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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母的茶冷了,听到青青敲门的声音,过了一会儿,青青自己进来了。青青坐在母亲对面,母亲看着他。郑青说,妈妈。郑母说,妈刚刚还在想,是哪里出了问题,小时候呢,你外公说要看着你。你那个时候,和妈妈不亲,同龄人都好活泼,男孩子啊,打啊闹的,我有时候看着你,一下子安慰自己你很乖,很省心,一下子心里惴惴,你有时候看我,看爸爸,和看姆妈,看路边一棵树都没多大差别的。我和你爸反思,是不是哪个阶段疏忽你,从你出生,妈妈心里没有一天不放着你,我们感到没有办法,就让你去你外公那里。
你呆外公那里几年,爸也没和我说,就和我说孩子要好好养,妈当时一听这话眼泪就下来了。爸爸走前几天,和我说,他这辈子很好,有无穷的希望和明白,叫我放心。又说他师傅圆寂多年了,他带你去庙里,接见你小僧是师傅的徒弟。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这人。这人和你外公说,常人七情六欲,你缺一魂一魄。家运旺盛又只得一子,稚儿难以负载。不过无妨,说你终究六欲皆得其宜。外公说,青青自有他的路数,叫我顺其自然。
这些年,你都不出错,该怎么走就怎么走,我都快忘了。我和你爸,过着自己的生活,外人经常夸赞你,他们都觉得你像邓家人。妈也飘飘然,你无一处不好,你对爸妈的每一个纪念日包括生日,总是尽心意,你爸时常跟我说,得此一妻一子是他这辈子的福气。那姑娘,妈为什么介绍给你,放眼你同辈,比她更合适的没有她好,比她更好的没有她合适。妈以为你要过的就是这样的生活,永远给你挑最佳选择。现在我问你,那个孩子,你认真的?他自愿的?他肚子怎么回事。
郑青收好目光的懒洋洋,他衣着整洁,小比舔干净他的鸡巴,帮他拉好拉链。倒是小比,头发乱乱的,衣领露出一点红通通的乳廓,在他走之前,说乖乖等老公。青青的头侧挨着椅背,看着母亲不容许一丝谎言的目光,说妈妈,我不知道什么是爱,方小比,是双性人,他怀了我的孩子,是自愿的呀,我不和他一起会难受,其实,和他在一起也会难受,只是这两种难受不一样。妈妈,你懂我意思吗?
青青的眼神是那么柔软,又不乏真挚在,有个一闪而过的念头,郑母还没抓住,就迅速被吃惊和一如既往的心疼攫取了。她拢拢披肩,坐到郑青身旁,手放在他的胳膊,爱怜地看着自己孩子。她先说,你爸遮遮掩掩的,不敢和我说,原来是这样,你不要着急,你和他好好相处,也不要害怕,感情的事情,人都是慢慢成长的,没有谁一生下来就懂得爱。他身体怎么回事?他父母怎么样?他有了宝宝,身体健康吗?
青青上楼的时候,楼梯蜿蜿上升,大堂,客厅,走廊,大灯全部熄了,余小小的墙灯,他从来没有仔细看过郑宅,即便他曾经住过些年。安静,听得到花园的虫鸣,空气中没有味道,晚风小狗鼻子一样蹭过他。他推开房门,小比听到声音,赤足出来,踩着地毯,软沙沙的。郑青抱住他,小比双手握住他的衣领,背面看,一个人没入另一人,不见了。小比等太久了。小比说,那个——你可不可以不娶别的人,你妈妈很喜欢那个女的,你又——。郑青说,我又怎么了?小比说,还没来得及说,鼻子就酸了,嗓音哑哑的,不排除是鸡巴肏的。郑青感到胸膛的衣料迅速湿了,郑青说出想要说的话:你乖一点,你不乖,我就会娶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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