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夏雨瞳发动了一项活动:华家所有女眷,上到各位夫人,下到丫鬟,都来做男子穿的棉袄,送到军队去!
这话一出,得到田氏的大力赞赏,洪望舒却自诩高贵,不去做这些粗活,连她的丫鬟都不做。
夏雨瞳也不去强逼,只是笑她愚笨:华府中的下人很多都是家中有男丁在参军的,这做棉袄给军队的事定是受支持的。洪望舒你不做就随你,只是以后你在华家就慢慢地失去声望了,这公主的身份也报不了你什么。
韦萱韦蕉也听从这个命令,只不过做棉袄的是韦蕉,韦萱则拿着塘报一直看,看得她想发火,这大冬天都可以穿夏装尽显她依然上窜下跳的身材。
韦萱本来是大字不识的,不过在华家看到华延钧对夏雨瞳的喜爱之后,就觉得自己要超越夏雨瞳就必须识字,于是学会了简单的字,能看懂塘报上的“小王爷华宁……”“护国王华延钧的二公子华宁……”等等,都是赞扬华宁的赫赫功绩的话。
韦萱这就担心地不得了了,一张一张地看着。
韦蕉做着棉袄,看着韦萱就觉得好笑,待会肯定要指点她一下怎么做,要不她又会丢人现眼。
伸了个懒腰,韦蕉对韦萱说着:“萱姐姐,你的那份棉袄就由我和我的丫鬟们做吧,你自己就慢慢看塘报吧。”
韦萱也没听进去韦蕉的话,只焦急地说着:“韦蕉,你看塘报上说华宁的军功赫赫,可是一点也没提到华宸的名字。军队里只说延钧的二公子华宁如何,从不见说大公子华宸怎么样。这是延钧偏心华宁吧?难道他不想想华宸是我生的孩子?”
韦蕉得帮她解释分析:“延钧怎么会在重要的军事上偏心谁呢?这明显就是华宁表现地比华宸好啊,所以塘报上就这么写着了啊。”
韦萱开始来回走了:“不行,这样下去的话延钧肯定更喜欢华宁,那我的华宸就完全被华宁给比下去了。”
“姐姐你想那么多干什么?现在延钧不是写了信回来说让洪望舒的儿子华安做继承人吗?就算华宁表现再好又怎么样呢?”韦蕉一边拉着线条一边说。
韦萱还是坐不住地走着:“可是,我看这继承人的事还未必呢。延钧才三十多岁,正是盛年,哪里会那么快把继承人定下来啊?”
韦萱在这事上还是有点见解的,不用韦蕉去提醒,可是她还是要为华宸争取:“我看延钧是喜欢华宸和华宁的,但更偏爱华宁一些,那以后我的华宸就无法成为下一代的华家主人了?”
“是啊,有个这么出色人人赞叹的华宁,又是嫡长子,那还需要想吗?肯定是由嫡长子来继承啊。”韦蕉也叹着。
韦萱直拍自己的脑袋哭着:“我真是笨,为什么要把华宸认回来呢?要是华宸跟着夏雨瞳,那华宸就还是嫡出的,我只要在延钧面前哭泣一下,那延钧一定会看在我可怜的份上满足我的心愿,让华宸做继承人。对,我怎么那么急着要认回华宸呢?”
韦蕉看着韦萱,只有摇头:姐姐,你的脑袋就是长在肩膀中间的一个球。
韦萱似乎是说干就干的样子了:“不行,我现在就要去找夏雨瞳,跟她说我不认华宸了,让华宸继续跟着她,那样华宸就还是嫡长子,就可以继承华家的财产。”
“姐姐,你傻啊,别去啦,”韦蕉还是先帮助韦萱一下让她别做这蠢事:“你一会要回华宸,一会要不要他,这要是被延钧知道了,他会怎么想?也不知夏雨瞳会怎么在延钧面前说这件事呢?”
韦萱现在是静不下心来的:“那怎么办呢?难道要我眼睁睁地看着华宁那么受人追捧地走在华宸前面吗?我不希望华宸将来和我们一样是庶出的命啊。”
韦蕉放下手里的针线活,按着韦萱的肩膀让她坐下来:“姐姐你听我说,这嫡出庶出是天定的,但是成事在天谋事在人,不管嫡出庶出,如果不想好办法去争取那都没好命。”
韦蕉就是这么会讲道理,而且从不放弃,值得赞扬,可是心思不正就不对啦。
韦萱觉得韦蕉似乎是有办法的,就听韦蕉道来:“姐姐,你不想想,华宸现在沙漠前线做些文书工作,肯定是相安无事的,而华宁每天出入战场,刀剑不认人,每天都是在生死边缘,你说,万一哪一天出个什么事,那也就是华家的英雄了,这继承人就没华宁的份了。”
这话终于可以让韦萱安静一下了,她想着,半迷离的眼睛那么迷人,却是毒药,就这么想了几天,似乎在想着华宁殉国的每一个场面或事件。
不过这心情只维持几天,就又不平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