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统的上元灯会是正月十叁上灯,正月十八落灯,所以舞龙灯后,阮家堡今年的上元节就算过去了,后面几天的活动其实算是华六家的赞助,既让阮家堡多几天热闹,也让华六家玩得更开心些。
比如正月十九选灯使,正月二十结缘灯,选上灯使的女子将会赢得华六家送上的神秘奖品,而在正月二十举行婚礼共点结缘灯的每对新婚夫妻则会获得一个豪华蜜月套餐。
今年灯使的奖品一出,华六家的众多女眷都心动不已。
帝王绿翡翠饰品五件套!
一颗颗如透明湖泊的宝石凝重高贵中带着帝王般的孤傲,只是3D影像投影就看得众人不禁闭息,仿佛声音大一些就会将它们惊扰,那油油的绿色便会颤动地滴落下来!
投影一关,男人们一拥而上。
选花使重在一个选字,规则也很简单。选花使这天会在中心广场摆放九座由长条凳子搭建的高低大小不同的九座高塔,高塔上分散放着八十八只花篮,花篮中盛放着数量不等的绒花。
男人们爬上高塔抢绒花送给塔下的女子,一柱香后谁获得的绒花最多谁就是当年的花使。
因为绒花本身就非常精美且难得,所以堡民们哪怕是不争花使也会努力去抢几朵绒花送给老婆孩子或情人。人一多,窄窄的凳面根本站不下,不时会有人被挤下高塔,好在塔下都有防护网防止男人们跌落摔伤。
高塔上不能打斗但是能拉拽,男人们一窝蜂冲上去的后果就全都挤在塔下,有人裤子都快被扯掉了。
——想要吗?
明明看到手机上华云楼发的消息,再一看高塔下的惨状,回了信息。
——不用了,我对这些兴趣一般。
她就是来看新鲜的,在房里窝了叁天看外面这么热闹,多少有点心痒。
——好。我去帮崔正,还人情。
看完华云楼的回复再抬头,果然见几个身影踏着众人的肩跃上高塔开始抢花篮,其中大半都是华六家的年轻子弟,看身姿个个矫健敏捷,应该都有不俗的武术造诣。
不过——华云楼和崔正明显被针对了,不管他们跳到哪儿都会有人一个拦路一个抢篮,就连爬上塔的普通堡民也会时不时阻拦他们。
“噗!完了!昨天仇恨值拉太满,今天要还债了。”一旁的孔融雪笑道。
“怎么?”明明问。
“昨天啊,是阮家堡历史上第一次被堡外的客人抢到了绣球,大家伙憋着劲儿了,今天云少和崔大少不上塔也就罢了,只要上塔,大家肯定先阻击他俩。”
事实也正如孔融雪所说,华云楼和崔正被阻击地寸步难行,龚栥上去想帮忙也被人围在下层动弹不得,李道成更惨,爬上去刚喊了句,“还是要看哥儿们我的吧!”就被人自杀式抱着一起摔下高塔。
孔融雪笑得直不起腰,塔下崔正的妻子万欣怡叉着腰抬头望塔,笑得份外无奈,她脚下的花篓里可怜兮兮地躺着一朵绒花,是华云楼最开始抢到扔给她的。
明明看了看身下的裙摆,将披散的长发挽到身前辫起了发辫。
“融雪,选花使的规则有说只能男人抢绒花吗?”
“嗯?”孔融雪想了想,“那倒是没有。”
话音刚落她就见明明弯下腰撩起裙摆在腰间打了大结。
“月儿,你干嘛?”孔融雪惊疑道。
明明粲然一笑,扭头跑到广场边抽出一根昨天龙狮赛扎台的长杆,拿在手里掂了掂,又在地上压了压试了试弹性,接着就在孔融雪目瞪口呆的注视下以标准撑杆跳的助跑姿势冲向一座高塔。
“……”
“……”
“……”
围观的人们瞠目结舌,高塔上下的男人们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就见一个娇小的身影上窜下跳避过纠缠着的人们奔向一个花篮,也没看花篮里有没有绒花,直接解下缠在臂上的软烟罗披帛往花篮上下一缠一遮一系,反手斜背在身上,立刻又朝上层的花篮攀爬过去。整个过程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有个姑娘上塔了!”围观的人群中有人率先发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