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丛:“傻逼。”
宴好:“你也是。”
杨丛:“跟你比,我还差了点火候。”
宴好:“谦虚了。”
“靠!”
杨丛使劲搓搓腿上被掐的那处地方:“疼死老子了。”
宴好脚尖点地:“回头给你买一猪脚。”
“说八百遍了,你的回头就是放屁。”
杨丛嗤之以鼻:“再说了,老子疼的是腿,腿!不是脚。”
“那就猪腿。”
宴好在杨丛要炸前伸出两根手指,对待皮孩子的慈祥样:“俩,行了吧。”
杨丛呵呵:“我谢你。”
宴好跟他抖着肩笑,更傻逼了。
医院里那姑娘醒了,老师讲卷子的声音一下子动听起来,百灵鸟唱歌似的。
杨丛拐宴好手肘:“一会翘课去医院。”
宴好把校服上衣理理:“请假。”
杨丛瞪眼骂了声:“你妈的现在成乖宝宝了。”
宴好冷冷反击:“从小到大,我他妈什么时候翘过课?”
杨丛哟呵:“你不是家教森严吗,我告儿那谁,你说脏话。”
宴好绷不住地笑:“滚。”
——
这次去医院,就宴好跟杨丛他们两人。
夏水转到了普通病房,大鹅蛋脸变成小鹅蛋脸,没有一点血丝,气色很差,见到两个好友,她的眼里恢复了一些神采。
妈妈一走,夏水让宴好杨丛站过来点:“当时谁背我下楼的?”
杨丛抖抖腿:“全校,不对,全世界最帅的那个。”
夏水掩面:“天哪,不会吧,我偶像他……他……我……”
杨丛受不了地阻止她往下演:“姐姐,可以了。”
夏水放下手,一脸嫌弃:“你比我大十五天零七小时,叫我姐?好意思吗?”
杨丛:“……”
夏水刚才情绪激动了,喘气有点吃力,她缓了缓:“一码归一码,一百零五斤的恩情,我记着了。”
杨丛老大爷似的往椅子里一躺:“不是两百斤?”
夏水一个眼角都懒得给这家伙,她转头看宴好:“我是不是吓着你们了?”
宴好答非所问:“你爸说四月底给你安排了手术,你却推迟到了六月中下旬。”
夏水的脸色一僵,眼神开始飘忽。
杨丛惊着了,他都不知道这个事:“什么情况?你脑子秀逗了?手术这么大事,你也拖?”
夏水迟迟没说话。
杨丛是暴脾气,耐心极差,宴好见他要发火,就把他拽出了病房。
“冷静点,这儿是医院,别嚷。”宴好小声警告,“夏水的心脏现在一点刺激都受不了,你好好说,让着她点,别她说一句,你顶一句,要是习惯了,真的忍不住……”
杨丛以为他会说“那就算了”,结果却是“那就抽自己。”
真够可以的。
杨丛的嘴角一个劲的抽搐:“别的咱放一边,她手术推迟那事儿是她爸告诉你的吧,你怎么没提前跟我说?”
宴好搔搔刘海:“我以为你知道。”
杨丛无语了:“你不说,我怎么知道?咱俩有心灵感应,还是我会读心术?”
宴好用鞋尖蹭蹭地面:“行了,是我的错,我不对。”
杨丛听他这么道歉,噎了噎,火气顿时就收了。
“你说里头那姐姐是怎么想的?我寻思就算用脚趾头想,也不至于这么胡来。”
宴好有一个猜测,到嘴边还是咽了下去:“问问就知道了。”
——
夏水躺在病床上想心事,宴好跟杨丛一回病房,她就招了:“我推迟手术,是因为要高考了。”
“卧槽,我都没见你怎么复习……”
杨丛想起宴好的提醒跟警告,硬生生从一个血气方刚的暴躁小伙子变成沧桑老父亲:“高考能有多重要?今年有,明年还有?年年都有,身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