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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左晚衣作榜样,秦轻舟亦晓得要差宫人去预备让皇帝梳洗。太监和宫女似乎早有准备,很快就回来。他们一直盯着地面,无声无息地把东西放下,其中有名宫女更嘱咐秦轻舟如何为皇上更衣。他们还细心地给秦轻舟带来一套乾净的侍卫服。
这下子宫人都知道他和皇帝的关系了,只希望这件事不会被传出去。秦轻舟苦笑道。
当他正要用沾上热水的抹布清洗段玄璟的身体时,段玄璟突然醒过来。
「你...你怎麽会在这里?」他脸色阴霾。左右张看,看到只有秦轻舟一个时脸上流露出失望的表情。
虽然知道皇上对自己并非有情,可是当他亲耳听到皇帝这样豪不留情地拒绝自己,秦轻舟心中苦涩。
「皇上,请让臣帮忙清理吧。」
「...上次也是你做的吗?」段玄璟虽然惊讶秦轻舟在场,可是秦轻舟一早知晓他和桂青晏之事了,而且皇帝一向习惯有人侍侯,想通以後也不再娇情。唯一不安的是怕秦轻舟会看出雌伏的是他。
「不,上次微臣只是把皇上送回宫中。」
「那就不劳烦你了,朕亲自来就可以了。」皇帝心中有一丝难过。这次桂青晏匆匆离去,皆是有要事在身吧!
「昨夜之事万万不可跟他人提起。」段玄璟终於回复皇帝应有的样子,严厉地警告秦轻舟。秦轻舟连声答应後,便被皇帝赶出去了。
秦轻舟这才真正体会「君心难测」。他只好强打精神,回去自己的院子练武,不去思考皇上的态度。
在内宫司的议事厅中,容知秋一边看着名单,一边听着谢开的报告。
「容大人,请你放心吧。我找来服侍皇帝的都是嘴巴最严。今日之事绝不会传出去。」。
「那就好了。假若我听到皇上的是非的话,只怕他们可不是进内宫司的刑房就可了事。」
「...小的明白了。以後秦侍卫夜宿寝宫的话,我都会要他们像今日一样好好服侍。」
「嗯,以後你若有困扰的话,就直接找我,皇上不欲让他人知道他的喜好。你千万不可为这些事而打扰皇上。」
「谢过大人教诲。容大人真是有先见之明。若果不是大人昨晚就提点了我们,只怕我们就会不小心冒犯皇上。」段玄璟前脚一进寝宫,容知秋就後脚赶到,不慌不张地吩咐谢开为皇上准备。
宫中真是任何事都瞒不住容大人呢!谢开心里佩服容知秋的能耐,也警惕自己行事要慎言慎行。
另一方面,他又觉得容知秋心思诡秘,常人难以端详。皇上与容知秋的情谊深厚,对於新男宠的出现,容知秋却表现大度,务必让皇上如意称心。谢开猜想容知秋不会放任那个男宠太久。就算皇上有多宠幸那个男宠,宫中遍布容知秋编织的网,男宠逃不出他的五指山。
对容知秋来说,段玄璟诱惑秦轻舟给了他意想不到的强大快感,他暂时不介意秦轻舟继续侍侯皇帝。
秦轻舟与段玄璟缠绵时,他每一眨眼,压在段玄璟身上的人都变了。
一时是秦轻舟,年轻的侍卫以下犯上。
一时是文王,近亲通奸,妄顾伦常。
一时是桂青晏,一个臣子却能叫皇上如此卑微。
一时是容知秋自己,又丑陋又恶毒,沾污着高贵的皇上。
看着爱慕之人和他人交欢,叫他下身硬得发痛。一股又一股的强烈快感冲击着他的全身。就在段玄璟被秦轻舟强制内射时,他也同时达到绝顶!
只是快感散去後,余下的只有对自己的厌恶。他愈用虚妄蛊,心就愈毒。五脏六腑都泡在毒液里腐烂,用刀子割开心脏就会流出黑水。
为免败露皇上的异常,容知秋已根据父亲的告诫一早就下了几道命令。
绝不可以呼出桂青晏之名。
绝不可质疑桂青晏的突然出现和消失。
绝不怀疑「桂青晏」说的话。
藉着这几次操纵虚妄蛊,容知秋发现皇帝真的受到这几道命令的影响,下意识不去怀疑桂青晏为何会突然出现在南馆、为何能随意不被通报就能出入皇宫。
他能如此顺利都是因为段玄璟太喜欢桂青晏了。虚妄蛊的特性是藉着心之所爱去影响一个人的思想。若果一个人没有心仪之人的话,虚妄蛊对那个人就完全没有影响。爱得愈浓,虚妄蛊就愈有威力。
若果用在自己身上的话,自己是会又如皇上一样轻易被摆布呢?容知秋冷冷一笑。
容知秋收回心中的杂念,继续提起精神看着密报。
北戎使团还有一个月就要来到了。他必须提防朝中有人会勾结北狼,便着京务厂监视一些臣子的举动。大楚虽然在三年前和北戎定下议和协议。现在北戎在少狼主的带领下不断扩张势力,难保北戎会跟大楚撕破脸。
前门有虎後有狼,上京的还会有贤王。
贤王只比皇上年长六年。辈份上来说,他却是段玄璟的伯父。当年,年近花甲的和帝退位後,由年仅十八的怀帝继位。太上皇在
', ' ')('颐养天年时,一位年轻的太妃怀孕了,诞下的就是贤王。太上皇老来得子,自然十分疼爱幼子。由於年纪相差太大,怀帝未把贤王当成威胁。贤王出生数年後,和帝过世。怀帝便揽起照顾幼弟的责任。对贤王来说,怀帝亦兄亦父。怀帝跟贤王手足之情甚深,把南边三省的封地赐给贤王後,封地的官员任命和税收都由贤王管理。贤王之前为皇帝打仗时领的士兵亦留在封地里。简单来说,贤王就是南方的「土皇帝」。
若果贤王继续当他的「土皇帝」,容知秋也不会如此防范他。朝中太多老臣子想推贤王上位,贤王也不像表现出来的无害。容知秋很清楚这一年来不少官员上门求见,而贤王也在广纳良才。
容知秋一边喝茶,一边翻看密报,读到一道消息时,狠狠捏碎手中的茶杯。苍白的手掌满是鲜血,容知秋完全不觉痛,双眼仍然紧紧盯着密报。
周飞亭已经悄悄回到京城了。
他本该继续守着北方的边疆。不过,他有着极好的借口,他声称皇上登基以来,他都未有机会面圣,现在边疆情况好转,他才能离开北方。
周家一直野心勃勃,想把天下改为姓周的。之前的皇帝都能勉强压下周家。怀帝在位期间,贤王手下的千鸟军能与周家制衡。但是现在段玄璟没有文臣的支持,也没有任何军权,更不得民心,周家还不蠢蠢欲动?
他想杀的人太多了。只要对段玄璟的皇位有威胁他都想杀。北戎少狼主拓跋锋。定国将军周飞亭。贤王段金屏。
在密谋对付他们之计时,容知秋更担心的是那三人也有一样的想法,要对段玄璟下手。
究竟要如何才能在北戎使团来的时候保皇上平安?
该死的,为甚麽这三个煞星要同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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