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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现在身上穿的这件是改良的国风设计, 衣襟和裙摆上都绣着栀子花,配上新剪的齐肩短发, 整个人看起来年轻了十岁不止, 也有点像那种年代剧里思想进步的大家闺秀。
李珩肃着脸,在心里仔细对比了之间的几套之后,才重重点头。
“这件更好看一点。”
按照谢夫人的说法,她们已经很多年没有真正见面。虽然信件和电话都没有断过, 但由于时差, 每次都戛然而止, 视频也总是因为信号不好断掉,感觉再也没有办法像以前那样一聊就是整个下午, 说着悄悄话睡觉了。
他觉得前几件都显得太庄重了, 既然自己那个素未谋面的阿姨,或者按照当地的说法,是“干妈妈”确实是谢夫人很亲密的朋友,但如果在接机的时候过分让对方感到郑重的话, 可能反而会产生某种生疏感。
对比之下, 还是这件会更好一点, 温柔亲切,也不失庄重,而且说不定还能让那位阿姨想起来以前他们一起读书时候的事。
“那就穿这件。”谢夫人笑眯眯, 上前挽住了他的手臂, “明天陪妈妈一起去接机吧?省得她总是在电话里念叨我, 说我把你藏着捏着,不带给她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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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有一瞬间, 觉得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什么。
但谢夫人说的确实是“玩”。
“但是你脸上现在都没有肉啦, 她捏的时候肯定又要讲我没有好好养你。”谢夫人说着, 目光又落在他脸颊上,叹了口气。
“感觉瘦了。”
但事实是从高考倒计时三十天到考完,他体重不减反增,足足还胖了十几斤。
学到后来,就连心宽体胖的同桌都瘦了不少,全班可能只有他,在各种汤汤水水的滋补下,稳定地保持了体重的正增长。
“也有一种可能,是我长高了。”他稍加思索,决定换种形式反驳,“所以才会看起来瘦。”
“好像是有一点,那妈妈让珍姨给你炖汤。”谢夫人脸上浮现一抹沉思,“长高的时候不好好补钙,以后要骨头疼的。”
说着,她就要叫在厨房包小点心的珍姨。
“妈妈,那我明天和你去接阿姨的时候穿什么?”在她开口之前,少年迅速用另一个问题打断她,“今天这套可以吗?”
“我想想。”
谢夫人成功被转移了注意力,“这套不行,不够好看,之前那件奶油色的衬衫上再搭个领巾会好一点。”
“你等妈妈上楼看一下你有小短披风的那套合不合适。”
她这样说,转过身,显然是准备现场去搭几套衣服给去试。
李珩在她转身后狠狠松了口气。
“那妈妈,你顺便和福伯说一下,让他不要再给小吱吃零食了,溺爱不好的。”
虽然本质上是用一种麻烦去交换另一种麻烦,但他短期内真的不想再喝来自妈妈和珍姨的爱心大补汤了。
就算是再怎么好喝的汤,也禁不住天天喝,每次好几大碗起步的。
他坐回沙发上,准备趁机玩一会儿手机,给同桌发个消息,问问他想报哪个学校,什么专业。
两个人分数差不多,同桌的名次要比他更靠前几百。
班级群还是一如既往地热闹,甚至已经地理格外好的同学主动开了旅游团,准备在正式填志愿之前到周边先玩上一圈。
对话框显示“对方正在输入中”。
等待回復的时间里,李珩似乎听见外面隐隐约约有狗叫——按理来说,附近不太可能会出现流浪动物。
但狗叫声好像清晰起来了,仿佛就在门口一样。
少年下意识站起来,想着是不是真的有不小心流落到这里的狗从后面的花园里闯进来,到底有点不太放心,准备去开门看看。
狗是嗅觉很灵敏也很忠诚的生物,万一有人怕丢掉的宠物再回去找到他,特地把车开到郊外来呢?这种事情发生的概率也不是没有。
六月的天气总是很好,碧空万里无云,阳光灿烂而炽烈,开门的时候,他甚至被外面洒进来的光线刺了下眼,然后才对上门口站着的那道人影。
比他高出一个脑袋还多的青年看上去有点错愕。
他嘴巴微微张着,从动作来看,应该是刚刚准备摁门铃。
有汗水沁在额头上,刘海也湿了几缕。
但最惹人注意的,还是在他鼻梁上架着的,那副有老长镜链的眼睛——和怀里抱着的纸箱子。
毛绒绒的脑袋从箱子里探出来一半,露出一双三角耳,下面是黑亮的豆豆眼,眼睛上面有两块颜色稍浅的斑点。
毛皮是黑色的。
看见人,它不怕生地“汪”了声,藏在箱子里面的尾巴甩来甩去。
这是一条黑色的柴犬。
“请问您是?”他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询问门口站着的陌生青年。
“你”青年看上去有点迟疑,脸上流露出一种不太确定的神情,眼镜链
', ' ')('微微晃了晃。
金色的在阳光下面显得有点刺眼。
李珩再次被闪到了。
少年没注意落在自己脸上的那些光斑,侧过身,准备先让对方进屋再说。
外面气温有点高,而且既然他能被保安放进来,就说明肯定是家里认识的人。
这个点,家里面只有他,谢夫人,还有在画室画画的谢思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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