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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几天有件大事要忙,那就是老头子的七十大寿要到了,府里为了这事上上下下是忙的脚不停蹄,因为老头子七十大寿,府里还邀请了各路商海强人,这不仅是一次生日盛宴,还是一次打通各方关系的最好时候,所以我也是忙得日夜不歇。
倒是老头子什么都不用做,落得一身轻松。
这天晚上吃饭的时候二十八房也来了,看着老头子吃饭还不忘把手搭在人大腿上我就忍不住翻一个白眼,说真的,老头子也该记记规矩了,一房小妾,居然跟老爷少爷坐在一块儿用饭,这成什么样子?要传到外人耳朵里,我们秦家的脸还要吗?
我心里是这么想,但奈何碍着老头子的见面,还是什么都没说出来。虽然我心里早就盼着他另一只脚一起踏棺材里了,可到底老头子还是我亲爹,表面功夫还是要做的。毕竟儿子骂老子,这不管放在哪朝哪代都是大逆不道的事情。
老头子没脸没皮的也就算了,这二十八房也不知道收敛着点,居然还真敢这么明目张胆的和老头子上桌吃饭,看来哪天我要找个时候好好给他做做规矩才行了。
这么想着,我不由狠狠朝二十八房瞪了一眼。
二十八房被我瞪得一愣,却是很快反应过来,非但不感到羞愧,还趁老头子不注意的时候朝我飞了一个媚眼。
我简直气炸,却又无可奈何。这种吃瘪的感觉我活了二十年就没从谁身上吃过。
“威儿,来,多吃点,”老头子乐呵呵的夹了一筷子卤香猪蹄给二十八房,眉飞色舞的说道:“这道菜可是我们家厨子的拿手好菜,在别处那可是吃不上的,你得多吃点,看你现在瘦的,我看着心肝儿都疼了。”
我脸都白了,心想老头子真是越老眼越花,这二十八房一个都快顶上我两个了,看他那衣服都挡不住的健壮胳膊肉,他身上到底哪块地方能用瘦来形容啊?啊?睁眼说瞎话就是用来形容现在的状况吧!
我人都快疯了,简直想就此搁下碗筷拂袖而去,可是不行,怎么我都要耐着性子把这顿饭吃完回去再慢慢呕。
二十八房不露声色的朝我一笑。
我冷哼一声,并不说话,
老头子咳了声,喝了杯茶水,方才慢慢吞吞说道:“儿啊。”
他声调拖的很长,其中还暗暗隐藏着些许讨好的意味,我一听就知道没好事发生,因为他每次这么和我说话不是惹了麻烦要我去替他擦屁股,就是又看上哪个名伶花魁了问我拿钱买人。只是这次不知道又是什么事。
我懒得同他弯弯绕绕这么多,直接开门见山道:“爹,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有什么事您就直说吧。”
老头子哈哈笑道:“我的好乖儿,还是你懂为父的心思啊!”
我暗自翻了个白眼,只等他下一句话。
“是这样的,”老头子说了前半句话,停顿一下,还罕见的羞涩的笑了一笑,“我想在七十大寿的时候把威儿介绍给所有人。”
一语惊人,我当即便拍桌而死:“爹,你老糊涂了?!”
老头子吹胡子瞪眼睛,说:“你爹是老了,脑子却还灵光着呢!”
我冷笑,“你既然还没老糊涂,怎么说的出这种话来?把他介绍给所有人?”我指着他,目光跟刀子一样,恨不得把这个男人千刀万剐,“一房小妾什么时候也能登大雅之堂了?你要在后院玩玩也就罢了,要是说把他作为我秦家的脸面介绍给天下人看,不说是滑天下之大稽,就是列祖列宗在泉下得知了,也要呕血三尺!更何况,你至我娘于何地,你让她这个正房的脸往哪儿搁?!”
后面那一句话,我几乎是咬碎了牙说出来的。
老头子也怒了,“雪疆,你怎么和你爹说话的!”
我冷冷笑道:“你如果还当我秦雪疆是你儿子,就更不应该说出要把小妾介绍出去这种话来!你记住了,我是正室所出,是你的嫡长子,是秦府名正言顺的继承人,要让我做出这种置秦府名声于不顾的事,这绝不可能!您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你、你!”老头子瞪着眼睛拿手指着我,一把瘦柴骨头抖个不停,眼见下一秒就要归西去了。
去吧去吧!最好现在就断气了!也省得继续在这里祸害人间!
“老爷,消消气。”
就在我和老头子对峙的时候,那个罪魁祸首二十八房倒是开始说话充当起和事佬来了,他倒了杯茶水给老头子,笑着说:“少爷说得也在理,怎么说我的身份也只是个妾,到底难登大雅之堂,要真是在七十大寿这么重要的日子介绍给了天下人知,那不是秦府之喜,而且秦府之难。”
老头子顿时两眼泛泪花,拍着二十八房的手,感动的说道:“威儿,委屈你了啊……!”
二十八房笑笑,“这不算什么。”
好一幅伉俪情深的画面!
我几乎都要不忍不住狠狠往这幅美好画面上吐一口唾沫了!
老头子的如意算盘最终没有打成,几日后的七十大寿一如我所想的顺利进
', ' ')('行了,疲于应酬的我终于在酒席散后到后花园里松了口气。
夜色如水,我按着突突发痛的太阳穴沉重而缓慢的吐出了口浊气,看着天上朦胧的月光,又想起我让小顺子去查二十八房的事的结果。
以我秦家的势力,想要查清一个人可谓是易如反掌,可是小顺子此次去查却是一无所获。二十八房的身份信息一点都查不到,这个人仿佛就是凭空出现的一般。
又想起前几天发生的事,我的脑袋不由更疼了,恰逢这时我碰撞了卿卿。
卿卿手里端着一壶醒酒茶,正是现在最需要的,卿卿笑着说:“我想你今晚一定喝了不少酒,正想带着这个去找你,没想到才走到后花园就碰着你了,这算不算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大抵是算的。”我喝了一口卿卿递来的醒酒茶,吹着夜晚的凉风,神智也清醒了不少,我看着卿卿秀美的脸庞,不由说道:“你真好看。”
卿卿听罢,霎时红了脸。
我皱着眉说:“也不知道老头子是怎么想的,偏偏就看上了那个一无是处的男人,居然还想……”
卿卿等了一会儿也没有等到后面的半句话,不由问道:“还想什么?”
“没什么,”我摆了摆手,“鱼目混珠,也就只有他能把鱼目当成宝贝来疼了。
什么鱼目混珠,或许卿卿已经从我话里猜出了几分,不过体贴如她,并没有选择在这时候向我多问什么。知进退懂礼节,在我眼里,卿卿无疑要比那劳什子二十八房好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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