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应他的,是屈重沉稳有力的脚步声。
然后,他们就站在了一座荒山上。
这是本地唯一一座至今尚未开发的大山,山体连绵,高耸入云,绿树成荫,杂草丛生,只有几条被人常年踩踏出的泥土小路光秃秃的横贯交错,山的东面脚下是通往省城的沥青国道公路,山的西北两面是起伏山体,南面则是农田环绕。
这座大山在公路上看着很巍峨雄美风景迤逦,但除了春节清明,几乎没人会涉足,只因这座大山是他们这里出了名的乱葬岗。在早年,这里不止是处决死刑犯的地方,一些孤寡无后的人,或者夭折横死,穷到买不起墓地的人死后也会葬到这里,可以说,这座山从周边到林里,放眼望去,全是大大小小的新旧坟包。
“你他妈带我来乱葬岗干什么?!”窦成一看是这地方,就吓得面无人色,当即连疼痛都忘了,大力挣扎起来:“神经病!疯子!再不放老子,我他妈弄死你!”
“带你来日我大爷。”屈重也没怎么用力,但就是任凭窦成怎么蹦跶都挣扎不得,听着窦成外强中干的狠话更是无动于衷,脚步不停的径自朝林子深处走去,但似乎并没有目标,而是一个坟包一个坟包的找。
这诡异的一幕,看得窦成冷汗下的更凶猛了:“你……”
“我也不知道谁是我大爷,别急,一个一个的找,总有一款屈家大爷适合你。”屈重扒拉开杂草,在一个坟包前站定片刻,又继续往下一个走去。
窦成……彻底服了。
“屈重,屈大爷,屈大哥,我错了,我认怂还不行吗?我不该日你大爷,我……”
“不日我大爷,那你日谁?”屈重脚步一点都没停下:“日屈家祖宗?”
窦成:“……”
窦成此刻心里憋着一串mmp,不知当骂不当骂,嗯,瞅着屈重这神经病的劲头,他肯定是不敢骂的,只牙关紧咬,把自己憋成河豚。
第23章想死
“嗯?”
一声嗯,窦成心肝儿都哆嗦。
简直要疯!
“我他妈谁也不日,老子要回家,再不回去上药,我他妈就要血流成河了!”窦成崩溃大喊,就算看不到,他也能感觉到屁股后面的裤子湿得比女人来大姨妈都厉害。
屈重闻声偏了偏头,看到窦成屁股上那一滩明显比周边布料要暗沉的颜色,眸色沉了沉,这才打消了继续往里找的念头,扛着人掉头朝走出林子。
见屈重终于不再发神经,窦成狠狠的松了口气。可是那口气刚松到一半,浑身就又是一绷,寒毛嗖地竖了起来。
不过是一瞬间的晃神,他们人就已经在家门口了。
“醒了?”屈重将他放了下来:“可算是醒了,我还以为得这么扛着你在家门口站到天荒地老呢,你也真能耐,走路走着都能睡着,亏我还以为你是失血过多晕过去了,这小呼噜打的,啧啧。”
“哈?”窦成一脸懵逼,指着自己的鼻子,一副比见鬼还惊悚的语气:“我睡着了?”
屈重纵了纵肩,径自拿出钥匙开门,一边进去一边说:“别杵着了,我刚路过药店的时候买了药,赶紧进来上药吧,我看那铁钉上有锈,感染就麻烦了。”
窦成站在门口犹豫了好一会儿,才撑着罗圈腿,捂着屁股一挪三扭艰难的走了进去,脑子里却因为屈重这一番话给搅拌成了浆糊。
“裤子脱了,趴上面我给你看看伤哪儿了。”屈重手脚麻利的将堆成狗窝的破沙发收拾出一块净土,指了指,示意窦成趴下。
窦成没有依言趴下,而是眼也不眨的盯着屈重的脸,企图从对方脸上找出一丝破绽来。然而没有,屈重的表情看起来一点异样都没有,眼底的关心是实打实的。
窦成不禁迷茫了,如果屈重说的是真的,那刚才经历的那些……难道是做梦?还特么梦境现实无缝衔接的转换?
就在窦成皱眉纠结的这会儿,屈重拿出一支药膏和一包新买的棉签,抬了抬下巴示意窦成赶紧趴下。
窦成看看药膏棉签又看看屈重,再看看药膏棉签又看看屈重,如此反复几次,才将满心的疑惑压了下去,犹豫着脱掉牛仔裤,光屁股蛋子趴在了沙发上。
屈重弯下腰,煞有介事的双手掰着窦成的屁股蛋子检查了半天,那摸得人屁股蛋子痒痒颤栗的力道,不像是在检查伤口,倒像是在揩油。
靠!又来!
窦成额角的青筋跳了跳,正要发飙,屈重突然一指捅进他菊花,痛得他整个一蹦,嗷的一声惨叫。
“你是上药还是谋杀啊?!”感觉到对方的手指非但没拿出来,还在往里钻,窦成本能的菊花一紧:“妈的手指……把你的手指拿出去!”
屈重没有拿出去,反而在里面又转又抠又按,嘴上却一本正经:“很疼吗?忍着点,你这次伤得挺深的,这里疼吗?这里呢?”
“唔……”窦成浑身紧绷,疼得神经都在抽抽:“疼……”
“这里也疼吗?”屈重语气压抑又凝重:“那这次的确是挺严重的啊,不行的话估计还得去医院,你忍着点,我这就给你上药。”
说着,总算慢悠悠把手指给退了出来,啵的一声响,窦成顿时臊得连耳根子都烧红了。
被又捅又按的弄了半天,居然还没上药,窦成简直崩溃的想爆粗口,但更崩溃的,却是刚才那声响所引发的羞耻感。上个药而已,特么搞得跟打炮似的是要闹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