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箐然有些无奈地摩挲着弟弟的后背,她倒是也想出去,只是沈小姐刚一登基便将她们软禁起来,虽是每日有美食珍馐还有仆人伺候,可就是没法出去。
她心头知晓或许是那晚自己的莽撞,导致摄政王对皇帝起了杀心,让沈小姐刚一成婚变成了寡妇,沈小姐这般对她也是自然地,或许说太为宽厚才是。
只是一想及沈公子,陆箐然便觉得抬不起头来,是她私心作祟、太过自私,若是重来一回,她必定会听从沈公子的要求,远离摄政王。
弟弟求了半天,倒也知晓出去是不可能的,便扁了扁嘴委屈道:“姐姐,既然出不去,总该给阿泽吃糖葫芦吧!你答应阿泽的,说好进京吃不完的糖葫芦,可这都多长时间了,阿泽一根糖葫芦都没瞧见。”
纵使每日都有珍馐与点心提供,可这宫里哪里来的民间小吃,她也没脸面去提那个要求。
陆箐然从一旁的碟子上捏起一块芙蓉糕,柔声劝道:“糖葫芦不卫生,这芙蓉糕比糖葫芦要好吃多了。”
又没法出去又吃不着糖葫芦。
陆泽然纵使再懂事,也是个小孩不由委屈地掉起了金豆豆:“阿泽想吃糖葫芦,阿泽想吃糖葫芦……糖葫芦、糖葫芦、糖葫芦!”
陆箐然心头本就难受,如今弟弟还在这儿胡搅蛮缠,不由有些急了在他屁股上轻打了下,弟弟却是哭得更凶了,她便也忍不住哭了起来,将这几日的担惊受怕全都一起随着泪水发泄出来。
哭着哭着却是听见弟弟止住了哭声,她抬眼望去只见“沈岱安”穿着素白常服,眉目俊朗,笑容温柔地站在自己面前,他的手中捏着一串果实饱满,上头包裹着亮晶晶糖衣的冰糖葫芦。
陆箐然眼眸中还沁着泪水,还以为自己是看错了,忙是用衣袖擦了下眼角,这才发现沈岱安真的站在自己面前。
她微微一呆,便瞧见弟弟已经心满意足地啃着冰糖葫芦起来了。
陆箐然不好意思地站起身,唤了一声“沈公子”。
“诶,这冰糖葫芦莫不是沈公子特地从宫外带来的?”
“方才我来的时候瞧见你弟弟在哭,便让人去御膳房临时做了一份出来。”
沈初黛看了眼吃得香甜的陆泽然,果然是小孩子,容易满足真是幸福。
“这是麻烦沈公子了。”陆箐然眼圈不由一红,泪又想流下来。
“我倒还未感谢你,要不是你前些时候特意来府上,提醒摄政王或许会对舍妹下手,舍妹又怎么会安然无恙地大婚。”
提及大婚,陆箐然更是内疚,她让宫女将弟弟带离开,好在弟弟如今吃了糖葫芦,非常乖巧地随着宫女离开。
看着弟弟离开身影消失在视野范围,她方才猛地跪下来,满心愧疚地道:“沈公子,我有一事要同你坦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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