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桓正疑惑着,就见迎面来了一队人,都是他从前认识的。领头的年轻人却与他不善,两人曾有过几次龃龉。只见对方冷冷一笑,一挥手下令:“陛下有旨,拿下萧桓!”
萧桓奋力挣扎,但无奈他们人多势众,他几乎被打晕过去。临虚阁的人都跑出来,被这一幕吓得不得动弹。
领头的见差不多了,才道:“行了,别打残了。陛下没说要他的命。”
一天之内,萧家父子都被捉住。京中一片恐慌,人人自危。
李谕这三天几乎没合眼。他要一个一个约谈,该恐吓的恐吓,该利诱的利诱,该安抚的安抚。一有空闲他就去看萧从简。实在没有空闲睡觉。
萧从简虽然生气,但作息比皇帝还规律许多。他一日三餐都吃,虽然吃得不多,但多少都吃些。其余时候就在,或在院子中散步。天黑了就躺在床上,并不要蜡烛。
李谕有时候过去,整个宫殿就这么一片黑暗。他站在这黑暗中,能听得出萧从简并没有睡着。
到这天为止,三天过去了,事情引起的第一波震惊和波动已经算过去了。
李谕过去时候,又是一片黑。他自己慢慢把灯一盏盏点上。
“我知道你还醒着。”他一边点蜡烛,一边轻声说。
萧从简躺在床上不说话。
“外面的情形,我这几天都和你说了。你就没什么想法么?”李谕不在乎自己是不是自言自语,他知道萧从简在听。
萧从简确实在听,但他不能确定皇帝说的那些是不是真的。
除了萧家,皇帝没有对其他人下狠手。就这种情形下,皇帝这一步走得不算错。之前文家已经牵连了许多家族。萧家不能再这么搞。
他能说什么?夸皇帝做得好?
室内烛火渐渐点亮,李谕坐到床边,道:“你是真不想和我说话?”
萧从简听着这话只觉得说不出的别扭,皇帝那语气仿佛他现在是情人间的赌气一样。皇帝何必这时候还向他撒娇。
他终于叹了口气,坐起身道:“我不会再置喙陛下的决断。”
李谕微微一笑,从怀里取出一封信,在萧从简面前挥了挥,道:“我知道,我空口无凭,你是不会信的。但这个你总该信了吧?”
萧从简立刻认出了,那是正驻在乌南的汪将军写来的信,应该正是最新的一封。
李谕递给他,萧从简立刻迫不及待地拆开。
李谕就往床上一躺,将萧从简拦在床里面,他喃喃道:“你慢慢看吧……我这几天累坏了……”
他话音刚落就睡着了。
萧从简聚精会神看完了信,才发觉皇帝躺在他身边,发出轻微的鼾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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