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白毛犬(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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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府朱门被贴上封条,大大小小的箱子被抬出。

围观之人不由轻声细语,生恐被官府之人听见。

「可怜唐大人,明明是天下读书人之榜样,却终被奸人所害。」一名文人不由感叹。

「都怪有奸人害他,说他偷偷贩卖试题。皇上一听也不查证,就要把唐大人直接送到盐场。」

「皇上心可真狠,也不念唐大人曾经服侍先皇。」

「只怕皇上看先皇的人都不顺眼,之前不也就整治了宋大人吗?」

「幸好有桂青天向皇上求情。听说他在宫门跪了一日一夜,感谢了皇上,皇上才只要唐大人把家产散尽就可回乡终老。」

「桂大人真是国之栋梁。唉,真希望皇上能远小人而近良臣。」

「糊涂至极,看那被允公之物都只能装上十辆马车,便知贩卖试题之事实属子虚乌有。」

「那白毛恶犬鼻子可灵光了!所到之处,一枚铜钱也不会留下。」

「明明只是一个太监,竟介入政事,宫中那位怎能如此纵容?」

而被众人议论中的唐府之内,唐家人都在跪着,不敢抬头看向院子内唯一坐着的男人。

男人捌着薄唇,一双细长眼睛只是瞧着人就会让人心慌。脸如刀削似的棱角分明,勉强称得上俊美的的外貌,却因没有血色的青白肌肤而乏色。

他看上去不到三十,头发却已是一片银白。如此怪异阴森之相配上一身黑色的官服,犹如从地府来催命的恶鬼。

「容公公真是神机妙算。」一名身穿官服的中年男子脸上挂着讨好的笑容。「卑职根据大人的指示找到了藏点。」

若非他所言的一声「公公」,没人会猜到这位丝毫不带女气的男子是一名太监。更没人会猜到这人就是当朝最有权势的大太监,容知秋。

从未有太监能兼任京务厂督主和太监总管。太监总管应只是正五品的职位,皇上一上位後,原想升容知秋上正二品,被众臣拚命进言,才不得已只赏他从三品的官位。这事足见皇帝对他的宠信。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唐公好兰,爱亲自照顾兰花。」容知秋的声音比一般太监低沈一点,每说一个字,似寒冰碎地。

他慢慢抬手,被抬出来的花盆立即被锤子打碎,随着溢出的泥土流到地上的还有宝石、珍珠、翠玉。

「唐大人真是风雅,以珍宝作花肥,怪不得养出来的兰花特别漂亮。」他以脚拨一下地上的黑土,拾起了一颗圆润的珍珠。

唐大人不明白他平素小心谨慎,如何被皇上盯上。突然,他心中有不详预感,难道他被那个人出卖了?

他此时已知翻身无望,咬牙骂道。「你这阉人,我一早就知你看上我的家产!」新帝继位刚满一年,容知秋的别号「抄家太监」已经广为流传。官场谁人不知这抄家是有油水可捞的,都觉得容知秋贪财。

「大人可别冤枉我了,皇上心慈,给我的俸禄我也用不完呢。我可不像唐大人有一家人要养活,我孤寡人家,开销少得很。」容知秋缓缓走到唐大人前。「我央着皇上让我来抄家,只是因为我想看你夹着尾巴的样子。」

唐大人闻言心惊,抬头一看,只见容知秋苍白的脸容上黑色的眼珠子溢出一丝疯狂。

「你可还记得十年前的百花宴,你做过了甚麽?」

唐大人呆住了。他拼命回想,也想不起他遇过容知秋。

「大人贵人事忙,没关系,我记得就好了。」容知秋轻声道。「对了,念着大人也曾对先皇尽忠,皇上着我总需给大人留一点钱财回乡。」

「唐大人,你能装多少,就能拿多少。」他指一指地上的珠宝。

唐大人心中有不安的预感,那妖人整人的手段是非常有名,怎会如此轻易放过他。

「...当真任我取?」

「嗯。」

有了容知秋的保证以後,唐大人也顾不得面子,小心翼翼地拾起地上的珠宝。

哼!留得青山在,哪怕没柴烧。反正他也不是真君子,何必在这时装清高。

正当唐大人要找一些袋子装上珠宝时,容知秋拍一拍手,示意众人立即按住唐大人。

「容公公,你这是反约!」

「我可没说你可以用袋子装。唐大人应知男人旱道也能载物。」说罢,唐大人的衣服便被撕裂,他的嘴巴也被布堵住了。

一旁的七品官员转头不看,耳中尽是悲惨的呻吟声,对容知秋的恐惧深深刻入他的骨骼。这疯子当真惹不得,以後自己若是落在他手中,必定求个速死。

沾着血的珍珠滚到容知秋的脚边。男人的薄唇终於上扬。锐利的目光看到珠宝中有一个小小的玉像,雕成一只小狗。

想到那人,心中一软,便使人替他收下,亦没收了一些其他珍宝。

脂粉的甜美香气,时轻时重的呻吟声。明明外头仍然微冷,房间内却热得不像早春。

桃红色的贵妃戏服随意地散落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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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脸上仍画着戏妆,眼角泛红,纤细的白嫩身体泛着红潮,更添几分媚惑。一名身形雄伟的男人从他背後抱着他,低头含着他的红唇。

少年模糊不清地嘤咛,不知是喜悦还是痛苦。

另一双黝黑的手也攀上少年柔软的乳尖,不重不轻地掐着。

床上三个人都一丝不挂,只有坐在桌子旁的容知秋一个衣衫未退,一脸淡然,好似一个入定的僧人。

床上之人的动作愈加激烈,其中一个威武男人已经把少年压在身下,展开狼虎一样的攻势,少年神色迷离,嘴里不断嚷着好官人,玉手不忙服侍另外一个男人。

容知秋细长的眼睛完全睁开,他终於放下茶杯,起身往床边走去。

床上二人一见容知秋靠近,立时便恭敬地跪下。他们头贴在地上,身上还流着激情的汗水。

容知秋黑色的裤子半退,除了两颗玉球已被剔除,他的下半身跟寻常男子没有不同。阳物跟他的肤色相近,颜色远比常人浅,一看就知此剑从未开锋,不曾见血。

少年柔顺地以四肢支撑,细腰彷若水蛇一般扭动,青葱十指展示诱人的秘处。

玉棍儿在穴口厮磨,正要探入花径时,少年屏息以待。

期望中的痛楚却没有到来。

少年从眼角一看,火热的铁柱已失去生机,打回原形,苍白可怜,无力得像待宰的银鱼。

他想以口相就,却见容知秋挥手阻止。他垂下眼帘,不流露一丝情绪,示意让他的两名手下爬回床上。

赤裸的肉体扭在一起,彷佛一开始就只有他们三人一样。

然後,容知秋又可卑地硬起来了。

每天早上容知秋都会瞄向他毫无动静的下半身。

半死不活,跟自己的模样真是绝配。容知秋摸一摸垂在耳边的白发,露出自嘲的微笑。

见他醒来,太监和宫女立即侍侯他更衣梳洗。热腾腾的早膳也早已准备好。

大太监容知秋的早饭非常简单,只比他还待在三皇子的院子时好上一点点。他素来不重口福之欲,胃口也少,吃过一碗清粥就足已。

用过饭,他吞上数颗丹药,以茶水送下。丹药下肚,容知秋已觉一股暖意传往下半身。

当年,他就亲眼看见张公公吃了丹药後生龙活虎,虽然不能出精,可是还是重振雄风,弄死好几个小太监。

处理小太监的屍体时,其他人见着小太监惨不忍睹的後庭花都害怕被鬼找晦气,容知秋却满脑子都是张公公那狰狞的阳物。

他一得到无上权力後,花了不少气力才找到一个有真才实料的道士。

自开始吃丹药起的半年内仍无起色,他曾怀疑那道人不中用。只是某次他碰巧撞上苟合之事,那阳物便似得了灵性,兴奋地勃起。那日,落在他手里的人非常幸运,容公公心里一高兴,便放过他们,容许他们直接到地府去,而不是留在人间受苦。

只是後来他发现他的确是能硬起来,但是,他只能看着别人欢好才能振作。当他要亲自上阵时,阳物便会有心无力,重垂头丧气。

他一查证其他服下丹药的人都完全恢复过来,便携上手下冲向道观质问道士。

「天道好轮回。」道长意味深长地说。「一切皆有因果。」

本欲向道长发难的容知秋被他一语道破,全身激灵,朦胧的心魔又悄悄地现身。

红衾图暖,香汗流枕,乌云乱抖,十指交缠。

自作孽不可活。容知秋轻叹。

心魔一日不除,重振雄风便指日无望。可是除那心魔又谈何容易?

容知秋身为京务厂督主与太监总管,重务繁多。而且皇帝刚继位一年,大小事都得靠着他。

哪怕他已忙得只睡了两个时辰,他还是会抽空去见皇上。若不是皇帝怕他辛苦,他巴不得跟以前一样每天侍侯他起床。小太监都赞容公公就算位高权重,亦不改初心。

容知秋身系乌裘,配上黑色的宫服,愈发显得他阴气迫人。宫人一瞟到黑沈沈的身影,都会敬畏地行礼,生怕冲撞这位煞星。

几名刚下早朝的年轻官员见到他都是一脸厌恶,却又不得不让他先过。

容知秋扬起下巴,流露一丝不屑的笑容。

这些人都在背後嘲笑他,鄙视他,唤他白毛犬、阉狗。只要打狗还需看主人,就算他是只狗,只要皇上继续信任他,他们还不是被狗压在头上。真乃人不如狗!

就在容知秋得意之际,他便瞧着他的克星。

怀此贞秀姿,卓为霜下杰。

来者风姿无双,阳光打在他的身上,显得他高洁清奇,叫人移不开眼睛。

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晓之花,肤似凝脂白璧无瑕,身穿一身月白色的朝服,好比嫡仙俊逸出尘。脸上明明挂着温和的笑意,却会叫人不由心生敬畏。

如此绝色之人便是大名鼎鼎的桂青晏。

京中最恶之人是谁?连三岁小儿都会答白毛犬。

而那京中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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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之人,桂青天便是不二之选。

一注意到白发之人,桂青晏的眸子就饱含复杂的情绪。朝中上下无人不知忠臣和权阉的不对付,在场的官员都等着看二人好戏。

「桂大人。」容知秋先打破沈默。桂青晏为户部左侍郎,年纪轻轻已是正三品,秩品比容知秋的还要高。

桂青晏不屑粉饰太平,直接就撕破脸。「明明皇上已经下旨让唐大人回乡归隐,最後唐大人还是被人抬着上马车走的。听说他的身子已落下隐患。莫不是有人阳奉阴为?」

他骂人时腰杆直得如雪中梅树,一身正气。不少人都在心中叫好,敬佩他的敢言。

一听桂青晏提起唐山,容知秋心火更盛。

桂青晏只是装模作样地跪在宫外,天下之尊连御膳也不用,衣不沾地似的冲向看他,心疼地为他赐衣取暖。他何德何能让皇上如此关心。

「郎中说了无碍性命。」容知秋下手极有分寸,唐大人只是以後出恭不能自理。一想到这对一个文人该是如何难堪,容知秋竟觉自己的主意甚妙。

「桂大人,要知道唐大人辜负皇上和天下读书人的信任,犯下如此大错,皇上看在你的求情网开一面。你不单不感恩,还在怀疑我对皇上的忠心?」

桂青晏脸上流露一丝愠色,还欲争辩时,一名官员走过来找桂青晏,在他耳边低声说话,桂青晏眸子闪烁,脸上浮现笑意,也不在意容知秋,便急急离开。

容知秋心水清得很。他有众多耳目监视朝中之事,自然知道现在朝中众人最关心的那件事。

选秀。

桂知晏怕不就是终於拉拢朝中老顽固一起迫皇上充填后宫。选秀一事只怕是十拿九隐。

容知秋扭头离开,不难想像到其他在场官员的嘲讽。

「那白毛犬不过是以色侍人的阉奴,等选秀之後,皇上应该就不会再对他有兴趣。」

「对,皇上不过是图新鲜而已。等他失了皇上圣宠後,他的好日子也到头了。」

容知秋怒极反笑。

皇上肯要他,他求之不得。哪怕是在他身下,也会叫他甘愿。

不过,那人整颗心都被一轮明月占据着,早已没有空位放上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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