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东西,宋夫人便催着那位朱姓少年回去:“再不回去,你父亲就要找到我这了。”
朱姓少年央求道:“我就多待一会儿,好容易出来一次,就让我多玩一会儿。”
宋夫人丝毫不理会他的央求,招呼人去准备马车:“下次再来都可以,叫你父亲知道了,又要好一顿骂你。”
朱姓少年微微一笑,抿了口气,丧然地道:“他只会骂我,除了找我的毛病,他不会瞧我一眼。”他随即笑着看着坐在自己膝上的宋晴,递给她一块点心,“他眼里只要那个人。”
宋夫人顿时瞪了眼睛,呵斥道:“你是长子,你父亲对你严厉些是对你有所倚重。”
朱姓少年插口道:“对我倚重那是没办法的事。她喜欢哪个,他就喜欢谁,没有我,母亲也不会……”
宋夫人一把捂住他的口,提醒地看着朱姓少年:“说那么多做什么?你吃醉了。”
朱姓少年摇头道:“我没有吃醉。我清醒的狠。天下之大,也只有这个地方我能躲躲,一回去我就要面对那些个龌龊的事,我想无拘无束地过一日……”
赵希厚松开瑞雪的手,站起身,执壶为朱姓少年斟了杯酒,笑着道:“我最见不得人这样,大家好容易高兴点,你有说这些!”
本来有些颓然地气氛被赵希厚这么一闹反而松动了些,朱姓少年微微一笑,仰头便喝干了酒:“好!我喝。”
他喝得有些猛烈,烈酒呛入喉管,他禁不住侧过头咳嗽。宋晴很乖巧,从他膝上跳下,走到他身后为他拍背,还气呼呼地瞪了赵希厚一眼。
邱端甫本想制止赵希厚再次为那朱姓少年斟酒,却被陈先生抓住手腕,邱端甫看着对自己摇头的陈先生,只得坐了下来,看着赵希厚连灌朱姓少年三杯。
等朱姓少年三杯烈酒下肚,赵希厚也干了酒,笑着道:“既然出来就该玩的痛快。我读书的时候也爱偷跑出去玩。每次被祖父抓住打骂一顿后,我只会想这次是哪里做的不好,让祖父发现我溜出去,下次再注意就是。时间长了,祖父也就抓不到了。”
朱姓少年对赵希厚竖起大拇指:“你果然异于常人,这天下怕是没人像你这样,被抓住了想的是下次怎么才不被抓。”
赵希厚不好意思地摸着鼻子:“有什么法子。我天生就是坐不住的人,祖父成天只叫我读书写字,是个人都受不了,所以就溜出去。再说,我这也是为了更好读书不是?”
邱端甫听着赵希厚的歪理也笑了:“你的歪理就是多。”
“非也,此乃正理也。”赵希厚咬文嚼字的晃着脑袋,“一张一弛,文武之道。”他说罢对着邱端甫神秘一笑,“这是圣人说的。怎么会是歪理?”
朱姓少年拍手赞道:“对!圣人说的怎么会是歪理?来!赵兄,吃酒!”
赵希厚很爽快的喝干了酒,继续道:“这溜出来,关键是要有好帮手。我小时候就有人帮。”他说着笑着瑞雪微微一笑。
朱姓少年很感兴趣,催着赵希厚快说。
“祖父都会留很多功课给我,若我跑到外面玩,是做不完的。后来我就找了个帮手,她写得字能跟我一模一样。”
朱姓少年失望的道:“可惜我不能这样。”
“每个人的境况不一样,法子当然不一样了。办法是被逼出来的。”赵希厚指着邱端甫道,“子谈本不会下棋,只是他家里过于艰难,就想着下棋能为家里挣几文钱,现在棋下得很好。”
朱姓少年瞧了眼邱端甫冲他举起了酒杯。
“其实我们都不喜欢读书。”赵希厚继续道,“我读书是为了能娶媳妇,祖父是答应我,考上状元就同意我的婚事;子谈则是为了姐姐,子谈是姐姐养大的。那些个人是为了做官,为财,为权。咱们大家都要为自己所求付出一些。”
陈先生赞同的直点头,插嘴道:“朱公子,赵公子说的是。用我们商人的话来说就是,天下没有不要钱的东西。”他望着宋夫人笑道,“这丫头原先不也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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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t', '')('宋夫人笑着点头,宋老爷瞧着自己的妻子也笑了,对着朱姓少年道:“我也是一样。你的坚持是什么?你是为了谁而坚持?”
宋老爷认真地看着朱姓少年,在他肩上用力的拍了拍。
朱姓少年沉默了,垂下头,思量良久才抬起头来,此时他目光中的坚忍越发浓厚。
陈先生满意地点头,却笑道:“做人正直是好事,只是在面对奸佞狡诈之人的时候,你未尝不可以更狡诈一些……”
赵希厚立即赞成地拍手:“老先生请受我一拜。在下就是这么认为的。”他笑着道,面上一点也没显出半分不好意思来,“我平日是这样的,你要耍无赖,我就要比你更无赖。看谁最后受得了受不了。瑞雪的狗对我是凶的要命,我跟它说那些子曰诗云的,它肯定听不懂,所以我要对它更凶,让它怕我。大不了,到时候我也咬它!”
陈先生正色地问道赵希厚:“现在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