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快夭折在他前面了!先皇啊!我到底该怎么做,你儿子才能放过我!
我忽然意识到自己违背了第二条暗卫的职业cāo守——非礼勿视。我怎么能轻易受李哲羲容貌的迷惑!我应该全当看不见,全看不见,看不见!
“你看着我——”李哲羲骤然下令。
我整个人一哆嗦就从袖口掏出了最后的救命稻草!这是一张我为自己准备的陈情书,上面简明扼要地陈述了我作为暗卫的职责所在,并言辞恳切地请求李某人配合我的工作。为了防止出现笔迹比对的事件,我从一整部《论语》里把要用的字全部剪了下来,然后再逐个贴到纸上组合成文。
李哲羲沉默良久,才缓缓开口说了句:“文采不错——”
文、文采……谁要他关注我文采这码事儿!我只希望自己能恪尽职守!
“但写得有点儿不切实际。”李哲羲略一思忖,饶有兴味地伸手摸着自己的下巴,语重心长道,“写此类陈情之作,切勿太过直白,你在语言处理上还需要更加委婉些,适当地煽情才有助于打动读者。朕可以借你几本章丞相的奏折看看,读过你就能明白,那文采之中饱含深情,深情之中又不乏理据的文字,真真是叫人叹为观止!”
我犹如被万箭穿心,脑子里全是自己惨死在小黑屋的景象。我心虚地伸手,企图把那张纸从李哲羲手里拿过来——
“你急着拿回去是要修改吗?”李哲羲不自觉地轻蹙双眉,宛若三月解不开的愁绪叫人莫名揪心。
我木然点头。
“原文上是没法儿修改了。”李哲羲忽地眸光一亮,喜道,“朕给你加个朱批,你在这里等着——”说完,李哲羲走下床,披上风衣就往外走。出门前,他竟还不忘叮嘱我,“朕要是回来看不到你,明天这堵墙就肯定不存在了。”
我继续点头。
可这么大半夜的,李哲羲要去哪里?他难道不知道夜黑时,不仅路不好走而且容易出意外吗?我自嘲自己脑子进水,我作为一个暗卫怎么能让李哲羲连小米子都不带地就这样一个人跑出去?他要是发病了怎么办?我要不要去提醒下小米子跟上李哲羲?不对,我不能在小米子面前露面——
算了,我还是自己跟着吧!
我快速跟上李哲羲,随时注意四周的动静,不敢懈怠丝毫。不过李哲羲似乎不是去什么偏僻的地方,而是径直走向了御书房。
御书房这个地界儿对我来说就尴尬了。先皇曾说,保护他的暗卫就是这御书房现在守护者。眼下,即便先皇早已驾崩,他依旧几十年如一日地坚守自己的使命,堪称暗卫圈的传奇人物,江湖上传说他的名字是暗夜奇士。简言之,这是我前辈的地盘,虽然我没见过这位宸朝最顶级资深的暗卫前辈,但我确实不该招呼都不打一个就过来抢他的活儿。大不敬,大不敬啊!
我远远看着李哲羲走进御书房,才暗自守在御书房外的围栏yin影下,并暗暗祈祷暗夜奇士不要发现我。我屏息敛气,让听觉发挥到极致,时刻关注四周的风吹草动!
“你是安无殿的小姑娘?”
我耳边似有似无地传来这么一句话,把我吓出了一身冷汗。那声音断断续续,竟让我听不出是从哪个方向传过来的。密语传音之法乃暗卫的必备技能,需要常年锻炼自己的耳力才能听出此类低于正常人说话音量的声音。而要熟练地发出低音并连接成句,那就更需要经年累月的训练以及深厚的道行了。我只能感叹自己功力太低,藏得这么远还是被前辈发现了。
“是的。”我没法儿像前辈那样说得溜儿,只能尽量挑简短的说,“我送他来。”
“有心了。”前辈对我说道,“我在御书房走廊下,你过来找我吧。”
我愣了一愣,完全没搞清楚到底发生了。前辈要我去找他?他这不是自曝身份吗?我蹑手蹑脚地摸到连廊上,躲在暗处望去,除了看到一个在墙角值夜的老公公之外,一点儿人气都没感觉到。老公公头都没抬地朝我这边挥了挥手——咦?难道他就是前辈?
“别看了——”那声音又传来,“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