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兰沁禾看见纯妃一箱子的首饰时,默默的心酸。
其实她也有的,只是要不是母亲的要不是慕良送的,都舍不得动。
尤其是慕良送的首饰,太贵重了,要是戴出去必定惹人注目,还是低调些好。
纯妃坐在一旁抬着下巴,“选吧,喜欢就拿走。”
兰沁禾被这霸气的话弄的笑了出来,她起了坏心思,指着纯妃头上的一堆镂空银丝的蝴蝶道,“我想要这个。”
那蝴蝶的躯干里装着两颗小银球,动作之间碰撞发出沙沙的声音,翅膀轻薄精致,仿佛振翅欲飞的样子,煞是好看。
这样细致的做工,想来价值不菲,纯妃却是毫不在意的拔下来随手搁桌上,“喏。”
兰沁禾哭笑不得,走近帮她戴好,“这么随随便便就给了,你还真是挥金如土。”
“你若搭个台子唱戏,我天天搬一箱金子来对着你砸。”
这话说的很不客气,若是一般的妃子听见别人把自己和戏子做比,肯定要翻脸。兰沁禾到不介意,“那我现在就给您唱一段,老爷准备出多少钱?”
纯妃挑眉,“别说钱了,老爷命都给你。”
兰沁禾被逗得笑出声,这就是她喜欢和纯曦贞作伴的原因,皇后那里她克制守礼,酥酥面前她得哄着宠着,可纯曦贞不同,那是随心所欲的放松。
正笑着的兰沁禾没有发现,对面女子眼里神情复杂。
我没有在开玩笑,
兰沁禾,
恐怕我是真的要把命给你了。
作者有话要说:往后的剧情有一点扯淡,如果有什么违背常理的地方,请你们把责任全部推给架空这个标签我先在这里给老爷们跪下磕个头orz
第77章
太后回宫,唤了皇后作陪。
老妇人闭着眼睛跪在蒲团上,前面是一座小佛堂。
皇后进来的时候,香炉里的香柱被红色的火点吞没了一半,白色的烟气缭绕在金色的佛莲面前。
屋里只有两盏烛台,下午的太阳透过窗户并不能很好的照亮整个房间。
“母后,您唤臣妾。”她轻声开口,太后却没有理会。
对着佛堂叩头三次,太后才慢悠悠道,“皇后这些年可好啊?”
“回母后,一切安好。”
“是挺好的。”老人起身,掸了掸衣袍,“遇佛都不拜了,更何况哀家一个老婆子?”
那双眼角带着尾纹的眼睛瞥了过来,待看见皇后要跪下认错的时候,她一摆手,傲道,“免了,受不起。”
皇后笑了,她索性大大方方的坐下,“许久不见母后,有些规矩确实是臣妾疏忽了。但您也不能全怪臣妾,那么大个后宫没日没夜的闹幺蛾子,臣妾有时候忙的都想不起来,原来您走了那么久了。”
太后斜着眼冷笑一声,“是啊。可不管多久,皇帝永远叫哀家一声母后,就是下一任皇帝,那也得规规矩矩的叫哀家皇祖母。”
皇后笑着不说话了,太后看向不远处的香炉,眼神有些放空,“这些年,哀家一直待在寺庙里,什么也不管什么也不听。若不是皇帝病重,哀家或许一辈子都不回来了。”
她叹着气,“哀家跪在那儿想啊想啊,想年轻的时候,想先皇去世的时候,想自己老了的时候。”
她转头对着皇后,“在这宫里待了几十年,该做的,不该做的,哀家都沾了手。有时候跪下忏悔,都觉得自己脏了佛门的清净。”
皇后静静的听着,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笑容,并不接话。
念珠被拇指一颗一颗的拨下,在寂静的屋里发出轻微的声响,她闭上了眼靠在椅背上,嘴里喃喃道,“造孽啊造孽啊。”
“母后您该休息了。”皇后起身,“臣妾就不打扰您了。”
太后没有动作,直到皇后跨出门槛的那一瞬,她才幽幽道,“你母亲托哀家来问问你,可否把殷糯接回去。”
皇后顿足扭头,笑得温婉明媚,
“不能,”
炉内的香已被火星吞噬殆尽,留下的一截灰柱断了下来,落在了满是香灰的铜炉里。
……
兰沁禾听说慕良要离京的时候有点不安,她抓着慕良的袖子问,“怎么突然派你出征。”
“皇帝担心大皇子夺位,要臣带大皇子离京。”慕良顿了顿,“顺便斩草除根。”
这事对慕良来说不是特别有利,虽然大皇子按照计划被调去和萧国对战。可是在这个节骨眼上慕良离开京城是非常冒险的事情。
慕良半垂着眼睑,要说太子突然被废,皇后必然会措手不及;而大皇子远走,就算是兰沁禾楼月吟几人也没有办法强行篡位。
他之前已经派了不少人和三皇子取得联系,按理说就算自己不在,也不会有什么意外。
可是……若生事变,总归没有自己亲身在来的放心。
不自觉握成拳的手被覆上了温温柔柔的触感,九千岁抬头,看见灯旁的皇贵妃笑意吟吟的看着自己,“你去吧,京城还有我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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