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千刀的东西,中午居然就吃了这种玩意,你是不是想故意饿死我老婆子。”可是随着走近家门,他听到自家院子里传出来的声音,好心情就消散很多了。
“娘,你也知道的。我们就那么点儿银子。每日还得有房租,买米买菜买柴火,你想哪一样不需要银子,媳妇哪敢忤逆虐待你?”印氏委屈地看着老印氏。
“你也甭摆出一副苦主的模样,老大手里到底有多少银子,我老婆子还能不知道?你这该死的杀千刀肚子里花花肠子,老婆子还能不知道,你无非是看老婆子手里没了银子,怕拖累了你们,就嫌弃起老婆子来了。”老印氏的声音很高,隐隐地透露出愤怒来。
“娘,媳妇哪敢蒙你,这家里的情况就摆在这儿了。你吃什么,我们也是跟着吃什么的,谁也没有背着你偷食是不是?”印氏的语气中带着委屈。
“相公。”萧堇木实在听不下去了,推开远门走了进去。
站在一旁的梅氏第一个发现了他回来,本准备欢喜地过去问问他今日出去可曾有什么收获?
没想到一抬头,却看到了萧堇木鼻青脸肿的模样,梅氏吓得立刻惊叫起来。
正在骂人的老印氏和一脸委屈的印氏听到她的尖叫声,一致扭头看过去,然后两个女人也跟着惊叫起来。
“老大,你这是咋了,哪个挨千刀的将你伤成这样?”印氏拉着萧堇木的时候哭嚎着问。
“老大,你还死在屋子里不出来干什么?堇木被人伤了,你咋当爹的。”老印氏也火大。
萧堇木是她一手带大的,在所有儿孙之中,她最疼爱萧堇木。
这也是为什么萧堇木愿意孝敬她的原因之一。
“娘,咋了。”说话之间,萧远庆已经从屋子里出来了,他猛地见到萧堇木的惨样,顿时倒吸一口气。
梅氏在一旁哭得已经上气不接下气了。
“行了,我没事。”萧堇木不客气地说,“中午既然大家没有吃好,篮子里还有一些东西,你们赶紧热一热都吃了,天气热,这些东西留不住。”
“伤得厉害吗?有没有去看过郎中?”老印氏顾不得发火,关心起萧堇木的伤势来。
“谁打了你,总得向他们要了赔偿去。”印氏叽叽歪歪。
萧堇木对印氏的态度有些不满,又听得梅氏在一旁不住啼哭,心里越加烦躁起来了。“别瞎说,今天我出门算是遇上贵人了。脸上身上的也只是受了一点儿皮外伤而已,你们全都不用担心。”
梅氏听他说是皮外伤,心这才安定下来。
她又见萧堇木浑身都带着酒气,立刻张罗着端了一盆凉水过来,让萧堇木先洗把脸去去暑气。
萧堇木接过帕子胡乱洗了一把脸,然后看到家里人全都用疑惑的眼神看着自己,于是就一五一十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大哥,这么说,你这是出门遇贵人了。”萧堇辉喜滋滋地问。
“也不知道那位公子多大的年纪了?”萧青禾羞答答地问。
“那位公子不会还没有娶亲,大门大户人家的公子都是早早订了亲,讲究的也是门当户对。”萧青莲也有些惆怅地说。
梅氏听两个小姑子说的越来越不像话,忍不住在心里偷偷叹口气。
两个小姑子全都被印氏惯得厉害,家里的活是一点儿都不沾不说,而且还想着法子往她们自个身上捞好处。
她从江南带来的那么一点儿首饰,几乎全都被萧青禾和萧青莲给霸占了,如果不是萧堇木厉害,估计这两个姑娘能翻了天。
梅氏倒是巴不得她们早点儿嫁人出了萧家,可惜他们萧家大房算是逃难出来的,在京城里,他们根本就不认识人不说,两个姑娘人不咋样,心却比天还高。估计就他们现在认识的人,这两个姑娘也看不上。
“他们说的能当真?”萧远庆虽然高兴,却不敢确定是否算是好事情。
吃了亏太多,他对京城里的人已经有了戒心了。
“他们留下了信物,自然是说话算话了。”萧堇木被他这么一问,心里也不禁动摇起来。不过,转而,他态度又坚定起来了。
他绝对不允许这样的好机会错过去,如果到时候墨砚几个人诳他,他也会找到机会重新搭上他们。想甩开他萧堇木,门都没有。
“有信物,爹这心里就踏实多了。”萧远庆看到萧堇木真的掏出了信物以后,心立刻定了下来。
“爹,我们是不是要搬家,离开这鬼地方?”萧堇辉惊喜地问。
“这地方哪是人住的?”萧青禾也跟着附和。
“老娘以后就跟着儿子享福了。”印氏乐呵起来。
梅氏脸上的表情也变得柔和许多。
“哼,你们还不是占了我大孙子的光。”老印氏板着脸呵斥。
“娘,堇木他也是我的儿子了。”印氏不服气地辩解。
“你个傻缺的玩意,我孙子辉煌了,和你一点儿关系也没有,你少在那儿胡乱叫唤。”老太太开始骂人。
“爹。”
“爹。”
宝儿和宝娘睡醒午觉,从屋子里跑了出来。
“醒了正好吃饭。”萧堇木看到一双儿女,脸色终于变得好看一些了。
“今日多吃了一顿吗?”宝娘好奇地问。
“是,爹从酒楼给你们买了好吃的回来,等会儿你们和曾祖母多吃一些。”萧堇木摸着儿子的脑袋回答。
老印氏听他将自己排在了前面,心里总算是舒坦了。
萧堇木自以为他聪明算计了墨砚几个人。
他哪里知道,墨砚几个一离开酒楼,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浑身哪里还能看到一丝的醉意?
他们急匆匆地回到了长公主府里,正巧,罗成刚睡醒了午觉闲在家中了。
“公子,那萧堇木果然上钩了。不过依小人说,那萧堇木比起萧堇颜来说,简直是云泥之别,那样一个愚蠢的人,哪里用得着公子花这么多心思在他的身上。”墨砚给他递了帕子擦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