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一个走廊对面的门开了,包厢里有些闷,因为喝了酒,女人的脸上还带着点红晕,靠在门上好一会儿,眼神才清明。
然后才像是反应过来什么一样,看向对面的走廊,一张轮廓熟悉的脸庞从脑海里划过,像是意识到什么,她立刻站直身体对面已经没人了,那遥遥的一望好像只是她的错觉。
白予漫抿直了唇,自己也觉得好笑,大概是这几天刚给白琢玉过完生日想的太多了罢了,跟家里其他惯来宠溺白琢玉的人不太一样,她对白琢玉的感情是有些复杂的。
家里面待白琢玉最好的应该是她大哥白樾,简直是要星星不给月亮,只要白琢玉开口,白樾向来都是惯到底的,做什么都依着他。
相比之下,她这个姐姐就做的有些不太合格,甚至在有些时候算得上冷淡。
跟白樾相比,白予漫跟他是不太亲近的不是白琢玉不愿意,是白予漫自己心里过不了那个坎。
她总觉得,她的弟弟一定还在世界的某个角落活着,说不定某一天他们就会相见,到那个时候,如果见到早已取代他位置的白琢玉,心里又会是什么感受呢?
白予漫不知道,也不敢想。
其实她心里也清楚,这也只是一种妄想,如果人能找到的话,早就找到了,家里面的其他人早就接受这个现实了,哪怕是她,也只会在这种时候才会冒出这些可笑的念头。
这些年不是没见过和她弟弟长得相似的人,但无一例外都是失望而归。
有时候看着白琢玉那张脸,她自己也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能被白家看中收养,自然也是有些缘故的。
小时候的白琢玉,眉眼间跟白家人长的有三分相似,跟她弟弟更是能像个五六分,只是到底是没有血缘关系的陌生人,随着白琢玉越长越大,那种相似感也在逐渐的降低,直至变成一个完全陌生的人。
但是在某些时刻,白予漫在看到那张脸的时候,还是忍不住会恍惚一瞬如果她弟弟有幸也能长这么大的话,会长什么样?她觉得应当是比白琢玉更好看些才是。
失去了一个孩子,家里的人把加倍的疼爱给了白琢玉,尤其是跟这件事情有直接关系的白樾,更是把这份亏欠弥补到了十分。
年纪还小的时候,白予漫性格冲动,总是要把家里闹个底朝天,嚷嚷着要把弟弟找回来,那个时候还小,不明白整天跟在她屁股后面转的弟弟怎么会消失不见,也不明白为什么家里又忽然来了一个陌生人。
哥哥眼神里的愧疚有了安放,妈妈的情绪也得到了稳定,爸爸终于处理好这一切,眼神疲惫地看着她,漫漫,不要胡闹,这也是你弟弟。
她别别扭扭了十几年,直到在今年才松口答应参加白琢玉的生日宴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