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恭恭敬敬解释说:“王爷还没回来,便有李家的主子前来拜访, 说是探望您的伤势。”
“他们人呢?”
管家接着说:“您不是说, 李家的客人,一并拒了便是, 了解情况之后,我便以您不在为由,拒了他们进府。”
燕于歌一向不爱旁人来打扰他, 这李家来客, 也是因为摄政王受了伤,不管燕于歌想不想见他们,他们总是得来表示一下,免得惹了这么个位高权重的亲戚的不快。
“不用了, 对了, 你年纪也挺大了, 平日里总是这般操劳也不好。”
他看了眼跟在管家身后, 同管家很是有几分相似的青年, 话锋一转,又说:“为人奴仆,总归是不好,这契就不结了,本王替你寻了处庄子,你随孙儿一同住过去吧。”
老管家是燕家的家生子,不过燕于歌看在他尽心尽力地服侍了自己三代,早就把卖身契归还,让对方脱离了奴籍,成了良籍。
老管家担忧的面容瞬间化为惶恐:“王爷,是奴才做得哪里不好吗?”
他改了更显亲热的自称,一口一个奴才,显然是十分的诚惶诚恐了。
“你做得挺好,好到都能替本王做这个主了。”
老管家扑通一身跪了下来:“老奴知错。”
他身后的青年忙去扯他:“爷爷。”
老管家瞪了他一眼,厉声道:“你出去。”
摄政王发声道:“你们也退出去吧。”
摄政王都发了话,房间内很快便只剩下他们两个。
老管家仍旧跪在地上,管家犯了错,自然要受罚,只让人跪着,已经是他看在对方多年的贡献没做别的,燕于歌当然不可能再念着他年事已高叫他起来,只道:“你还有什么话想对本王说的?”
管家十分谦卑地跪伏在地面上,“梆梆”地磕了两个响头:“老奴做过的事情,绝不后悔。”
摄政王地声音十分的冷漠:“哦,你倒是说说看,你做了些什么事情,让你不后悔的?”
这几十年来,管家为这个府上兢兢业业,什么不该做的的没有做过,唯一一件违背了主子意愿的,便是当初剪坏了主子的那件喜服。
对摄政王来说,府上就没有什么事情是他查不出来的,他当初对着那件喜服动手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被惩罚的准备。
只是从府里的那位小姐大婚到现在,摄政王一直没有说,他也就当不知道,现在这一天终于来了,他倒是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那一日是我动手剪坏了王爷备的另外一件喜服,这种丑事,若是发生在府上,老奴愧对燕老将军,也愧对燕小将军。”
老管家口中的燕小将军不是摄政王,而是摄政王的生父。
燕于歌简直要被管家的逻辑给气笑了:“你这话什么意思?”
什么叫做如果没有管家剪了他的喜服,他就会做出辱没先祖的事情来。先前他不同管家计较,是因为当天的时候,小皇帝准备了另外一套喜服,另外一场婚事还是顺利地办了下来。
成婚之后,他待在宫里几日,正是夫夫两个如胶似漆的时候,横竖没有造成什么糟糕的后果,他就拖了拖,没有花心思去查这件事情。
本来府里出了过错,他都是交由老管家来查的,但后来他反应过来,寻思着底下的人再大胆,也不敢擅自对他的东西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