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华宸终于等到他父亲华延钧的命令了,他兴冲冲地去见华延钧,以为可以摆脱这些无聊的活去领兵上战场了。
可事情完全颠覆他的梦想了。
华延钧一见到华宸就劈头盖脸地训他,指着他似乎是要一一点出数出他的罪错:“华宸,你看你,在马槽做不好,在灶房也做不好,怎么去掌管士兵?我跟你说,马槽里那些嘛,有战马,有运粮草兵器的马,它们吃的草粮是不同的,一种要喂得肥沃些,一种要喂得精壮些,你都明白吗?还有灶房,就算你不会做饭,你做个好下手打杂总会吧?可你连简单的择菜洗菜煮饭都不会,放多少水也不知道,你不觉得让你爹丢脸吗?”
华宸也来了一肚子火,但是不敢在华延钧面前发出来:“爹,领兵打仗需要会那些做什么?你看那些老将谁做过这些?不就是华宁做过这些杂事粗活吗?你就要我跟他一样吗?”声音尽量压低了些,但是这愤怒和不满仍然是一听无余。
华延钧只得跟他解释:“那些老兵是本来就有经验的,他们参军之前在朝廷就了解了很多,而你和华宁都是年纪轻轻就入了部队,爹要想培养你们成材就得从最初的事情坐起。你还不明白吗?”华延钧的砚台被一甩在地上了。
多年的军队生活让他变得有些暴躁,而只有夏雨瞳的家书可以安抚他烦躁的心,现在因为洪望舒的胡闹没有经常收到夏雨瞳的家书,所以华延钧心情实在不好。
这会儿全部言语发泄在华宸身上了,不过华延钧也都说得没错,只不过他太凶了:“你知不知道有多少条关于你表现不佳表现极差的报告到了我手里?你自己心里清楚吧?不用我一一念给你听了?”
“爹你派人监视我?”华宸诧异错愕惊讶道。
华延钧盯着他喝道:“如果我不是你爹,也不会派人监视你的表现了。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表现和以前华宁刚入军队的表现差了十万八千里?那时我都不敢相信华宁在军队做任何苦事都会表现得出色,让人啧啧称赞。而现在我也不敢相信你做这点事就让每个人都批评你!都是我的儿子,怎么相差这么远,我反应不过来,不敢相信!”说着说着就不断地摇头,似乎是吃了摇头丸。
“难道在爹眼里华宁就那么优秀,我就那么差劲?”华宸鼻子酸了:“从小到大,华宁什么事都比我强,爹是偏心他吗?”
华延钧刚怒火爆发,现在长吁一口气,坐回了椅子上,无奈地看着华宸:“我怎么偏心了,从小到大,我对你和华宁是一样地教导啊。现在到了展现真本事的时候,虽然你比华宁晚了两年来沙漠,可是你耐不住寂寞,一点也沉不住气,结果所有人都说你的不是,你让我怎么说你?”
华宸跪在了华延钧面前:“爹,我难受啊,我是哥哥,华宁是弟弟,我每天都听着别人夸华宁是小王爷,我受不了。”
华延钧这火又冒出来了:“连这点都受不了?你以前学的都到哪里去了?兄友弟恭不知道吗?华宁表现好,你应该为他开心才对,难道你还希望他表现比你还差?”
华延钧指着外面,是让华宸滚的口气:“你现在马上给我出去,继续做马槽和灶房的事,不做好不得升级!”
华宸压着自己的泪说了声“是”准备出去,可华延钧这个做爹的是“知子莫若父”,一下听出来了:“要做男人就不要哭哭啼啼!”
“是”华宸已经忍不住了,回到他所在的帐篷里就哭了一个通宵,惹得一帐篷的人都对他有意见。
华宸不想再这么下去了,这么下去不知什么时候是个尽头,也不知什么时候可以和华宁一比,于是他要马上离开马棚和灶房。
这天他就对他那些马槽里的同伴问:“以前华宁在马槽喂马的时候,你们都不知道他是护国王的二公子吗?”
那些小兵也没多少心思,就直接回答道:“那时小王爷是来锻炼的,就隐姓埋名了,对了,那时他叫‘花二’,就是华家二公子的意思吧?”
华宸撇着半边嘴笑着,等着他们的下一句,那些小兵念着:“你叫‘花大’,是不是花家大公子啊?”
华宸不回答,只是端坐着点头微笑,准备接受这些小兵的溜须拍马。
“我们还说呢,怎么只见护国王的二公子来,不见大公子,原来你就是护国王的大公子啊?失敬失敬。”小兵们为了自己的一口饭吃,都知道要孝敬这个大少爷了。
于是华宸在马棚和灶房里就是每日闲着,他的活都有人帮他抢着干,人家也都是为了在他面前表现,以求获得日后一点升值的机会。
华宸逍遥自在地呆在马棚外面或者灶房外面,吃着那些小兵孝敬来的零食,悠然自得:“马棚里全是马屎臭,灶房里全是油烟味,哪里是人呆的地方啊?师父,你说是不是啊?”华宸半躺着,对马棚师父和灶房大厨这么挖苦着。
马棚师父和灶房大厨现在是知道自己惹了大少爷了,都感觉如临大敌,不知前途如何,于是在华宸面前也只有装孙子了:“是,是。”
可怜这些师父的孙子都已经比华宸大了,且都是参与战争的步兵箭手,还得向华宸低头哈腰。华宸也不知这会折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