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人比花娇(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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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日,段玄璟都愁眉不展,食不知味,夜不能眠。

容知秋已被扣押,可是北戎狼主之案还需要仔细调查,刑部就越过京务厂接管案子。

他一双金睛火眼盯着刑部的动向,奈何刑部塞满酒囊饭桶之徙,在查问其他嫌疑人上毫看进展。这样下去,怕是待到容知秋秋後问斩,他们还在去嫌疑人的府上!

他不是没有想过去找容知秋。贤王派人到刑部防守,囚禁容知秋之处被他布置得固若金汤,防着容知秋,亦防着段玄璟。

段玄璟尝试带人硬闯,可是他这个皇帝之令没有贤王的重,最终只能灰头灰脑地离开。

明明他已经是皇帝了,却还是保护不了他...这个皇帝当来还有甚麽意思!?

一开始,他对争夺帝位没有兴趣,没有期望。

他只想当个安安份份的王爷,去一个偏远的封地过日子。

可是,第一次有人相信他,有人支持他。尽管容知秋总是一脸冷冰冰的,难得才说一次简洁的「做得好」,却足以叫他努力下去了。

他的父亲不愿看他一眼,大哥只会折磨他,二哥对他忽冷忽热,其他公主都讥笑他。宫人都对他这个妖妃之子或是害怕或是厌恶。

可是,他何其幸运,有容知秋一直在他身边。

当容知秋被抓後,他才发现容知秋为他做了多少事,而他却连一件事都不能为他办到。

「...皇上,你还没睡吗?」秦轻舟的声音在房间角落响起,段玄璟侧身瞄向他的方向,年轻侍卫的脸上满是担忧。

「嗯,朕想到知秋在牢中吃不饱、穿不暖、睡不好,就恨不得以身相替了...」

「皇上真的很重视容大人呢...」

虽然坊间都传言皇帝与京务厂督主有着不可言说的关系,他每次看到段玄璟和容知秋一起时,都没有从从冷若冰霜的容大人或是落落大方的段玄璟身上看出暧昧。

而且每次段玄璟跟他或是左晚衣行龙阳之好时,都是雌伏人下。已被施了宫刑的容知秋怎可能满足皇上?

因此,秦轻舟从没把二人的关系想成是情爱。

但是,这一刻他真的很羡慕容知秋。

从窗口洒出来的月光落在段玄璟的侧脸,显得他的肌色愈发青白,双颊因憔悴失落而消瘦,眼珠内有水光,让秦轻舟心内生出一股爱怜之意。

难道就没有甚麽他能做去帮皇上解忧吗?

还有二十日就是段玄璟的生辰了。他庆生之事从来都是容知秋一手包辨。现下,容知秋入狱,宫人不敢随意端磨圣意。

有个太监本欲借机上位,主动向段玄璟提议庆生之事,段玄璟难得龙颜大怒,要那名太监在他眼前消失。

容知秋还在狱中,他又怎会有心思庆生!?

在怒火之中,他不忘与北戎人共用膳之约,便冲冲往翠池殿走去。

在翠池殿的中央有一个水池,池上荷花绽开,清香宜人。兰歌霞正倚着朱栏赏花,他注意到段玄璟时便朝他一督。花美人美风光美,只可惜他无心赏美。

「皇上。」

「兰行礼。你住了翠池殿已有一会儿了,还不厌倦看荷花池吗?」

「北戎没有荷池,有些少见,才想在回去前多看两眼。」

「朕可赐一些荷花给你带回去。」

「不用了,这麽娇气的花在北戎存活不了。我也无心养活这麽麻烦的玩意儿。你倒不如再赐我一些银子、女人。」人比花娇的兰歌霞说出这句话让段玄璟心里好笑。

其他宫人对兰歌霞无礼的态度还是十分不习慎,惊讶段玄璟会如此包容他,心中更信那个流言。

容知秋现在失势了,这位北戎来的美人就成了皇上的新欢。

段玄璟自然不知道宫里的流言,他只是不愿得罪北戎使者而已。他没有忘记自己还需要安抚北戎,每隔一日都会与他们一起用膳。

每次用饭时,北戎人只会吃他夹过的菜,似乎怕会被下毒。

由於其他北戎人的大楚话都说得不好,段玄璟只能跟兰歌霞交谈。

在这几日,段玄璟得到北戎那边已有人要承继狼主之位的消息。已故狼主兄长众多,拓拔绍在收到拓拔锋的死讯後,便称有拓拔锋的遗嘱,要成为下一位狼主。有的人要追随他,有的人质疑他。群雄无首,北戎现在自顾不暇,无空追究大楚。对此,段玄璟暗暗希望他们最後一直斗得不分胜负,好为证明容知秋的无罪多争取一些时间。

当段玄璟问兰歌霞最看好哪一位当狼主时,兰歌霞嫣然一笑,双眼却闪烁着凶凶艳光。

「没有。他们每一位都是狼主的手下败仗。」

段玄璟以为他还忠於拓拔锋,不承认他人,遂不再追问。

「既然已经找出凶手,我们很快就会带着狼主的屍骨回去大草原了。也许我们回去的时候,他们还未选出新狼主。」

「不!真相还未水落石出。朕必会查出真凶,给你们一个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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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歌霞不解地侧头,模样十分的天真可爱。

「不过是一个阉奴,我真不明白皇上为何如此执着?」在北戎人,犯了事的外族人会受宫刑,成了低等的阉奴。崇拜男子气概的北戎人十分看不起阉奴,对他们都会随意嘲笑打骂。

「你...!?」

在冲动之下,段玄璟欲赏一巴掌给兰歌霞。

然而,电光火石之间,兰歌霞已捉着段玄璟的手。兰歌霞的手犹如柔葱蘸雪,却蕴藏着玄铁之力。手劲之重,让段玄璟又痛又麻,他用上全身的力量去抽手,手腕却丝毫未动。

兰歌霞眼内是促狭的笑意,他冷不防松手,没有提防的段玄璟往後一摔﹐就要趺到时,兰歌霞一手拉住他的腰,把他扯回来。

「皇上无碍吧?」

若不是瞧到手腕上的乌青,他只怕以为刚刚是自己的幻觉呢!

谁想到这位少年纤细如少女,却有着惊人怪力!

「皇上是不是想帮我拍虫子?皇上太快了,叫我措手不及,一时害怕之下忍不住出手,请皇上不要见怪。」

「我也明白皇上要公正审讯。刚刚是我太快下断言了。只是我们也不能一直留在大楚的。皇上,你会在何时才狼主一个真相?」

既然兰歌霞已退一步,段玄璟也不欲把事情闹大。

「朕必会在三周内解决的。」

「二十日?」

「二十日後就是朕的生辰,容大人与我有庆生之约。」

「所以皇上的生日是在七日?」

「没错。」

兰歌霞脸色一变,急切追问。

「敢问皇上现年多少岁?」

「...二十四。」段玄璟狐疑地说。

话音刚落,兰歌霞如遭雷击,慢慢瞪大眼睛,眼神炽热得要在他的衣服上烧出一个洞了。

「兰行礼怎麽了?」段玄璟看出他的不对劲。

「...我只是没想到皇上是属兔的。」

他微微一笑,露出白森森的皓齿,莫名叫段玄璟打了个冷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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