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无矜把探子传来的消息递给江演,江演匆匆扫了一眼,一拳砸在桌面,怒道:“跑了?他娘的现在跑了?藏宝图还在他身上,廖武是怎么办事的!”
“跑不远的。”严无矜微微一笑,“就算跑了又如何?以你底下的那些东西,足以跟江昀对抗了。”
“可唾手可得的东西,就这么没了,怎么咽的下这口气?”江演不满道,“更何况到现在我们也没能找到主墓室究竟在哪,姚信羊又失踪了我们上哪找去?足足花了两年的功夫,现在放弃我不甘心!”
严无矜坐在椅子上,单手撑着头,懒洋洋道:“不然还能如何?直接把那山给掀了么?这样确实比较直接,可你不怕被发现么?”
“对了,忘了说,千金城的太守黄连,被人给救走了。”严无矜补充道。
“什么?!”江演惊讶不已,坏消息真是一桩接一桩。
江演此刻不知道究竟该怎么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了,郁闷至极,怎么这么倒霉?
“最近让他们收敛些,按兵不动。”严无矜道。
“蔺衍在千金城。”
江演沉默片刻,道:“好。”
“你那个表弟。”严无矜笑道,“确实是块好料子,够机灵。”
“常风?”江演愣了一下,“确实不错,只不过……”
“他的身世我知晓。”严无矜道,“不得不说,李延不认他,当真是可惜了,多好的一个接班人,放着美玉不要,偏偏守着家里那些又丑又硬的破石头,实在是眼瞎啊。”
“毕竟常风生母身份低贱,对舅舅而言,认回他,有辱身份,徒惹旁人耻笑。”江演皱眉道。
常风刚踏上台阶就听见江演这话,眸光微闪,唇角扬起,慢慢走进屋内:“表哥,严宫主。”
江演看了看常风的神色,发现并无异样,这才松了口气,问:“表弟怎么这个时候来了?难不成那里出了什么事?”
“表哥多虑,那里一切照常。”常风笑了笑,“只不过是又寻到些值钱的物什带回来了。”
江演走上前拍了拍常风肩膀,道:“辛苦表弟了。”
常风但笑不语。
客栈这头,林越却是惊得话都说不出来了。
萧枫白好笑地看了眼林越的表情,道:“廖武死了,很惊讶么?”
“确实有点。”林越回过神,“你们出去也就三天,前日我还接到关于廖武的消息,今天就听你说廖武死了,能不惊讶么?”
萧枫白抿了口茶,道:“蔺衍急着回去,苏大人写信催他回去过中秋节。”
林越:“……真是恩爱。”
“廖武已死,黄连便可以回府衙了。”江昀走了进来。
萧枫白起身冲江昀拱了拱手。
江昀笑笑:“无需多礼,坐吧。”
“黄连身子正在恢复,廖武既已死,他回去正好可以拨乱反正,好好整治一番。”江昀道,“接下来我们着重的应该是这个多福山的将军墓跟姚信羊的下落。”
黄连被暗卫们悄悄送回了府衙,为了不显得突兀,依旧戴着廖武之前戴的帷帽,着手处理政务。
黄连派人递给江昀一幅千金城的地图,着重把多福山的位置给标注出来。
夜里,四周静悄悄的,偶尔还能听见人打呼噜的声音。
林越推开窗,看着下面如约而至的萧枫白以及热情地冲他招手的林行云,抬脚正准备往下跳时,房间瞬间一亮。
“第三次了。”江昀的声音难辨喜怒。
林越身子一僵,干笑几声,转过头,嘿嘿道:“景清,这么晚了,还不睡啊?”
搭在窗台上的手在快速地打着手势。
萧枫白在林越那屋里亮起灯的时候就已经知道这次跑不成了,打了个呵欠,拉着还处于懵懂状态的林行云回房睡觉去。
江昀拿起手中的烛台,慢慢朝林越身边逼近,道:“是不是觉得自己很厉害?”
“啊?”林越歪头,“没有没有。”
“我说过的话你从来不听。”江昀脸上浮起一丝愠色。
“没有没有,听听听,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林越忙不迭地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