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个‘事出有因’,你便说说这因由是什么。”
淮阴侯夫人将陆箐然入京遇险被沈岱安所救之事说了出来,她温声道:“情急之下,箐然公主与沈公子共乘一匹马,许多人都瞧见了,若是沈公子彼时迎娶他人,至箐然公主的清誉于何地?”
她顿了顿又道:“故而臣妇认为,沈公子应当迎娶箐然公主才是。”
方才不过是被酒呛了,现在沈初黛几乎要吐血。
这都特么什么事啊!她好心好意助人为乐,咋还被讹上了!!
陆时鄞转过头,语气古怪地道:“你兄长还与陆箐然共乘一骑了?”
沈初黛吞吞吐吐地道:“好像……是吧。”
但那个纯属意外,陆箐然弟弟受了伤,她着急带他们进城医治,手下全都是满身臭汗的男人,她不与陆箐然共乘,难道让那几个男人来……但这个要如何同他们解释。
“你兄长可真行。”
陆时鄞特地在“兄长”两个字上加重了些,等着她老实同他交代一切,却见她委屈地扁了扁唇,没再吱声。
梁谷蕾亭亭玉立站在原地,轻轻瞥了眼坐在位置上的陆箐然,她身穿着碧青色素面贡缎褙子,如云鬓发不过用着几朵珠钗簪着,虽是温柔可人,说到底不过是小家碧玉,全然一副小家子气。
不过是共乘罢了,竟是非要以此为迫要对方娶她。
像沈岱安那般的少年将军,又怎么会喜欢上这般的女子。
梁谷蕾利落地道:“淮阴侯夫人,如今这话咱们说的再多也算不得数,还是让沈公子来做抉择才是。”
这难题便又抛到忠国公的头上去了,方才梁谷蕾向圣上求赐婚时,他便已如坐针毡,如今更是如芒刺背。
他仿佛又回到了三年前,众媒婆们挤在门口带着采纳礼等着他,向沈初黛求亲为婿的情景。
当年那事倒是好解决,如今两国公主都想下嫁……这可不是一尥蹶子跑了就可以解决的。
忠国公不由抬头瞪了眼沈初黛,若是这丫头是个男儿身倒好了。
这丫头惹下来的祸事,全是他这个当爹的在后头解决。
忠国公在心底沉沉叹了一声,起身道:“承蒙两位公主青睐,只是我家小儿是个不成器的,早在两个月前留了一封书信,便不知所踪。如今别说旁人,就连我这个当爹的都找不到他的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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