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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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眉心被冰凉的手指点住了,他睁开了泛血丝的眼,眼前放大的是那张无害纯白的脸。

她殷红的唇启动,声音带着哑意:“这里是你的血吗?”

她指的是他眉骨上的那颗红痣。

奉时雪呼吸再次失律了,身躯再次僵了起来,只是盯着她的脸看,并未回答她的话。

不过褚月见并不需要奉时雪回答,她从他的眼中看出来了血红刺骨的杀意,却并不是很在意了。

褚月见转头用银针挑开自己的手指,然后一滴血落在他的眉骨,鲜艳的血将那颗红痣掩盖住,像是被强制点上的一颗朱砂,妖冶异常。

奉时雪沉默着残喘着抿唇不言,看着她神情专注地摆弄着那颗红痣,眼前蒙了一层浓稠的黑雾。

在他的眼中,她浓密的睫毛似蝉羽轻颤,眼根微润,那是一张楚楚可怜的无辜面容,却有世间最恶劣的心。

“好啦,这里也是我赐予的烙印。”褚月见松开手,脸上露出明媚的笑意。

她将自己的血染进那颗红痣中,所以奉时雪这个人,从此以后由上到下都有她的印记了,想到这点她便感觉异常的满足。

褚月见做完后并没有再去看他的神情,因为不用她看便知道,他恨惨了自己。

见时间许是差不多了,最主要的是听说不能憋太久,很容易出问题,所以褚月见时间一到,并不打算继续让他还堵着。

琉璃磕碰的声音悦耳地响起,她行至另外一边,低头一看,那处还立着被银环堵着而泛着青紫色,青筋虬盘着和他那张高不可攀圣洁面容不同。

褚月见神情认真地将手放在上面,小心地将上面的银环取下来,顷刻激湍般的涌出。

她没有反应过来,便被喷了一脸。

褚月见当时只有手反应了过来,快速地遮住了半张脸,这才幸免全脸被沾染上。

快速地闪开,褚月见表情染上了嫌弃将手放下来,白皙的手掌心挂着乳色的浓稠。

褚月见忍着神情将自己的手放得远远的,无意间偏头却看见,奉时雪脸上挂着明晃晃的讥讽,像是故意般。

他面上还带着肆意过后的松懈,一直攒起的眉峰已经展开了,眼尾却依旧泛着血红,依旧不急不慢地喘着。

褚月见看了一眼奉时雪,最主要的是看那颗红痣,然后便收回了视线,面含嫌弃地转身,蹲在一旁的铜盆边洗着自己的手。

手分明是放在冰凉的水中的,却好似还有方才那一瞬炙伤的错觉,连同脸上的肌肤也一样。

不知今日过后奉时雪还能不能忍住杀她的心?

还有好感本身就比较难刷,估计此事之后,任由她送什么都没有办法刷到了吧。

想到这里,褚月见便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怪不得系统根本不限制她兑换石丸,就这一次远远比过以往的所有折辱。

她觉得按照原著中自己被活活烧死,都已经算是轻的了。

褚月见垂着首,纤浓的睫毛扫下遮住神情,眉眼染上了无力的懒散。

清洗完手后她才站起身来,一脸怠倦地走过去将地牢恢复原本的模样,先将将火炉中的火钳拿下来丢进铜盆中,火钳立刻发出刺啦的灭火声。

她察觉自己做这一切的时候,身后那道视线未曾移开过。

褚月见因为这道视线心跳紊乱着,手紧张得发寒,只想着赶紧弄完然后快点离开。

这道视线寒冷刺骨,像是一把利剑般,一旦她多待几刻便会被刺伤。

做完后褚月见都没有敢去看奉时雪,火急寮寮地提着裙摆往外面走,仿佛身后有厉鬼追逐般。

等她走到外面,没有那道寒冷的视线追随后,才感觉自己好像手脚都是冰冷的。

“你们等会儿再进去。”

里面的味道还没有消散,现在进去很容易被人发现,所以褚月见吩咐宫人晚些再进去。

“喏。”宫人不疑有他,齐声应答。

再仔细吩咐了几句后,褚月见才重重地松了一口气,随之而来的便是强烈的不安。

方才在里面的时候她莫名地太亢奋了,竟然做了很多计划之外的事,现在回想起来便感觉自己一定是疯了才会做那件事儿。

在那个位置留下一个不可磨灭的印记就可以了,干嘛还要去人家的脸上弄,估计以后奉时雪只要照镜子,看见自己眉骨的那颗红痣,便会忆起今日的事。

这简直就是明晃晃地时刻提醒他啊!

关于作死,她可真的是在认真作死了。

正当褚月见满心悔恨之际,身旁的宫人忽然颤巍巍地递出一张手帕:“殿下。”

褚月见没有反应过来,下意识地接过手帕,茫然地眨眼看着宫人。

紧接着褚月见便听见宫人抖着嗓音道:“殿下面上沾染了牛乳……”

轰的一下,褚月见感觉自己脸燃起来了,头脑一片混沌,强装镇定地拿着手中的帕子拭着自己的脸,直至感觉到疼痛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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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她方才就顶着这样一张脸在她们的面前?!!

然后宫人眼看着原本神情还有些懒倦的公主,忽然咬着下唇,水雾凛凛的雾眸泛起晶莹,那张娇嫩白皙的脸快速变红,似染上了世上最娇艳的胭脂。

宫人瞧了一眼便垂下了眼不敢看了,不过心中还挺好奇的是,公主进去的时候确实捻了一块牛乳白糯糕,但出来的时候怎么都沾染在了左边脸上。

也不知道是如何沾上去的,一会儿公主还要去赴夜宴,所有她这才不得不提醒公主如今的仪容。

褚月见将脸上沾染的东西都擦拭干净后,仍旧感觉脸上还有那滚烫的感觉,令其头皮发麻。

夜宴会也遣人去推了,现在只想要回去,然后将自己里里外外都清洗一遍。

这件事简直是她的噩梦,好在这些人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不然她估计没有脸再出门了。

公主走后地牢中恢复了安静,根据褚月见的吩咐,留下来的宫人等了一会儿才进去。

干燥的地牢中除了铁锈,还有燃烧物的气味,其实宫人还隐约嗅到麝香般悱秽的味道,但他并没有多想,直接上前去解铁链。

那似一捧雪般干净的人,现如今被折磨得浑身汗津津的,双手无力垂吊着。

奉时雪安静地侧着脸,乌发混乱地贴在脖颈还有脸上将其面容半遮,衣襟松垮着被人凌辱得脱力了般。

作者有话说:

女宝这次真的作了大死了,后面雪雪都要找女宝‘还’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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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净便可以吗?

若非他如今的胸膛尚且还在起伏着, 宫人几乎都以为,褚月见直接将人弄死在了地牢。

不过他瞧奉时雪如今的模样,和自己心中所想差不了多少。

也是, 用铁烙印本就是酷刑, 还是烙的‘奴’字, 只怕是身心皆受了严重的荼毒。

烙奴印,已是昭阳最大酷刑了,其意为卑贱,任人可践踏。

他不过是方才在偏殿对公主动手了,还驳了公主的意,便受此酷刑,实为惨烈。

可惜了矜贵的世家公子, 深陷牢笼被公主这样的人肆意践踏, 如今连应有的尊严都无。

宫人心中唏嘘不已,将困着奉时雪的镣铐打开。

镣铐松懈,奉时雪似没有反应般,整个人无力般往下滑,好在接得及时,这才避免了他滑落在地上。

宫人将他搁置在早已准备好的担上,低头打量时, 眼中有怜悯。

瞧着奉时雪现在还泛着潮红的脸,以往那高不可攀的神像具灭, 这是任人可欺辱的模样。

即便他此刻对奉时雪做了什么, 这里只有他一人,也无人会发现。

就算被知晓了, 奉时雪现也不过是比他还要卑贱的奴而已, 谁会信卑贱之人的话?

不知为何, 看着这张高不可攀的脸,宫人忽然在心中升起了好奇。

公主方才将烙印弄在何处?

一般的烙印都是在胸膛,或者是腰部。

这般想着,宫人下意识地咽了口水,敌不过心中的欲念,忍不住伸手。

他想要挑开奉时雪的衣襟仔细看看。

还不待宫人的手碰上,忽有一双手青筋鼓起的手力道很大,将他欲要碰上衣襟的腕部紧握住。

顷刻,骨节碎裂的声音响起,还伴随着宫人的惨烈地呼痛声。

奉时雪睁开了泛着迷离水渍的眼,风雪藏于深处,眼底依旧还有猩红。

他冰冷孤傲的瞳孔泛散着,哪怕是看着眼前的人,却还是没有聚焦在一起,有种飘渺的空洞,但那目光沉沉的令人生怖。

奉时雪眉眼怠倦地垂下,眼看着胸前的那双弧度扭曲的手,眼神忽闪,好似慢慢聚焦在了一起。

他轻启有些干裂的唇,缓缓吐出沙哑的声音:“谁允许你碰的?”

话音落下,自宫人的身后不知何时出现了,身着黑衣的男子,如鬼魅般。

寒光剑影间,宫人的头颅被斩断,分离的身躯缓缓倒下。

奉时雪顺着那残躯,也一道缓缓闭上了双眼,呼吸急促地喘息着。

他身上被刻下烙印的那地方感觉犹在,不疼,但却也不好受。

成岢看着倒在地上,雪白的衣袍迤逦铺满一地的奉时雪,眼含忿意将其扶起来。

方才他一直在外间,等到褚月见走后才进来。

未曾想到,自己一进来便见到少主被褚月见折磨成这般模样。

这一刻,成岢心中对褚月见的杀意,已经达至最高峰。

这个恶毒的女人真该死!

成岢将人扶起来,都是没有得到任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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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命令:“少主,她如此折辱你,何不如属下前去将她手刃?一泄心头之恨!”

他实在是忍不住询问出声。

其实在此之前,他已经提过一次,想要前去杀了褚月见,但不知为何,少主迟迟并未下达指令。

不过当时褚月见还未曾这般过分,成岢对此能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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