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连躺在榻上,一身肮脏不已,林行云下意识地捂着鼻子,嫌弃地皱眉:“太臭了!”一手掏出帕子捂住口鼻,一边探着脉搏。
“如何?”林越问。
林行起身走到窗边深吸几口新鲜空气,方才说道:“被人下了毒,嗓子坏了,身子羸弱不堪,能活到现在也不容易。”
“哑了?”林越拧眉道,“还指望着他说话呢。”
“坏了!”林行云纠正道,“还没哑。”
“能治?”林越反问道,“你行吗?”
林行云瞪了他一眼,皮笑肉不笑道:“哥哥,这个问题最好不要随便问任何一个男人。”
林越忍不住笑了笑,伸手在他脑门上弹了弹:“你就一个小屁孩,还什么男人,能治就行,尽快治好,我先去吃饭,你先干活。”
林行云:“……”
江昀见林越走了进来,一边递给林越筷子一边问:“云儿如何说?”
林越接过筷子,道:“能治好,他与师父好歹学了些医术。”
江昀看了看门口:“云儿怎么没来?不是让你叫他一起过来先用膳么?”
林越夹了块红烧肉放在江昀碗里,道:“他说先不急,再看看。”
“我还特意让厨房做了他最喜欢的红烧肉。”江昀叹道,“这孩子。”
林越夹了一大块红烧肉放进嘴里:“嗯,味道不错,好极了。”
☆、被擒
姚府这边情况依旧愁云惨淡,道士请了一拨又一拨,可府中依旧不得安宁,有些胆小的已经吓得卧床不起,姚信羊也没好到哪里去。
姚信羊坐在椅子上,捏了捏宽松的衣服,手无力地搭在额头上,对着眼前的男子说道:“苍穹,你说是不是报应来了?”
苍穹拱手道:“老爷不必多想,世上哪有什么鬼神,无非就是小人作怪罢了。”
“都这么长时间了,背后之人未能抓获,若是放在早些年老夫定是不信这些,可现在难免有些怕了。”姚信羊苦涩道,“到底是老了,胆子不如从前。”
“会不会是那边?”苍穹猜测道。
姚信羊摇摇头:“不会,他们还指望着我的东西,现在的我对于他们来说还有利,他们不会这么早下手。”
苍穹张了张嘴,刚想说话,就听见屋外敲锣打鼓,明亮的火把照彻长夜,紧伴着高呼:“又来了!又来了!大家赶紧动起来!”
“去吧。”姚信羊摆摆手。
苍穹退了下去,一同进入抓捕中。
四五个身穿黄袍的道士从不同方向出发,高举手中的桃木剑,一个比一个英勇,身子也一个比一个灵活,翻墙钻洞,毫不废话。
“我看见了!在南院!鬼在南院!”人群中不知谁高呼一声,众人一时有了方位不再像无头苍蝇一般乱钻,赶忙朝南院奔去。
南院是姚信羊父亲的住处,在他父亲死后,南院便一直空着。
道士们争先恐后的朝南院奔去,嘴里不停喊着太上老君。
南院围墙的角落里正蹲着一个白影,头发披散开来,脸涂得雪白,嘴唇红得跟吸了血似的,长长的舌头吐了出来,两只眼睛下面涂得漆黑的,要多吓人有多吓人。
“鬼”看起来有些瘦小,方才在院中转了一圈并未找到出口,从正门跑出去是自寻死路,只能缩在墙角,借着杂草的掩盖。
林越蹲在一旁看够了,拍掉手里的瓜子壳,一把拎起“鬼”,快速离开。
一个身材魁梧的道士第一个冲进南院,来回查看一番,一个鬼影也没见着,难免有些郁闷,回过头冲身后骂道:“哪个崽子乱嚷嚷的,眼睛给屎糊住了吗?”
院内火光冲天,连石头缝都给照亮了,也没见着鬼,只能败兴离去。
林越带着“鬼”来到一条昏暗的巷子里,然后松开了他,靠在墙上懒洋洋道:“你真是好本事,姚信羊被你耍的团团转。”
“鬼”睁着漆黑的眼睛看了林越一眼,没有说话。
“你这么做,是为了十姨娘么?”林越好奇道,“难不成你喜欢她?”
“不是。”“鬼”终于开口说话了,“我只是不想让姚信羊安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