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急着走,来搭把手,帮我把那床给抬出来,我一会儿上漆糊纸。”刘瞎子指了指屋里墙角那张窦成堪比噩梦的灵床。
这灵床可比之前的纸扎床狠,锈钉差点把窦成给扎废了,这会儿看到那玩意儿,就条件反射的菊花一紧屁股疼。
“没空,你找别人帮你吧。”窦成眼皮一抽,想也不想就拒绝了。
刘瞎子却不让他走:“就搭把手,那床虽然是木头打的,但不重,真的。”
“我管你……”
“你不是对订这床的人家感兴趣,只要你帮忙给抬出来,我就给你说叨说叨?”刘瞎子笑眯眯的打断窦成,不过他那白眼笑起来比不笑还难看就是了。
果然,窦成听到这话就顿住了。
“你要敢忽悠我,老子要你好看。”窦成不放心的威胁了句,这才转身走了回去,不过要碰那床,他还是有点怂。
刘瞎子看穿他心思,没几成说服力的安慰了句:“你这不是干坏事,鬼大爷不会发脾气的。”
那个鬼字刺得窦成心肝儿一颤,转头恶狠狠的瞪了刘瞎子一眼。
第40章鬼障眼
说是帮忙搬床,结果愣是被刘瞎子拽着搬了不少东西,忙活到最后,窦成是彻底没脾气了。
“我说,现在可以告诉我,那床到底什么来头了吧?”歪靠在柜台上擦了把汗,窦成追问刘瞎子。
“急什么,没看我这还忙着呢。”刘瞎子挥着鸡毛掸子这里扫扫哪里拍拍,的确是挺忙乎的。
窦成一看就知道,这老家伙又想扯皮了,当即脸色一沉,过去就把鸡毛掸子给抢了。
“哎?你帮我打扫?”刘瞎子白内障眼都快笑秃噜了,贱得没眼看:“不用不用,这个我自己来就行。”
砰地一声,窦成甩手就把鸡毛掸子摔柜台上:“说!”
刘瞎子瞥了眼柜台,倒也不生气:“我之前不是给你说过,那床是屈家人订的,这屈家人啊,可是我们这里的第一份儿。”说着还神秘兮兮的竖了竖大拇指:“一把手,懂?”
“我对屈家人什么来头没兴趣,你知道我感兴趣的是什么。”窦成面无表情的看着刘瞎子。
“还能是什么,不就是屈家闹鬼不太平么,据说那鬼往上追三代,还是屈家老爷子的亲大爷,也就是屈老爷子爷爷的兄弟,这起因,还是因为破老宅动祖坟给闹的,冲撞祖宗犯了鬼煞。”刘瞎子也不卖关子了,绕到柜台后一边收拾散乱的香烛一边说:“听说啊,那鬼原本就死得冤枉,又选了个极煞之地下葬,原本就是凶墓,还是后来用了点特殊手段才给暂时镇压住的,煞气被封印在棺材里,要是不去动它肯定没事,可屈老爷子不信邪,非得听信江湖骗子的话,说什么子嗣单薄是祖宅地基和祖坟的原因,然后就给动出问题来了呗,反正自那之后,屈家就没安宁过,前不久屈老爷子半夜从床上摔地上,就给摔了个半身不遂,唯一的孙子出公差,也半夜莫名其妙被发现趴在酒店后边的草坪里,全身骨折多处,送医及时倒是捡回条命,可变成了植物人,儿子女婿又被陷害遭双规,总之是倒霉透顶了。”
窦成:“那屈家怎么就知道,那些事情都跟破老宅动祖坟有关的?”
“那鬼给老爷子托梦,点名要几样东西。”刘瞎子给窦成掰手指:“灵房,灵床,童男,还有就是在指定地点,重新起坟,坟头还要建庙宇,庙里得供奉长生牌,庙也得起名叫长生庙。”
“这鬼还挺能狮子大开口的。”顿了顿窦成又问:“不过,为什么是童男?”
刘瞎子没有马上回答,白眼直勾勾的瞅着窦成,直把人瞅得浑身发毛才摸着下巴,阴阳怪气的说:“这童男嘛……据说,屈老爷子这大爷,好那一口。”
窦成眨了眨眼睛,没能领悟到刘瞎子话中暗藏的精髓。
“用咱们现在的话来说,那就是……基佬。”刘瞎子笑得诡异。
窦成:“……”
莫名就想到了屈重……
“听说被冤死,就跟男人有关,具体的那屈家人也没透露,所以我知道的就这么多。”刘瞎子嘿嘿笑了两声,翻着白眼眉飞色舞的样,就跟跳大神的差不多:“所以说你小子运气好么,一屁股就坐了个厉鬼床,哦不,是两屁股,我这打了两张床,两张都被你屁股光顾过,你说这得多逆天的缘分。”
窦成:“……”
“行了行了,我这还做生意呢,不给你瞎白话了,该上哪上哪去吧。”刘瞎子赶苍蝇似的挥了挥手,变脸比翻书都快:“哦对了,那牌子用完记得再来光顾啊,本店大小法器均有出售,价格低廉公道,保证童叟无欺!”
窦成:“……”
这老家伙还是这么欠抽,可惜打不过!
窦成拽拽的踹了柜台一脚,这才觉得心里好受点了,转身走了出去。
刘瞎子也拿了漆往门外走,准备出去给那灵床打磨上漆。
两人前后脚出门,结果就见窦成脚下打绊,一下摔趴在那灵床上,得亏这次没木刺钉子,不然非得趴一脸血不可。
窦成那叫个火大,气得啊啊啊吼了几声,脚都抬起来了没敢往灵床上踹,最后冲回去发泄的踹了一脚门槛,这才气呼呼的走了。
身后,刘瞎子扶着门框,笑得嘎嘎乱颤。
听着刘瞎子猖狂的笑声,窦成脚下生风跑得飞快,觉得自己简直跟那鬼床八字犯冲,每次碰到准没好事!他决定了,以后若非必要都不来刘瞎子这了,路过都最好绕着走,之前居然还想来这里躲清静,得亏脑子没抽彻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