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校长,谢谢老师!”
舒宁冲班主任挤挤眼,换来一记爱的瞪视,然后将手机还给两个女生,拉起昂着头,跟只小公鸡似的殷明铮快步离开。
“刚才干嘛不说话?一声不吭,谁也不知道你到底是不是冤枉的。”等走远了,舒宁说道。
殷明铮冷冷看他一眼,拽好书包大步往前走。
舒宁追上去,“哎,说两句就生气,我说的是实话,大家又不会读心,你不说别人怎么知道你在想什么?”
殷明铮被他吵得烦了,讥讽道:“我为什么一定要让别人知道我在想什么?”
“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舒宁摇着手指,“刚才那种情形,如果你不辩解,我又不在场,别人就会认为是你的错。”
“我的错又怎样?”
舒宁一愣。
殷明铮继续往前走,“反正无论说什么都是我的错。”
少年的身影纤细又倔强,像一只年幼的刺猬,因为遭受的恶意太多,便一直竖着刺,对抗整个世界。
他的话又冷又硬,换了任何人处于舒宁的情形,在帮助殷明铮洗脱冤屈后得到这样的对待,肯定会觉得殷明铮不识好歹,很生气,然而舒宁却从他冷漠的态度、冰冷的话语里听出几分委屈。
一种“我就不想说你能怎样,反正你们都不听”的委屈。
历史遗留问题。
舒宁摸摸眉毛,走到他身边,“好吧,不想辩解就不辩解,以后我来为你辩护。”
殷明铮奇怪地转头看他,“你为我辩护?”
“嗯。”舒宁点点头,露齿微笑,“我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
殷明铮眼神明显不信,转过头继续往前走。
主干道又日常堵车了,暴躁的司机们把车按得叭叭作响,红灯跳到绿灯,两人顺着人行道,混在匆忙的人群中过街。
走到交通灯下,殷明铮拉了拉书包肩带,昂着下巴,跟只小公鸡似的道:“别跟着我,不想和你说话,我们早就绝交了。”
早就绝交了。
如此小学鸡式的发言从殷明铮嘴里说出来,舒宁忍俊不禁。
仔细想想,初一学生,也不过是只大点儿的小学鸡。
“好好好,我们早就绝交了,不过,你今天和我说了好多话。”舒宁故意惹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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