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方才她才起了心思,手腕的东西便动了,一股恶心感瞬间冒出来了。
一边扶着假山一边干呕着,她在心中狂骂奉时雪,同时也有些收敛了方才的心思。
奉时雪占有欲这样大,被发现了她又要惨了。
那日不过是唤了一句让让,估计刚好被他听见了,所以被按在窗台上一直不换姿势。
这个男人贼小气,不给她加好感,却又占有欲这样强。
果然是狗。
等心中的那种恶心感散去了,褚月见才抬头看着眼前的人,果然脸色比她还要难看。
活该。
在心中小声地嘀咕一句,褚月见当作什么也没有发现似的,上前拿起他的衣袖胡乱在嘴角擦拭。
陈衍让也不阻止,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的动作。
“好啦,我们继续走吧。”褚月见松开他的衣袖,无辜地眨了眨眼,浓密的眼睫上有雾蒙蒙的细雨,像是落难的小动物。
这次她没有让陈衍让给自己撑伞,弯腰将落在地上的伞捡起来自己举着。
她兀自往前面走了几步,然后感觉身后的人没有跟上来。
扭头一看,身后的人懒散地靠在假山上,放任着细雨将他身上打湿,看着好不可怜。
褚月见眼中浮现起怜悯,然后美滋滋地将手中的伞握紧了,一脸的庆幸。
还好她有伞。
“不走了吗?”褚月见立在雾气弥漫的竹下浅笑晏晏,粉白色的油纸伞蕴了一片秋色。
“不走我可就走了哦。”说完她便毫不犹豫地转身走了。
见她动作不做伪,身后的人这时候才动了身子,继续跟在她的身旁。
方才是两人共撑的一把伞,现在变成了褚月见单独撑一把伞。
她也不管裙裾被打湿了,因为身后的人比她还要湿。
素秋,雨雾漫漫。
宫檐翘角在雾气漫漫的朱红木下,新入宫的宫人鱼贯而于地走在宫道上。
广陵王自打夺了这天下之后,整日都在吞云吐雾,完全不知今夕是何年。
原本就已经枯败的身躯,如今连走几步都需要被人扶着大喘气。
广陵王还将那些事宜都交由给了陈衍让,所以他时常出入宫廷。
宫中的人可以不认识广陵王,但都得识得陈衍让。
陈衍让如今的身份,不仅仅是南海陈氏的嫡子,南海府主前不久已经禅让府主之位给了他,现在还有扶持广陵王之恩,身份自然水涨船高。
所以时不时有不知事的宫人,好奇地看着陈衍让,观他寸步不移地跟着一名女子。
这些人不识得褚月见,自然不知道她就是那个以奢靡,且还和其弟纠缠不清的公主。
宫人只当她是那家的世家嫡女,见后上前一一行过礼。
褚月见随意地抬手挥过,然后扭头对着陈衍让骄纵地道:“你来撑伞,我手好累呀。”
满是骄纵的语气一出口,离得她最近的宫人还以为是她在唤自己,正欲抬手去拿,便被旁人接了过去,生怕被抢走似的。
“你下去罢。”陈衍让握着差点被旁人拿走的伞,随意瞥了一眼方才的宫人,冷声吩咐着。
“褚褚累了我们去前面歇息一会儿吧。”陈衍让转过眼落在洒了秋色在身的人,目光瞬转变柔和了起来,语气也一样染上了温柔的暖意。
他将伞举过她的头顶,并没有与她一道撑伞。
因为他现在浑身都已经湿透了,不想让自己身上的水沾染在她的身上。
褚月见抬头看了看前面,然后漫不经心地道:“好呀,就去前面吧。”
陈衍让越过朱红青瓦眺望,轻声回应她:“好。”
前面是处理政务的太和殿.
褚月见也没有想到,陈衍让现在的权力竟然这样大,这样的地方说带着她进来就进来。
进去之后,她一身湿漉漉地坐在椅子上,似好奇地四处打量着。
太和殿的格局有些细微的改变,但也不多。
这个地方她来过几次,褚息和处理事务就是在这里。
不过每次来这里,他都没有在处理事务,而是拉着她一起来玩儿。
她才望了几眼,陈衍让便拿了一套衣裙过来:“褚褚,将身上已经湿了的换下来吧。”
褚月见看着面前的衣裙眼神忽闪,随后便染上了嫌弃之意,开口便拒绝道:“不要。”
面对褚月见的小性子,陈衍让无半分不耐烦,躬身蹲在她的面前,嘴角带着温和的笑:“穿着湿气的衣裙可是要生病的哦。”
又是对待小孩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