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的纽扣被握紧,南辞嘴角向上弯,还像是那个在舞台上的影帝一样:“孙姐。”
孙姐的心脏剧烈的跳动。
“你的身体好了?”孙姐说话的声音都放轻了。
“身体本来就无大碍,只是心理出现了一些问题。”
孙姐把果篮放在床柜上,她坐在椅子上有几分无促。
“想开就好。”
南辞垂着眼:“孙姐,谢谢你从天台把我带回来。”
“我就勇敢了那一次。”孙姐苦笑,以前南辞陪酒的事,她也没阻止过。南辞看上去很清高,但是一直都很听话。
但是对于南辞来说,那一次就足够了。
掌心里的纽扣凹凸不平,南辞淡淡的笑了。
孟津晚上去仁爱医院看会南辞,他也不是每天都去,但一周也要去个三四次。这次等他进去的时候,床上没有南辞的身影,但是孟津这次心里放下心来。他听见了浴室里的滴滴答答的水声。
在床柜上有一筐的水果,孟津心下转了几圈,躺在椅子上。
听见脚步声走进病房,南辞看着喷头里的水直流,浴室里雾气蒸腾,白烟翻滚。南辞弯腰脱下衣服,他身上没有一丝赘肉,腹肌整齐。
“滴答滴答——”
水划过锁骨,南辞仰着头,喉结滚动。他的一双眸子又黑又深,隐藏在眼底深处似乎有火焰在燃烧,一瞬间眼底的火又没了踪迹。
孟津坐在椅子无所事事,明明浴室隔了病房不少距离,耳边的细微的水声就是不停地往耳朵里钻。
这样细微的声音比起水声大一些更加令人难受,像是在隔靴搔痒。
孟津开了一局游戏来抵挡这样的魔音穿耳,人总是很奇怪,越是告诉自己不想在意,心里就越在意。看着失败后灰下去的手机屏幕,孟津仰着头,不想再挣扎。
细微的水声在他的耳朵仿佛放大了无数倍,水声停了,孟津松口气,身上烦躁的气息收敛下来。
南辞把衣服的纽扣扣好,蓝白的上衣宽大,他的一对肩胛骨像是折断的蝴蝶翅膀,漂亮极了。隔着雾气南辞看见了自己那张脸。
他抿唇喊道:“外面的人是孟津吗?”
手腕上的伤被衣袖遮得严严实实。
“是我。”
“……你能把我衣柜里的黑色内|裤拿过来吗?”
孟津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过了好久才听见他的声音:“好,你等一下。”
打开衣柜,南辞的衣柜里还有一套病服,几件休闲的衣服。孟津在隔间的抽屉里找到了隐藏很深的小裤子。
黑色很涩,大号的,没有他大,孟津脑子里的第一反应。他的手指一抖,脸上带着从容赴死的表情,他还从来没有碰过别人的小裤子。
“要不还是我自己出来找。”南辞的声音低沉清冷。
你怎么出来找?空档吗?孟津心里想着,他为了掩饰住心中的尴尬,补了一句:“你别出来,我马上就拿过来。”
他的耳尖泛着薄红,手指轻轻地提起黑色的小裤子,屏住呼吸,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叩叩叩!”
浴室门口开了一条缝隙,只够一个手臂进去。
看见南辞这么严谨,想到或许他正在浴室门口也是尴尬害羞的样子,孟津心里瞬间不尴尬了,他下意识吸了一口气,清新的薄荷味,在这样的场合莫名有几分撩人。
“我进来了。”
在浴室门口的南辞过了一会儿才说话:“进来吧。”
南辞就看见孟津的大拇指和食指轻轻地提着小裤子小心翼翼地递了进来。
这浓浓的嫌弃和退避如蛇,南辞接过小裤子,“谢谢。”
道谢的话还没说完,手臂就飞快地抽了出去。
南辞:……
孟津回到自己的椅子上,坐卧不安,他上前在饮水机旁接了一杯水,狠狠地灌进喉咙管理,身上的燥意和喉咙里的痒意勉强压了下去。
等南辞出来的时候,孟津已经恢复了平时矜贵的样子。
他问道:“是有其他人来看你吗?”
“对,是孙姐。”
其他人,这个其他人来看你和有人来看你区别还是有点大,孟津或许在他不经意中已经把南辞和自己视为一体了,产生了排外的心理。
而南辞显然不会告诉孟津,他低垂着眼,抿唇坐在床边和往常的样子没有任何区别,一丝一毫也没有。
作者有话要说:【好兄弟】
徐意:好兄弟,你放心包在我身上!我靠谱!
梦境(泪目):好兄弟,我已经开始期待了!
南辞(冷冷一笑):猎杀时刻。
第19章 你可以
南辞的手捏着书,孟津抬眼看了一下。
南辞下意识缩了缩自己的手指,嘴唇抿得更紧。
“手还疼吗?”孟津问道,没有陪着南辞拆线,心头难免有几分遗憾。
“不疼,只是看着吓人。”南辞低声说道。
手上的嫩肉和割痕看上去和白皙的皮肤的确看上不符,孟津笑了笑:“不疼就好了,也没把我这个人吓到。”
孟津不太注意这些样貌上的事,他更看重的是人品和能力,当然不可否认好的相貌的确很加分。长得赏心悦目,看上去心情也好一些。南辞这样长得像朵花似的,放在面试官面前也会多几分耐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