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蕉就先回去了,因为她就算在朝堂旁边也没用,她不得进朝堂帮助华宸什么,也没法给华宸做手势眼神。
夏雨瞳没有回去,她带着幼子华定在朝堂的侧门,就是皇上出入朝堂的门这边站着,对华定说道:“今日是你的华宥哥哥第一天上朝堂议政,以后华定你也要这样,所以母妃带你在此,你要把看到的听到的都记在脑子里,散朝后,母妃会考你。”
华定点点头,看着这个偌大的朝堂,那么多穿戴整齐的叔叔伯伯爷爷,华定很兴奋呢。
上朝了,太监先喊一声:“皇上病重,须休息一月,暂由大皇子和三皇子共同代理朝政。”
这真是从未见过的事:从来是只有一个储君,现在有两个皇子来代理朝政,三皇子还那么矮小,这是皇上在胡闹吗?
朝廷里一片议论纷纷。
首辅梁大人先来一声“肃静”,才安静下来。太监继续喊着“有事奏来无事退潮”。
当然有事啦,平日不敢对皇上说的事,现在可以对这两个未听政过的皇子说了。
首先来个看似简单的问题。
“臣户部右郎中上奏,兖州遭遇百年未遇水涝灾害,流民甚多,流散至各地,抢偷骗杀,无恶不作,还请两位皇子指示该如何处置。”户部的问题。
安静中。
夏雨瞳听到这问题,心里有数:华宥知道如何解决。
再看朝堂还是安静,看得人心烦,上奏者再问了一遍,华宥都等不及了,但记的母亲的教导,就说道:“长幼有序,当由大哥先回答。若大哥回答对了,那本王就不必再作任何答复。”话里话是:大哥说错了,那就看我的。
大皇子华宸就先说了:“既然有灾民,那就这样处理,对于抢劫作乱者,按律法严惩加倍,其他灾民,按人数每年每月给予一定的钱粮帮他们度过灾荒。”
上奏者再算到:“回大皇子的话,如今兖州再算灾民内,共有五万人次,男女老少皆有,若是给予钱粮赈灾,那一年须最少五百万两银子,而现在前线的军饷钱粮兵器都需要银两,实在拿不出这赈灾的银两。而这灾荒人数在不断增加,实在不知如何是好。”
大皇子华宸面对这问题,还是像刚才那样回答:“总不能置灾民于不顾,我大原建国的宗旨就是拯救所有百姓黎庶。所以这赈灾的钱粮,必须给!”
说的倒是中规中矩,但你一句话就是了,那你把钱拿出来啊。
朝堂陷入尴尬中,官员们对这位大皇子的不懂财政也说不得。
这时候该是华宥表现的时候了:“各位请听我说一句,兖州这次水灾不知何时能退,若是对灾民给予赈灾,也不知要何时才能结束。所谓‘授之以鱼不如授之以渔’,赈灾钱粮只能解一时之慌而不能除长久之忧。”
华宥顿了顿喉咙继续道:“不若如此,按人数给予半年的赈灾钱粮,并安排各家各户灾民到所在地居住,种田,养牲畜,侍弄花卉,或者制造兵器等,只要各家各户愿意做什么,那就教他们做,让他们落叶生根,这样灾民就可养活自己,朝廷也省了大笔赈灾费用。待到兖州的水灾过去,灾民们可以选择回到兖州,也可选择留在新居。本万就此决定,由户部全权处理此事,按本王的意思,不得有差错!”
小年纪,想出了好办法,而且说得一字一句,清清楚楚,比之刚才大皇子华宸的一字一停晃晃悠悠吐字不清,三皇子华宥赢了第一局。
大皇子华宸比刚才更着急了。
现在开始第二个问题了。
“臣吏部左侍郎上奏,临州齐郡湘东县县令上任三年,兢兢业业恪守己任,查阅出三百多宗错案,民众得以雪冤。而县令莫大人却过劳死在岗位上,湘东县令请求朝廷为莫县令立碑,载入史册。”
对这样简单的事,大皇子华宸很快回答:“莫县令值得众位官员学习,就按民众要求为莫县令树碑立传,流芳千年!”
这似乎是很合理,但在朝堂侧门处的夏雨瞳听着,就心里暗中说着:华宥,事情没这么简单。
三皇子华宥也不负母亲的期望,立刻说出了他的想法:“大哥所说很对,确实该为莫县令树碑立传。但是细想,莫县令任职三年,查出了三百多宗错案,岂不是每三天处理一宗错案?那湘东县是否还积累了错案?前面几任县令是如何做的?现在就令吏部将湘东县的所有错案分类,看是由前任哪个县令裁决的,将此官员查出来,依法处置!严惩!三年内不得为官。并将此事在全国通告,对每个县都会进行不定期检查,若发现错案,立刻罢免该县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