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雪捋起袖子,露出手腕上的布包:“可是三少爷叫我写一百张的字,还叫我系上这个,好沉的,我连手都抬不起来,还怎么可能写字。我现在手都酸了。”
王九指帮瑞雪将布包解下,掂了下,知道是为了练手腕的劲而用的铁沙:“你不是听老太爷说铁杵磨成针的故事么?若是想要做好事,就要下功夫。就像今天这碗肺片汤一样,先要洗肺,再拿酒水滚煮一日一夜,若是其中有一步做不到位,这汤也就没味。”
瑞雪爬上凳子老实地坐好,看着王九指端了汤,急不可待地喝了口:“好鲜啊!”
赵原从碗里抬起了脸,竖起大拇指对王九指道:“王师傅,您真是好功夫,能为了这猪肺在那里干半天,我就没你那耐性。”
“没有那半天的功夫,这汤也不是这味。”
老赵山倒是有些担心地道:“王九指,这猪肺是最下三的东西,你送去给三少爷吃,待会会不会又闹起来?”
瑞雪忙道:“方才溶月姐姐说,三少爷咳嗽,让爹爹做盅百合银耳羹过去呢。”
王九指吃了口饭摇头:“猪肺对咳嗽有好处。三少爷嗓子不大好,吃这个汤,比吃那个百合银耳羹要好。”
赵原有些奇怪地道:“怎么,猪肺那东西还能治咳嗽?若是那样,药铺子还不关门了!”
他的话立即引起在厨房吃饭的下人们的共鸣。
“药书上有说。不过因为猪肺难洗鲜少用罢了,若是洗不干净让人吃了,达不到原有的效果,反而对人有害。”
赵原似乎有些明白的点点,突然恍然地拍着大腿道:“昨日胡屠户还拉着我说,王师傅不知道怎么了,非叫他拿十几只鲜猪肺过来。我也奇怪,原来是为了这个。哎呀!这千万不能跟卖猪头的胡屠户说,要不以后这猪肺都要钱了。”
厨房的人听他这么说都笑了起来。
“王师傅,那十几只猪肺还有吧,明日您再做点让咱们都喝喝,我还没喝过瘾呢!”
“就是。”赵原接了话,“我连片猪肺都没吃到,还不知道那东西吃起来什么味。”
王九指道:“都煮了。”
赵原不相信了:“怎么可能?老太爷,三少爷,五姑娘的汤碗里都只有几片。莫不是?”
赵原都有些被自己的想法吓住了,他睁开了双眼盯着慢慢吃饭的王九指。
“莫不是什么?”其他的人听着这半茬话,忙拉着赵原让他说下去。
赵原这才断断续续地道:“都煮成那么小点?”
那些本想着赵原能说出什么来的人,听赵原这么说,纷纷嗤之以鼻,只说他净瞎说。
没想到王九指却承认了:“就是拿酒滚上一天一夜,把它煮成玉兰片那么大。”
张婆子咂嘴道:“王师傅难怪说你手艺好,总是想法子做。哪个姑娘嫁给你可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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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九指微微一笑并不说话,只是细心地帮瑞雪将鱼刺剔干净,沾了鱼汤喂她。
“王师傅,你不妨想想。瑞雪才六岁,大了没娘怎么行?你年轻力壮的,又有一手好手艺,随便一说就有好些人家找上来。”
赵原笑嘻嘻的接上了话:“要不就四儿姐吧!瑞雪从小是她带大的,四儿姐也……”
瞧着王九指沉下的面孔,赵原忙停住了嘴,只得看着王九指父女吃好饭,抱着瑞雪出去。
才到门口,跟要进来的四儿撞了个满怀,王九指有些愕然地瞧着四儿。
厨房里突然传出来一阵大笑,不过很快戛然而止。
“我……我来……吃饭。”这还是中秋后,四儿首次见到王九指,有了上回的事,她千方百计的不同王九指打罩面,生怕有什么。没想到今日撞到一起。
瑞雪笑着同她打了招呼,甜甜地道:“四姨,爹爹今日做的猪肺汤可好吃了,你要多吃些。”
王九指也笑着道:“正是。这些天干,喝些猪肺汤也清清肺。”
四儿慌乱地点点头,偷偷地瞧了王九指一眼,见他正看着自己,又缩回了目光,急急地往厨房里钻。
瑞雪有些不解地看着慌张地四儿,又望向了王九指,看着父亲依旧慈爱的望着自己,开心地笑了笑:“爹爹,你回去教我写‘永’字吧。最后一笔我怎么都写不好。三少爷说写字要有力气,还说什么不是手用力气,又说手要拿紧笔,如果有人抽笔,还不能叫旁人抽走。七七八八的,我都不懂。”
“爹爹的字写的又不好,怎么教你,你照着三少爷写给你的样子自己好好写,明日再去问问,总有一天能写好的。”
猪肺汤:出清袁枚《随园食单》。原文如下,剔去包衣为第一者,敲之仆之,挂之倒也,抽管割膜,工夫最细。用酒水滚一日一夜,肺缩小如一片白芙蓉浮于汤面,再加作料,上口如泥。
《本草纲目》上说,猪肺味甘,微寒,能补肺,疗肺虚咳嗽,治肺虚咳血。但是要求洗干净,要不……后果很糟糕。
洗猪肺真的很难。以前还住平房的时候,邻居就有买猪肺烧汤喝的,每次都要花一个上午去洗肺,因为猪肺很脏。我记得好像是把水注入猪肺,然后使劲拍打;也有的是倒挂,反正是为了把肺里的脏东西洗出来。虽然很麻烦,但是汤真的很好喝,烧出来的汤是奶白色的,很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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