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政抬眼,“是啊,仲父说得对。所以,该当如何?”
“倘若此人心如铁石,唯有杀字可解。”
“若不是呢?”
吕不韦道:“依旧只有杀字可解。”
赵政敲着脸侧,陷入了沉思:“或许吧。可是他已经死过一次了,寡人不能承受他再死去一次。”
吕不韦苍老矍铄的眼睛里闪动着一丝光芒,“大王说的是,长安君赵厘?”
赵政以沉静而询问的眼神看着他。
吕不韦笑道:“大王幼时便一直念念不忘,凡是与赵厘有关的,大王都格外上心。能让大王都不舍得的人,除了他还能有谁。说起来,倘若赵厘在秦国的朝堂,仲父之名,怎会轮到老朽来当?”
赵政道:“寡人并不想让他涉足朝堂。”
吕不韦道:“长安君淡泊名利,远离这些是非也是好的,权势这个东西,沾上了就很难脱手。”
“就像仲父?”
吕不韦但笑:“是啊,就像老朽。”
赵政垂眸,良久,他道:“罢了,这世上没有人能给别人答案。我为仲父准备了美酒,仲父好好享用吧。”
吕不韦似是有些意外,又有些释然。他知道免不了一死,只是想不到会这么轻易罢了。
在秦国,谋逆是要车裂诛三族的大罪。
吕不韦拜谢,然后他望着走到门边的赵政,“臣有一个疑问,大王能为臣解惑吗?”
赵政头也不回,淡淡道:“说吧。”
“大王对赵厘的感情,大王一定心知肚明。臣想知道,倘若有一日,赵厘做了和臣一样的事情,大王彼时,当如何自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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