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在这时候,谢迟毅然决然地选择拿刀子在自己的食指上划了一刀。
她划的口子不深,但是却流了许多血,于是她也十分配合地惊叫了一声。
于是谢慕齐就看到刚刚还低着头的女孩忽然抬起头,可怜巴巴地看着自己,“哥哥,我不小心划到手了。”
她穿着一件吊带睡衣,露出白皙精致的锁骨,可以透过宽松的睡衣描绘里边玲珑漂亮的身体曲线。
看着自己的时候,俏丽的脸蛋上带着让人怜惜万分的神情。
谢慕齐的喉结不着痕迹地滚动了一下,然后他将玻璃杯微微一推,起了身向谢迟走过去。
他的声音十分温柔,“哪里划到了?让哥哥看看。”
但是他隐藏在暗处的眼神却和他的声音大相径庭,而是带着极强的侵略性和占有欲,牢牢地锁定着前方的谢迟。
他轻柔地握住了谢迟的手腕,注视着她食指上边汩汩流出的鲜血。
眼神暗了几分。
然后,他当着谢迟的面毫不顾忌地俯下身,温柔地用嘴含住了谢迟的食指。
他的舌尖卷着她的指腹,像是电流一般顺着指腹不断带来酥麻温热之感。
甚至连刚才的痛觉也在这诡异的温柔之中消失不见。
他抬眼看着谢迟,放开她的食指,微微舔了一下唇,一副餍足的慵懒姿态。
他没有说话,甚至脸上也没什么笑意,只是直勾勾地看着她。
谢迟立刻抽回了手,装作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谢慕齐。
谁知道谢慕齐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然后笑着说,“为什么妹妹总是这么害怕我呢?”
他一边说着,一边朝着谢迟迈进了一步,双手撑在她身后的大理石桌上,将谢迟禁锢在自己怀里。
然后,他极为平静地笑着说,“上次妹妹和小叔在泳池里那么亲密难分,妹妹还主动抱着小叔的脖子和他说话,真的让我很嫉妒呢。”
谢迟:“……”
等等,他上次都看到了?
他是幽灵嘛?怎么什么都看得到?
那自己的人设岂不是在上次就已经崩塌了?
他垂头注视着谢迟的脸,不愿意放过她面上的任何反应和表情,然后轻声道,“在妹妹眼里,小叔比我还要好么?”
谢迟本来想要别过头去,可是她的脸颊却因此擦过了谢慕齐的唇,她面上一副有些尴尬的姿态,心里则在不停地思索着对策。
谢慕齐自然不会给她这个反应的机会,而是向她又靠近了一点,轻声笑着说,“妹妹那个样子,看起来和现在真的完全不同呢。”
“不过嘛……”
他笑着说,“在我看来,都很可爱。”
都十分地可口诱人。
几乎是在他的唇要碰到自己额头的时候,谢迟一下子打翻了身后桌子上一个玻璃杯。
杯子落地的清脆声音响起,那厚重的玻璃杯一下子变得四分五裂,并且炸裂开来。
谢迟本来是想接着收拾玻璃杯跑路,毕竟总不可能跟谢慕齐说自己是双重人格,说自己其实仰慕季庭鹤也不现实,于是干脆化解一下现在的尴尬,回去再想对策。
但是她怎么也没想到,这个玻璃杯可能成了精,因为被她打碎了所以想要报复自己。
一片玻璃碎片在空中以一种诡异的轨迹直直地飞到了自己的脚腕上。
这次是真的疼,钻心的疼。
疼得让谢迟不禁弯下身,发出一声类似于小兽的呜咽声。
谢慕齐可能也没想到谢迟会来这么一出,他皱起眉头刚蹲下身的时候。
客厅另一头的灯亮了。
一个西装革履拿着公文包的男人出现在了玄关处。
当他注意到谢迟一直在淌着血的脚腕和上边的玻璃碎片的时候,他的目光暗了几分。
然后他看着她身旁的谢慕齐,眉毛微微挑了一下。
谢迟见了他,低声说了一句,“小叔叔?”
几乎是在她话音刚落之际,男人便迅速跨步走了过来。
他来到谢迟面前,一声不吭地俯下身将她拦腰抱了起来。
他的手很温暖,搭在谢迟腰上的时候给她一种十分安全有力的感觉。
他看着谢迟,缓缓道,“搂着我。”
谢迟便伸出手搂紧了季庭鹤的脖子。
季庭鹤抱着她,转而注视着谢慕齐,便说,“我先送她去医院,你去收拾一下去休息吧。”
他没有问这么晚了他们孤男寡女在客厅究竟在做些什么,甚至面上也一副十分不在乎的样子。
谢慕齐则是季庭鹤对视了一会儿。
然后他将目光转向了谢迟,便道,“妹妹受了伤是我的责任,我和你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