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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谢夫人还有谢笃之身后稍微站出来一些,正对着她,微微笑了一下,“很高兴您能在百忙中抽空参加我的升学宴。”
“我身体有点不太舒服,暂时先失陪,希望您和表弟能够用餐愉快。”
谢夫人错愕,没想到他会突然站出来,接受这个明显不怀好意的邀请,一时不知道如何开口圆场。
“那就是答应的意思啦。”白薇脸上笑容更深,语气也更加甜腻,“那小姨到时候让软软和节目组联系你哦,记得不要迟到~”
李珩绷着张脸,点了点头,“您放心,我不会失约。”
直到白薇施施然带着男伴落座,李珩才放心去后面休息。
他回到酒店准备的房间里,先是把门反锁好,以免有谁不小心进来,才把身上那件小马甲的扣子解开,接连喘了好几大口气。
心臟跳得还是很快。
少年回想刚刚自己的表现,确认自己足够有礼貌,而且给双方都找了一个可以下的台阶,理论上来说也没有任何能被抨击的地方之后,心中悬着的大石才缓缓落了地。
就是等回家之后,他可能会受到“批评”,说他应该乖乖听话后面休息,而不是答应邀请。
谢夫人应该还会说我们家还没有到要让小孩子来出头的地步,然后想办法让那檔节目办不成。
但无论如何,李珩不后悔这个时候站出来。
不仅仅是家人为他做些什么,他也想干一些自己力所能及的事。
如果说非要有什么后悔的,大概就是后悔自己反应太迟钝,没有注意到门口的动静,看到白薇和身后那一堆摄像头的时候就找借口去休息,而是等谢笃之提醒才有所反应,动作太慢,给了对方可乘之机。
也可以说他站出来算一种亡羊补牢。
李珩其实还有点费解。
如果只是让他或者他们家下不来台,方法其实不止这一种。
白薇只要把白软拉上来,用假惺惺的语气说他准备了祝贺的节目,表现一下音乐,然后再顺势问他会哪些乐器,要不要合奏就好。
就算有梦里面的记忆,也算学习和恶补过,可他还是只会对着口琴吹小星星,肯定要比拒绝邀请来得丢人。
问题在于,他总感觉白薇表现得就好像拿准了他会接受邀请,然后去参加那檔节目似的。
就算他在节目上表现得不好,引起其他嘉宾,甚至是节目观众的厌恶,被拿来和白软对比,好像也没有任何实际上的损失——他以后又不打算当明星。
网友就算再怎么讨厌一个人,在对方参加完一檔节目后再也没有任何消息的情况下,也不会像对待自己不喜欢的明星那样疯狂窥探其隐私,搜集相关信息,进行辱骂。
而且他以前的经历也没有什么能被放大,然后再被揪出一、二、三条犯了什么错的地方。
虽然可能被说自恋的嫌疑,可是他觉得自己其实还挺能讨人喜欢的,最起码应该不会出现那种特别狗血的同学或者朋友爆料,说他以前品行多恶劣,在学校怎么欺负同学不尊重老师。
——总不能是对方觉得,他和白软一起参加节目,然后能和白软成为朋友,去听白软的话,然后怀疑自己的家人吧?
无意中想到这种可能,少年莫名有点想笑,心情也有由阴转霁的趋势。
他已经不喜欢白软了,而且也知道白软是有目的地接近自己,目的是借此报復在他眼中抢走本应属于自己的人生的谢笃之。
在这种情况下,就算白软表现得再怎么可怜,或者可爱,他也绝对不会对白软产生好感的。
话是如此,关于到底要不要上节目,他觉得自己还是应该再征询一下谢笃之和其他人的意见,然后再做决定。
难道就允许白薇搬弄是非,搞操纵舆论的那一套,不允许他们家用类似的借口还击吗?
必要的话,他也可以生重病,装可怜。
门口传来敲门的声音,应该是谢笃之不放心,所以过来看他——刚刚他离场的时候,对方看起来就很担心。
至于为什么猜是其他人,少年其实自己也不太清楚,只是隐约有这样一种预感。
“三”
他跑过去开门,哥哥还没有喊出口,看清门外站着的人影后,想说的话全卡在了喉咙里。
外面站着的不是谢笃之,而是表现得惊喜又失落,看起来像是强行振作精神的白软。
他喊他“小珩表哥”。
“对不起。”白软声音很轻的道歉,脑袋半垂着,“白女士,我的意思是妈妈,她性格就是这个样子的。”
他和李珩差不多高,甚至要稍微矮那么一丝,低头的样子显得弱气,说话也颠三倒四的,“我没想到之前遇到的刚好是你当时我状态有点不是很好这件事没有其他人知道,小珩表哥可以帮我保密吗?”
看起来,他是特地为白薇道歉,加上认出李珩是之前在酒店和自己有过一面之缘的少年,才特地过来的。
李珩看见他笑
', ' ')('了一下,笑容里带了点苦涩,“其实我来不止是道歉,还有还有其它的事情想要提醒表哥,也希望你不要告诉其他人。”
说到这里,白软突然停了下来,换成一种自嘲的语气,“妈妈不喜欢我不听话。”
李珩安静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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