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凤来:“所以我刚才故意当着众人那么说,等于让大家都明白一件事——我们真武山帝观峰没有收留秦尧,可不是因为惧怕圣教的命令,而是因为秦尧不想拜入燕来师姐门下。这么一来,世人会看到咱们的骨气,咱们在遗族世界里的体面也就保住了。”
为了得到这份体面,你可没少花费小心思,有意思吗。而且你也好意思说骨气二字,自己不觉得好笑吗。
高战庭摇头:“但你这么当众一搞,秦尧就太没面子了。”
谢凤来:“是他一个人的面子重要,还是我真武山的面子重要?战庭师兄,记住你的身份,你是真武山帝观峰的人,胳膊肘不要往外拐。”
高战庭气得几乎吐血:“秦尧就算再年轻,但也是我好端端带到山上的客人,我能不考虑人家的面子吗?难道我带他来受辱来了吗。”
谢凤来冷笑:“辱他一个晚辈后生又能怎样?他还能吃了我们?”
辱就辱了,年轻人实力不如人又没根没底,那就要做好被羞辱的准备。
谢凤来微微叹道:“多事之秋,谁不得小心谨慎行事。去忙你的吧,给秦尧送点钱当做路费和食宿盘缠,这件事就算了断了。原本还担心秦尧拿着燕来师姐的临终遗言为把柄,缠着加入咱们帝观峰,没想到他自己不乐意加入,呵呵,省了我的心了。”
高战庭长叹一声,转身离开了房间。背后的谢凤来放下优雅地放下盖碗儿,笑容轻蔑。
一朝天子一朝臣,现在这帝观峰是她谢凤来在主持,高战庭还没有转变工作思路,那就让他碰点钉子。治服帖了高战庭,便于她迅速掌控整个帝观峰。
再说了,她对师姐张燕来一直以来的风格并不是很赞同,只是当时屈居人下而不得不服从。现在她主持帝观峰的话,要有新思维、新作为。
她对师姐和其弟子姚秦还谈不上讨厌,但也不喜欢师徒俩惹事的风格。现在师姐死了,赶紧把姚秦这个小惹祸精也送走完事,反正师姐临终前已经宣布让姚秦还俗。
张燕来让姚秦离开帝观峰,恐怕也有这方面的考虑吧?或许她看得很清楚,一旦自己走后,谢凤来不会纵容姚秦的小性子。而姚秦没有成为仙苗,无法脱离帝观峰而转入毓秀宫,留在帝观峰做什么?受气吗?所以不如让她还俗算了。
……
小院子之外,高战庭和姚秦都走了出来跟秦尧说话。两人当然觉得很不好意思,但秦尧却表示没关系。
“怎么会没关系!”姚秦气恼地说,“你从被发现直到现在都没有被查遗族户籍,是因为我和老高早就打了招呼,表示会给你入籍。就好像身份证没有办下来的时候,先弄个临时身份证,所以你才没有遇到诸多麻烦。”
高战庭:“而现在圣教既然那么说了,就意味着我和姚秦当初帮你弄的这个临时身份作废了。假如你不尽快入籍的话,圣教随时可以抓你,包括遗族警官也随时可以将你拘捕审问。反正,你就理解为社会上一个没有户口的流窜人员好了。”
秦尧:“这圣教干嘛这么盯着我?再说了,当初和朱世铎打架的时候,我也只是跟李幻真在打,朱世铎怎么就把我恨成了这样?”
要恨也最该恨姚秦吧,奇了怪了。
秦尧怎么知道,朱世铎原本确实已经不是很在意秦尧这个小卒子了。但是公孙兄弟却在背后怂恿,以便秦尧不得不去圣教东一区的分部自投罗网。
姚秦看了看高战庭,道:“老高你朋友不少,知不知道江湖上还有哪家门派能收容秦尧吗?”
高战庭苦笑:“连道尊脚下的真武山都不敢,还有谁敢?墨家吗?”
秦尧差点干咳一声,心道老子要是入墨家,还用你们介绍吗?我现在都跟钜子一个辈分了。
就在这个时候,李幻真穿着孝褂子从小院子走了出来,带着得意的笑容看着秦尧。“小子,刚听人说了,似乎圣教专门针对你下达了命令,要求你两天内去圣教东一区去入籍?”
一看就是个幸灾乐祸的嘴脸。
“那又怎么了?”秦尧冷笑。
李幻真:“没什么,开心。就想看看你被人挤兑得无处安身的时候,做个丧家之犬的样子是不是很狼狈。”
艹您!秦尧翻了个白眼儿。
姚秦一瞪大眼睛:“小子你是不是皮痒了?”
李幻真哈哈一乐,得瑟着扬长而去。
背后姚秦虽然生气,但也不得不考虑秦尧将来的窘境,最终咬牙说:“老高,你说谢师叔不收留秦尧的话,咱们直接去求道尊爷爷行不行?”
高战庭吓了个哆嗦,心道小祖宗你又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