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祭气结,他低头轻轻在喻储溪稍微有些干的嘴唇上印下一吻,“从你离开到现在,你几乎整日整日的都在小王爷身边,就算与我共处一个小院,哪里是抬头见就能见到你的?”
喻储溪闻言想了想,好像的确如此。自己离了淮安又回了淮安,好像除了离开时见过他一次之外,好像再也没有见到过,一提起来心中居然有些遗憾!
遗憾??!
他想到了刚刚东方祭的动作!
他亲了他!
自己还没有反抗。
喻储溪不可置信的摇摇头。
东方祭把他的所有小动作都看在了眼里,眉角眉梢都是笑。
“这……”喻储溪满脸通红的看着东方祭,好像不知不觉间,自己一直依靠着这个人,也习惯了他对自己出言不逊。偶尔没见了他,还真叫人挺思念的。
“好了,逗你的,好好照顾述卿吧!也许他要在这淮安县城,待到他成年了!”东方祭宠溺的揉揉喻储溪的头发,满满的都是快要溢出来的爱意。
“待到成年什么意思?”喻储溪听出东方祭的话外之音,却不知道东方祭心里打的什么算盘。
自从见到沈鹤礼之后,喻储溪一直都觉得芒刺在背。开始就不放心沈鹤礼与喻子清接触,一接触之后喻子清不顾病重的身子执意去了迦南,这如今好不容易将人带回了淮安,又要带他离开。
去哪?做什么?
“你们离开的这段时日里,萧颐恩回到了长安又被给我来了信,信中说嵩宁帝几乎肃清了所有当年与文苑王爷有过交情的人,但独独未动祁珏,你可知其中利害。”
喻储溪摇摇头,他对这些事情一向不太在意,朝中之事他基本没个概念。
“好吧,你坐下,我慢慢告诉你!”东方祭将喻储溪按到凳子上,又细心的替他捏着肩膀,俯下身子,对着喻储溪的耳边悄声问道:“力度怎样?”
“还行…”喻储溪的脸红得不能再红了。
“你还记得,来迦南之前,你在明月阁喝了一天酒喝醉之后,在竹林中与佩佩打了一架的事吗?”
东方祭的声音缓缓倾泻而下,喻储溪有些晕头涨脑的,他恍惚的点点头,又摇摇头,茫然的看了一眼东方祭。
“哈哈哈,看来你的酒品不过如此!”东方祭坐到喻储溪旁边,牵过他的手放在手中把玩着,“你喝醉了带着长歌和皓月,也不知道是不是早就知晓我和柳佩佩会路过竹林,那气势,我都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
“是吗?我就觉得柳佩佩连日来看我的眼神一直都是怪怪的!”喻储溪不自在的撇过头,又被东方祭温柔掰正。
“不对,不要转移话题,先说为什么等述卿成年了你们就要把他带离长安还有,喻储辛他为什么不会动祁珏?”喻储溪发觉自己被东方祭带跑偏,立马将话题带了回来。
“好,我一桩一件的慢慢跟你说,但是呢,前提条件是,不论我做什么决定,你都要相信我永远不会害你和述卿!”
“我相信你!”喻储溪想也没想便回答了东方祭。东方祭莞尔,又伸出大手揉揉喻储溪的额头。
喻储溪摸摸自己快被东方祭揉乱的发髻,有些郁结。这人都要二八的人了,怎么还是喜欢摸别人的头自己好歹也二十有二,怎么还被这人当成是个小孩子
自己只是没那么多心眼罢了,怎么就跟小孩没什么两样了。
“好,那我先告诉你为什么,嵩宁帝不会动祁珏!”
“其一,祁家是将门之家,不论是祁珏还是祁珏的父亲,再往上的几代,几乎都是护国大将,有这一层,祁家在朝中的威望比得过任何大臣!”
“其二,祁家长子祁殊,今年应有十九,虽未从军,但师承蓬莱阁学者云裳,世人当知云裳的才学,而祁殊是云裳的关门弟子,想必种种绝学都已尽数相传,有这么一个麒麟才子,你觉得喻储辛会动?”
“还有,其三,当就祁珏而言,他先我八年从军,立下战功无数,如今周边太平得以回长安,百姓对他赞赏有加,若是拿我与他比,我都不一定有他得民心,若是喻储辛对他下手,万民之愤必然难平,民,亦可载舟,亦能覆舟!”
喻储溪点点头,示意东方祭继续说下去,东方祭却不干,他支着下巴,楚楚可怜的看着喻储溪,“王爷,人家渴了,给人家倒杯茶嘛~”
喻储溪抖了抖满身的鸡皮疙瘩,还是依言给他倒了一杯茶,某人却得寸进尺,“王爷,你亲自喂人家喝好不好!”
喻储溪直接将茶杯扔到东方祭面前,“爱喝不喝,矫情!”
东方祭人生第一次被人这般义正言辞的说矫情,一时之间没忍住,笑喷了。喻储溪不满的看着他,他立马止住笑。在自己的夫人面前,还是要注重一下的。
“再说为什么要在述卿成年之后带他离开淮安,这个问题还是有些严重了,等述卿身子好些了,我先去问他的意见,若是他答应了,再告诉你便是!”
喻储溪豁然起身,瞥了一眼东方祭,气冲冲的离开东方祭卧房回去照顾喻子清去了。
东方祭失笑,自己的将军夫人看起来温文尔雅,没想到还是个暴脾气,要是能这样一直对着自己发脾气,那就真的太可爱了。
喻储溪觉得东方祭就是在糊弄自己,说了半天,也就只说了祁珏的厉害,半句没说到自己想要知道的事情上。
“但愿不是什么坏事在等着述卿吧,若是真的是坏事,那我替他来受,他莫不可再受到任何伤害了!”他嘟嘟囔囔的走向喻子清的房间。
如今喻子清只剩下他这么一个叔叔,他无论如何也要保住喻子清,哪怕要自己去做自己最不愿意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