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夏雨瞳的劝说讲理下,华延钧常去看望他的生母田氏,一呆就是半个时辰,田氏乐得不行,连手都不知往哪里放好:“延钧现在最重要的是照顾好雨瞳,让她安稳地生下孩子,至于我这老婆子就别管了。要不我去看你们,可是不能耽搁了你们小夫妻在一起的甜蜜啊,还是这样吧,我白天去看雨瞳,延钧你晚上照看着她,多说些好听的,至于娘呢,知道你这份心思就好了,不要老往娘这里跑,知道没?”
多好的母亲,如夏雨瞳所说哦,田氏一切都是为了儿子华延钧着想,华延钧看着喜笑中噙着欢喜泪滴的生母,向她跪下了:“娘,延钧这些年冷落您了。如果不是雨瞳提醒我,我都不知你这么念着延钧。”
“哎呀,快起来,延钧。”田氏扶起华延钧,念叨着:“雨瞳这孩子,怎么这么多嘴呢,我得说说她。”心中却是欢喜异常:雨瞳有孝心啊。
华府的事难逃大夫人的眼睛,这回可是非常急躁:“田道云每日去看望夏雨瞳,是等着她的亲孙子出生将来好为她在华家树立地位吗?还有延钧这些日子也变了,每隔一天就去看田道云,怎么延钧将我这个抚养他成人的嫡母给忘了吗?他们一家三口倒是亲密了起来,我看夏雨瞳在其中起了不少作用吧?这个小丫头,心眼倒不少,定是觉得田道云性子弱,将来不会干涉她管束华家,就认定了田道云为婆婆,可别忘了,我还在这!”“啪”杯子甩了。
持月在旁为大夫人韦氏出谋划策,她今日从容镇定:“夫人,北边青州来信说,田道云的父亲刚过世几天,田家的葬礼可是比我们靖州这边的葬礼要隆重气派地多呢。那哭丧的都震天响,说到底,是青州天气冷,这棺椁可以摆放地久一些。”
大夫人听着,脸上逐渐消散了乌云,邪笑满了脸:“这田道云来南方后就从未会北方青州娘家去过,现在她也该尽尽孝心了,给华家老少们做个榜样。”
大夫人舒缓了心情:“该去看望田道云一趟了。持月,随我去。”
很快华家就传便了这个消息:二夫人田氏的父亲寿终正寝,二夫人要回娘家青州奔丧三年,恣蚊饱血、卧冰求鲤,二夫人的孝顺天地可鉴啊。
得知此事,夏雨瞳连滋补阿胶都没心思喝了,带着海葵、果子、鱼骨就去阻止田氏。
吴妈担心她着凉,给批了一件棕熊毛皮防冻披衣。
夏雨瞳走得很快,海葵着急着:“大少奶奶你慢点走,有什么事不急在这一时。”
“这事一刻也急不得。”夏雨瞳揉揉有些痛的肚子心中劝着:宝宝我们一起保护奶奶。
来带田氏住处,见她不断叹息样,夏雨瞳就急忙问着:“娘……”
田氏可急着了:“雨瞳这大冷天的你出来干什么?有事让海葵来叫我一声就是了。”
夏雨瞳坐好了,端正了呼吸后就立刻问道:“娘要回青州奔丧三年吗?这是什么规矩?我大庆国子民,凡是父母亡故,只须嫡子守孝三年,未出嫁嫡女守孝一年,庶出儿子守孝一年,出嫁嫡女奔丧三月,出嫁的庶出女儿只须奔丧三日,或者不回去奔丧也可,为何娘你要回去奔丧三年?这是什么道理?”
田氏悲伤中忧郁着:“这不是尽孝吗?雨瞳你不要这么冲动。”
“尽孝也要守个礼节啊,娘,你跟我说,你并不想离开靖州离开华家三娘,是不是有什么不得已?”夏雨瞳想要问出真正的原因:田氏离开娘家有十几年了,现在因为她父亲西区而要回去三年,这让人匪夷所思啊。再说了,三年后回来,这华家可就是另一番模样了,田氏心中当有数啊。
“雨瞳,我就是念着娘家人还有我爹,所以才要回去守孝三年,你怎么就这事问个不停呢?”田氏不是会撒谎的人,言语和脸色根本对不上号,眼眸中明明就是对华家留恋不舍啊。
“娘,这不是你的本意。”夏雨瞳一针见血。
田氏不说话了,夏雨瞳等着她说呢,两人静了一阵子,夏雨瞳等不到田氏的回话,就起身道:“海葵,今日爹什么时候回来?我们去求爹和大娘,青州正是天寒地冻时节,只怕娘吃不消,就让延钧代替娘去尽这三年的孝!”
海葵回答道:“再过一个时辰,老爷就回来了。”
“那好,我们走。”夏雨瞳等不得,她已渐渐琢磨着此事的内情。
田氏追了出来:“雨瞳,你不要因为我去打扰老爷。”
喊不回,夏雨瞳决定的事改不了。这一下,她就在建业厅跪了一个时辰,海葵怎么都劝不起来,待华正洋和大夫人韦氏得知赶来时,华正洋可是心疼地几乎要给她跪下了:“雨瞳,这是怎么回事?延钧让你受委屈了?爹去教训他,你先起来。”
“爹,不关延钧的事,”夏雨瞳请求道:“爹可否答应我一个小小的请求?”
韦氏扶着华正洋坐在主座上了,也担忧似地:“雨瞳,你要不起来,爹娘可难想其它的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