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老大他们三个人气势汹汹冲进来,刚进苏甜办公室,就把一张纸拍在苏甜桌子上。
“苏甜,你什么意思?这份遗书是不是你撺掇我爹写的?”石二妹胸口起伏,只差没破口大骂,“我们家的事,你一个外人总掺和什么?”
苏甜望着自己面前那张皱巴巴的纸,这居然就是石老头的遗书。
她以前没见过,当时说石老头的遗书上根本没他几个儿女的份也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竟然一语成谶。
石老头的遗书很简短,只有几行字,他的字居然写得很工整认真——
【我走了。这世上没什么人让我留恋的,唯独那些宝贝,我带走了。】
石老三质问苏甜,“我爹这遗书什么意思?”
苏甜语气淡淡的,“很简单,我听石爷爷说过,他把那些宝贝都藏起来了,以后和他相伴,长眠于地下。”
石家三个儿女脸色骤变,都矢口否认,“不可能,我们爹绝不可能写这样的遗书。”
“肯定是你骗他写的!我爹的宝贝都是要留给我们的,他在病床上我们都和他说好了。”
苏甜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知道他们绝不会承认这样一封遗书,因为他们只愿意相信对他们有利的事情。
“不管你们信不信,那些宝贝我不知道在哪。你们如果想要,尽管去找,各凭本事。”苏甜的声音越来越冷,“言尽于此。”
先礼后兵,这是苏甜的传统。
当她脸色沉下去后,浑身散发的气场就完全不一样了。
石家三个儿女本以为苏甜只是年纪轻轻的小姑娘,很好拿捏,可现在却发现根本摸不准她的脾气。
更何况,她是国家干部,这里是政.府大院,在这里惹事他们也不敢。
于是,三人沉吟一会儿,选择离开。
先按苏甜说的,去找找老头的那些宝贝藏在哪里再说。
甚至三人走出去后,下意识就分开行动,都想先对方一步找到那些宝贝,全部收入囊中。
……
文镇长坐在苏甜的办公室里,叹着气。
“石老这三个孩子,怎么都这副德行。”
苏甜则觉得正常,看石老爷子那模样,他估计也没怎么教育过自己的孩子。
父子亲情,十分寡淡。
文镇长犹豫片刻,试探性地问道:“小苏,对于老石那些宝贝,你是……真不知情?”
“是。”苏甜淡声道,“他从来没和我聊过这些。”
文镇长遗憾地点点头,“那好吧,既然是他的遗愿,那就让那些宝贝随他去吧。”
其实文镇长同样可以安排乱石村的人悄悄去找,但出于尊重,他没有这样做。
苏甜终于可以锁上门,去食堂吃顿饭。
吃完也来不及午休,要和樊朋一块去县里。
樊朋胆子大,也有野心,再加上信任苏甜对重水镇的建设,他下定决心要开一个全镇最大的酒店。
趁这时候其他居民都还在考虑,他要先抢占先机。
比如镇上适合开酒店的最佳地段就那么点儿,他先申请,就能先租到。
再就是县里银行,无息贷款一百万的名额只有五个,他就占了一个。
苏甜又帮他申请了最低利息的商贷,他又贷了一百万,可以慢慢还。
周围不少人都听说他今天下午要跟苏甜去县里的银行办理贷款手续,都劝他再斟酌斟酌。
年轻人有冲劲儿是好事,可两百万不是小数目,万一投亏了,酒店没人来住,就全打水漂了。
樊朋摇摇头,很笃定地说道:“你们不了解苏干部。”
如果清楚苏甜是从怎样的过去走到现在这个地步,就会无条件相信她。
而樊朋,恰好就很清楚。
他无比确定,跟着苏甜就是最正确的方向。
去银行的贷款办得很顺利。
苏甜做事一向干脆,各项手续、提前约好的程序都走得非常畅通。
不过来回路程遥远,两人坐上回小镇的最后一趟班车,正好是黄昏晚霞烧得最热烈的时候。
樊朋犹豫着,对着坐在车窗边的苏甜说道:“苏干部,其实……我还欠你一个道歉。”
苏甜扭头,清净的瞳眸里多了些诧异,“什么?”
樊朋低头绞动手指,“以前,我读大学的时候,也在网上关注过你养母的直播,还……还发过中伤你的弹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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