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实在是有点想知道,如果他就这样继续下去……这个家伙,是不是也照样不会反抗?
感受着身下的人那比之平时要高出了许多的体温,度一方唇边的弧度又扩大了几分,他弯起眸子看着季榆,就如同一只盯住了猎物的鹰隼,随时都有可能将对方吞吃入腹。
总算是从刚才大脑一片空白的状态当中清醒了过来,季榆有点不敢去看度一方的眼睛,但才刚移开视线,他又觉得这样会显得自己恨没有气势,连忙又把脑袋给扭了回来。
“……你笑什么?”和度一方对视了两秒,季榆又默默地转过头去,避开了对方的视线,有点底气不足地问道。
他觉得,他这会儿会觉得心虚,肯定是因为两人现在的姿势——这么被压着,他就是想打人也使不上多少力是不?
“没什么,”看出了季榆的退缩,度一方又笑了起来,“只是……”扶在季榆腰上的手隔着布料,缓缓地往下滑去,“你真的以为……”有意压低了声音,度一方低下头凑到了季榆的耳边,双唇开合间,有意无意地蹭过对方敏感的耳廓,“……我会对每个人——”说到这里,度一方突然停顿了一下,弯了弯唇角,“——每条蛇,都去做这种事情吗?”
“那、那不是,”好不容易才克制住了从度一方的身下逃开的冲动,季榆还是有点不愿意承认度一方所说的话,“……不是很多人都喜欢对宠物做的事情吗?”
明明他经常看到那些养了宠物的人,都这么干过的!
听到身下的人那明显逃避现实的说法,度一方忍不住张开嘴,将季榆小巧的耳垂含入口中,用牙齿轻轻地碾磨着。
“我可是……”带着些许酥麻的热意飞快地从耳畔蔓延开来,稍显沙哑的声音带着毫不掩饰的情欲,落在季榆的耳中,让他的心脏都抑制不住地剧烈跳动了起来,“……从来没有把你当成宠物过啊。”
虽然在一开始的时候,他确实起过这样的心思,但这种事情,并没有让这个家伙知道的必要,不是吗?
“在最开始的时候,我就说过……”松开了被自己舔得湿漉漉的耳垂,度一方轻笑了一声,垂下头在季榆的额上落下了一吻,“我最希望的报恩的方式……”而后是眉梢,鼻尖,以及唇角,“……是以身相许来着……”话语的尾音,消失在两人相贴的唇瓣间。
然而,还没来得及再做点什么,度一方突然感到身下猛地一空,原本躺在那儿的某个人倏地消失不见,只剩下了一推软软地摊在那儿的衣服,以及某条缩在枕头上的小蛇。
度一方:……
这种时候,他应该摆出什么样的表情比较好?
微微眯起眼睛,度一方的脑子里又琢磨起自己曾经在某个医院里,曾经考虑过的事情来。
大概是感受到了眼前的人目光中的危险的意味,季榆的尾巴一僵,一扭头就从床上窜了下去,眨眼间就连个影子都不剩下了,度一方甚至连手都还没伸出去。
深深地吸了口气,还是没能把胸口的那股情绪给压下去,度一方只觉得自己的胸口简直憋得发疼。
他之前就是为了防着对方的这一手,才一直没敢做出什么目的性太明显的举动来,刚刚见季榆对他的动作没有明显的排斥,他还以为自己能够得手来着……结果最后事情还是变成了这样。
侧过头将整个房间都扫视了一圈,没能找到某个妖怪的身影,度一方不由地感到有点头疼。
他这下真的是挖了个大坑,把自己给埋里面了。
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下,度一方有点暴躁地揉了揉眉心,掀开被子朝洗手间走去。
总有一天,他得把这些事情,都在那个家伙身上,千百倍地讨回来。
不知道是不是感受到了某个欲求不满的人的怨念,季榆的尾巴抖了一下,差点没缠稳栏杆,从阳台上直接飞出去。
有些惊魂未定地看了一眼底下那遥远的地面,季榆默默地往阳台里缩了缩。
从这个地方掉下去,他虽然不至于摔死,但肯定又得疼上好一阵子——之前他被车撞掉的鳞片,现在都还没有长回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