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死了。
现在轮到她了。
她并不畏惧死亡。
只不甘,为何死的是她们。
巴里的箭技真的很好。
说穿心脏就穿心脏,绝不含糊。
艾尔莎只觉胸口一痛,整个人向后倒飞出去,砸在地上,睁开眼的时候,那枚插在她心口的箭矢尾部还在晃动。
巴里的笑声混合着近在咫尺的水流声、村人的惨叫声传进耳边,似远似近,清晰又模糊:“拜拜,美人儿,带着我的箭入睡吧~”
接着,他居然哼起了歌。
歌声影影绰绰,温柔而沉静,像是艾尔莎小时候听妈妈哼的摇篮曲。
死亡的阴影像黑梦般将她笼罩。
她的灵魂连同身体上的疲倦苦痛一起飘远……
“啊!!!!”
惨叫声让艾尔莎猛地睁眼!
同时,胸口剧痛让她整个人一麻!
该死的巴里!
说好的很快就死呢?!
“别误会,小可爱。”
一道真正的阴影笼罩住艾尔莎,优雅深沉的男低音含着笑意在她头顶响起。
重新清晰的视野里,映入一双鲜红似血的眼眸。
俊美到不可思议的棕发男子正低头和艾尔莎对视,他的右手上还提着一颗正在滴血的人头。
“这家伙的箭技的确不错。”棕发男子晃了晃手中人头,几滴温热的血迹落在艾尔莎脸颊上,让她下意识偏过脸。
“啊,抱歉。但我必须要向你郑重声明,你没死,是因为我的力量。”
棕发男子加深了嘴角的弧度,抬起左手朝自己一晃,拇指上形状尖锐的骨戒反着光,从艾尔莎眼底一晃而过:“是我,阿德莱德·梵卓让你远离了死亡。”
“阿德莱德·梵卓?”
“没错。”
“你是贵族?”
“贵族中的贵族。”
“……”
艾尔莎扭动脖子,发现虽然自己没死,但周围的村人都死了。
死在之前那批箭雨下。
河对岸没动静,估计也都死光了,应该跟巴里一样,被这个阿德莱德·梵卓杀死。
“你不会怪我多管闲事吧?”阿德莱德·梵卓说着,将手中人头抛开。
头颅掉在地上,骨碌碌滚了几圈,停下来的时候,正好跟艾尔莎面对面。
人头的表情惊惧而扭曲,显然死得并不安详。
阿德莱德又把巴里的脑袋踢开,自己取而代之在那个位置蹲下,和艾尔莎视线相交。
他苍白冰凉的手指搭在艾尔莎的脖子上,细细抚摸,温柔得像春风拂过刚盛开的蔷薇花瓣:“你现在想死,还是来得及的。”
艾尔莎沉默,看着阿德莱德嘴里隐约可见的尖牙:“你是血族。”
“准确的说,是血族君主。”
难怪这家伙的口气那么狂妄。
血族君主啊。
本来血族就是离她很远的存在。
更不要说君主了。
“我听说,血族不吸死人血,这就是你救我的原因吗?”艾尔莎闭上眼,又睁开,“随你的便。但我有个请求。”
阿德莱德挑眉,手上力度稍一加重,艾尔莎就呼吸困难:“你吃东西前,会听食物跟你谈判?”
“这不是,谈判,是,请,求。”
脖子上的力度忽然又放松了。
艾尔莎发现自己恢复了顺畅的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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