簌簌地落在他身上,舌尖还勾勒在他腹肌的沟壑,梁年翻过身将人压在身下,问他今天为什么这么主动。
安正说好几天没见了,想。
这是实话,确实好几天没见了,必然是想。却又是谎话,如果这算谎话,那就是今晚安正对梁年撒的第二个谎了。他想主动一点,也许梁年也会在这方面开心一点,也许能弥补一些什么,哪怕只是也许。如果梁年索取无度他也能予取予求,他能做得到。
但梁年没有,他后半段感觉到安正有些反常,但他不确定是不是安正没到高潮,所以把人往狠了顶。安正的腿后来在梁年腰上都勾不住了,梁年直接把腿折上去,迫使他门户大开,带着色气的呻吟从安正嘴里荡出来撩得梁年欲罢不能,节奏更加激烈,情事进行得也更加如火如荼。明明只做了一次,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整个房间比以往做更多次的时候有更浓烈的性、爱和欲的味道。
直到两人都清理完了再躺下,安正还在他耳垂、脸颊和脖颈反反复复轻啄,梁年意识到他是真的有些反常。他回吻安正,轻声问他怎么了。
安正不啄了,却也没说话,过了好一会儿,尤其是在黑暗里,时间跨度被放大,显得极其漫长。
“年哥。”安正叫了一声,梁年应了他,“其实,你也知道我们就算一天做十次我都不会怀孕的。你,可以找机构去配对。”安正哽了哽,忍住了叹息,“可以生一个你自己的,不用领养。”
“你在说什么?”
梁年没反应过来,但也知道肯定有什么误会,他起身开灯,下意识捂住安正的眼睛,等自己已
', ' ')('经明适应了才放开捂住安正眼睛的手。
安正也坐了起来,怏怏地看着梁年,说:“阿姨不是要去领养小孩子吗?”
梁年这才恍然大悟,他搂过安正,没有回答他,反问他:“领养一个孩子你不生气吗?”
安正摇头说不生气。
梁年又问他:“那像你说的那样,生一个我的呢?也不生气吗?”
安正想了想,也摇头说可能会有点不开心但不会生气,说完又觉得说自己不开心会显得很小气,补充道,“但我只不开心一小会,我会开倍速的。”
梁年双手放开了些,打量了会他,这会更像个小朋友,眼尾还有未褪去的潮红,新涌上来的小委屈也集中在这里,一双桃花眼耷拉着都不那么亮了,惹得梁年心疼。
“可怎么办呢,我只想跟你生。你要是不能生,我就不想要了。”
梁年的声音那么笃定又那么温柔,听起来那么炽热又那么踏实,安正的手不由自主地去握梁年的手,抬起半垂的眼,小声说:“那,阿姨......”
“她领养的是狗!”
啼笑皆非。
“狗?”安正感觉自己有一瞬间短路了,消息错位了,陷入了自我怀疑,比之前确认“领养吗?”的语气更试探性了,“不是小孩吗?”
梁年揉吧着他的脸,哭笑不得地说:“你一天想什么呢?谁告诉你说要领养小孩的?阿萱吗?”
安正唯恐让梁萱帮自己背了锅,慌乱地忙着解释:“不是不是,没人说。”
“没人说你瞎猜的?”
“也不全是,听了一半,后面瞎猜的。”
还挺有理!
梁年长叹一口气,有些没奈何。先是揽住安正一起躺下,帮两人掖好被子以后,又关了灯。再重回静谧和黑暗的房间里,这一晚,梁年说了很多很多话。
“她想养个宠物,又怕麻烦,又不想自己还要教。让她领养警犬,后来听说警犬退役年纪都比较大,她又怕自己接受不了。后来梁萱托朋友选了几个宠物的培训基地,她又嫌泰迪太小,嫌金毛和萨摩耶毛多,嫌哈士奇和阿拉斯加长得太像狼自己会害怕。”
“也难为阿萱陪她选来选去,最后听到狗叫都有心理阴影了,也急了,催着她快点,这才选了一只拉布拉多。阿萱怕她过两天又要改主意,岂不是还要带她继续逛,巴不得确认的当天晚上就去签领养协议。”
“所以她是领养狗,不是领养小孩。”
“你就为了这个事烦恼?那你怎么不说?不问?觉得多上几次床我就会开心?还是觉得我去配对生一个我妈就会开心?”
“她要选一个宠物狗都把一家人折腾了个遍,你还想她带孩子?等她把配对人选定下来都猴年马月了。”
“如果是你想要个小孩,这个方案我们可以考虑,但肯定不能盲目决定,也得和家里商量,就算我们自己有了主意,两边的大人起码应该知情。”
“安正,我很严肃地同你讲,你以后有事不要藏在心里面,你得跟我说,之前我说你出去玩说重了话是我不对。我后来也反思了,你在这边朋友本来就不多,应该多出去社交,只是你要知道哪些是可以深交哪些要有所保留。当然,最好还是我帮你把把关,如果你同意的话。”
“小朋友,我坦白成这样,行吗?你还有什么要问吗?”
安正一直在听,被人揽在怀里,一方面对自己在没有知晓真相的情况下乱发作感到懊恼和悔恨,一方面又对梁年用这样恳切的炙热的语气同自己阐述来龙去脉而心里暖腾。
“我一直枕着你的手,痛吗?”
安正把头挪了挪,想换个位置,梁年重新把人箍过来,语气比起刚刚硬了些,但也不凶,说:“安正,我刚说完有什么要说出来,我问你还有没有什么要问的,你为什么不答?”怀里的人停止了挪动,梁年意识到自己可能语气重了,又软下来,回答他上一个问题,“不痛。”
“我没什么要问的,你别叫我全名。”安正主动靠近了点,“还有,你以后有什么也要跟我说。”
“好!有时候叫你全名是告诉你这件事很严肃,你不可以逃避,不是凶你。”梁年这句也说得温柔。
安正“嗯”了一声,不知道怎么思维又跳脱了,说道:“不过想想,我连人都生不出来,更别说狗了。”
真是,想起一句是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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