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小哥,可有婚配?作者:千桑迦河
第29节
小姑娘没做声,睁着湛黑的眸子望着他,神情异常专注,祁越心中一喜,不动声色道:“所以呢,小宝哥哥是想跟你玩的,不过下次你邀请他的时候要温柔一点,小姑娘不就是要温柔些才讨人喜欢嘛,尤其是咱们乐笙这么——这么——漂亮的小姑娘。”祁越说着,边用手做尺比划着,逗得小姑娘咯咯直笑,
祁越见人笑了,又笑着逗了小姑娘一会儿,见她又恢复眉眼弯弯的模样,这才松了口气,见她娇嫩的小脸隐隐微红,头发也有些汗湿了,便把人轻放回她的小藤椅,一撸袖子,朗声道:“乐笙,来看你黑爹爹给你弄好吃的!又凉又好吃哟。”
小姑娘睁大眼睛看着黑爹爹的动作——从果篮里拿出各种果子,红的绿的,还有黑紫色的葡萄,还有其他叫不出名字的果子,只见黑爹爹从井里打水,先是把那果子给洗干净,放在一个大瓷盘里,然后他又继续打了好几桶水,还时不时地用水瓢舀一瓢尝尝,小姑娘晃着脑袋,诶?这水还有不同的味道吗?
然后黑爹爹又去把那一分为二的青竹片用干净的绳索连接起来,高低起伏,弄好这一切后,爹爹又把水倒进一个很高很深的水缸里,水缸下面有洞,在竹片的上方。
“爹爹,竹片里进水啦!”乐笙异常惊奇地望着眼前这一切,惊呼。
这时,小溪从小宝家回来,见院子里这套竹片水流装置,也很是吃惊,看着犹在忙活的祁越,道:“你真把这给做出来了?”这不是去年冬天他们某夜看闲书时无意间看到的么?
这是古时文人雅士常做的一种装置,有点像溪水流觞,都是借用水流的作用;不同的是,古人那是风雅,眼前这套则完全为了口腹之欲。
小溪有些失笑,望着那满盘的水果以及旁边的一碗白色细条状吃食,怪不得祁越今儿早上让自己煮些米粉,敢情是为了这会儿啊。
“做这个挺容易,砍几根竹子就行了。”祁越笑着,边把一小盘一小碗的调料摆在一边,尔后递给了每人一双碗筷,道:“来尝尝吧,今儿咱这可是真文雅一回了。”
说着,他便挑了一筷子的米粉放在了竹片的始端,看它顺着水流游走一番,在即将掉入尾端的木桶内时一筷子捞起,蘸了些醋和辣酱,跐溜一声,吃的非常享受。
小溪如法炮制,也吃到了酸酸凉凉的米粉,不禁轻叹,“古人诚不欺我。”
两人相视一笑,却完全忘了旁边的小矮子。
“爹爹……乐笙吃不到……”小姑娘撇着嘴,很是委屈地踮着脚想够着那高处的竹片,抑或是水流太快,小姑娘跟不上那速度,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白白的米粉掉入了木桶。
小溪乐了,忙帮着人小姑娘夹了些米粉,又赶在掉落之前捞起,放进她的小碗里,“要辣酱么?”
一家三口愉悦地你偷我抢地把米粉跟水果都消灭殆尽,致使,晚饭都没吃,早早地就歇息了。
——歇息的只是小姑娘,小孩子要长身体嘛,所以每天小姑娘都睡的特别早,起的也特别早。
前者让祁越很欢喜,后者就让他有些恼火了。每天被自己闺女看到大半个身子很尴尬好吗?每天被自己闺女看到自己跟媳妇儿亲热更尴尬好吗?
“黑爹爹你干嘛欺负白爹爹?”不能因为人家白就压在人家身上呀。
祁越:“……小孩子不懂就不要乱说。”
乐笙:“爷爷说小孩子不懂就要问。”
祁越:“……去问你白爹爹去。”
乐笙:“白爹爹黑爹爹为什么要欺负你,是因为你比他白吗?”
小溪:“……好像是吧。”闺女你好聪明!
小姑娘点了点头,好似明白了什么,看来自己要努力变黑一点了,这样以后才不会被人欺负!
于是,后来小姑娘的行动就有些诡异了,一大早起来的第一件事不再是狂敲爹爹的门,而是以一种异常奔放的姿势张开怀抱,迎接早上的第一缕阳光;每当祁越去田里管理果树时,小姑娘也不再嫌热,反倒是屁颠屁颠地跟着,非常执着。
后来,后来她也没黑,反倒是晒的脱了层皮,小脸红红的,别提多憔悴了。老侯爷夫妇大驾光临见到的就是这样的情景,把祁越一顿胖骂,责备一番,气哼哼地把宝贝孙女儿给带走了。
祁越夫夫表示淡定,反正这事儿过三四天就会发生一次,虽然理由不同,但每次都是会把他们给骂一通,然后把小姑娘带走,他们早就习惯了。
再说,祁越最近一直想实施一个伟大的计划来着,小姑娘走了,更合他意。
仲夏夜,星朗朗。
饭后,祁越把门阖上,和小溪肩并肩沿着溪边散步,微风习习,很是凉爽。
溪边人家隐隐亮着灯,光影映照在溪面上,影影绰绰,看不分明,带着些朦胧暧昧。
两人不知不觉来到了自家的果园,前面不远处就是那两层的小木屋,平日里下田劳累歇息用的。小溪浑然不觉有什么不妥,反倒是祁越的表情越来越邪恶,眼神里压抑不住的兴奋。
嗷,他可是期盼这一天期盼好久了的说。
“去小木屋坐会儿吧,我有些累了。”祁越建议道,眼眸幽深。
小溪看了他一眼,虽有些奇怪体力惊人的他也会觉得累,却也没说什么,径直上了小木屋的阶梯,吱呀吱呀,在这寂夜中分外清晰。
小木屋里的布置很是简单,只一桌一椅,还有一只瓷壶,两只小瓷杯。
“你坐着歇会儿吧,我不累。”
祁越依言坐下,眼神却在小溪身上不断游走着,有些不对劲啊,小溪望着他那笑的有些坏的样子,心里嘀咕。
“来——”祁越拍拍大腿,对小溪伸出手。
小溪愣了下,笑道:“我不累。”自己也蛮重的好吗?这人不是说累吗,还坐在他身上……
“过来——”祁越又道,声音里隐隐有不可抗拒的力量。
小溪的心突地一跳,又看了眼祁越幽深的眼眸,越发确定今晚他有些失常,却不知怎么的,心里竟隐隐期待着……
在这晃神间,祁越已经一把拉过了小溪,面对面跨坐在他腿上,胸膛贴着胸膛——两人的心跳都快的不像话。
“你……”才只说了一个字就被人给堵住了——是祁越的亲吻,热烈又煽情。他捏着他有些软肉的腰,使劲压向自己,唇舌火热,气息浓厚,带着某种吞噬人的热情。
两人在一起已经好多年,彼此在情事上的喜好早已了然。祁越喜欢热烈甚至带着点儿粗暴,而小溪则喜欢温吞柔和,但谁都无法否认的是,只要是对方给的,无论哪种,都只能毫无抵抗地沦陷。
小溪轻喘着趴伏在他肩膀,气息不稳道:“回、回家吗?”
祁越啃吻着他雪白的脖颈、锁骨,渐次往下,低哑回答:“不回,我等这天等了好久。”他含住小溪胸前的两点,细细吸咬,听见他的轻哼便放缓动作,唇舌给予温柔的安抚,手指下移,覆上那火热的地带。
小溪轻喘着,双腿紧盘在他精腰间,红着脸问:“这、这方便吗?”
祁越亲了亲他微汗的额角,哑声道:“有你我就够了。”
寂静的夏夜,隐约虫鸣,园里一处小木屋却传来些许奇怪的声响,木头摩擦地板的吱呀声,以及男子的低喘轻吟。
“你、你慢点啊……啊……”
“根本、根本就慢不下来啊……呼,明明是你在勾引我,瞧瞧这小腰摆的,小溪,你也很喜欢的对吧?”祁越伏在他汗湿的后背上,胯间的动作不停,邪笑着问。
而被撞击的男子趴伏在木桌上,满面潮红,浑身细汗,低低细喘着,头发汗湿地贴在后背脖颈,就着淡色的星光,影绰间,竟生出一股妖娆魅惑之感。
不记得过了多久,小溪只觉自己的身体被人抱着,自己只能紧紧地环着他,或许是在椅子上,或许是抵在木板,或许只是祁越抱着他,来回反复时,大汗淋漓间,小溪生出一股念头——他这辈子都不要再来这个小木屋了!
而祁越则笑的餮足,“偶尔吃吃野味儿什么的,果然是神清气爽啊。”
小溪瞪他,“……你哪次不神清气爽?”
祁越一愣,随即笑了:“也是,还是娘子懂我。”
小溪:“你去死!”
祁越嬉皮笑脸地蹭过来,摸摸腰捏捏脸:“不行,我还没吃够。”说着,又邪笑着作势要扑过来。小溪呻吟一声,他从未像现在盼望小姑娘早点回来啊!再不回来,她白爹爹就要被这家伙给吃干抹净了。
祁越挑眉:“不是早吃干抹净了吗?”脸埋在他下方,肆笑着。
小溪面红耳赤:“祁越你不要脸!”
“要脸干嘛,要你就够了。”男子低笑着,唇舌却更为放肆。
又是一番j□j无边,风月浸染,是谓祁越的仲夏夜之梦。
作者有话要说:竹片水流那段,不是捏造的哟,只不过古人这样做过我不知道,我是在一个日本小清新治愈系电影里见过的,名字叫《租赁猫》~还不错的说~>▽<?
咳,还有小木屋这段,本来想的更邪恶的,譬如加些道具神马的,后来还是算了,节操还是要紧一紧的好…
明天还有一关于千欢的番外~感谢大家伙儿支持!
番外二沙洲冷
北风卷地白草折,胡天八月即飞雪。边塞的凄苦寒冷杜千吾一向是不了解的,只是在些诗词句赋中窥得一二,而理想跟现实总是有些出入。
比如,此时他披着大麾立在军营的帐篷前,望着漫天飘落的风雪,美则美矣,但寒冷凛冽,很是刺骨,他才真切体会到边塞的苦寂。
那人,就是在这样的凄寒中度过这么些年的?耳边是不远处练兵场的呐喊声、刀剑相交声,杜千吾紧了紧衣襟,鼻翼微红,喘出的气都是白茫茫一片,脚下是枯黄布满白霜的枯草,一步步踩上去会发出僵硬的声音,他抖了抖肩上的薄雪,戴上斗笠,朝着声音来源地走去。
这是属于男人的战场。枯草,白雪,狂风。
何欢一身黑色盔甲,双手背在身后,面容沉静,目光冷冽,在那群热血男儿中间巡视,间或纠正某个士兵的握刀的姿势、劈开对手时的角度,士兵们或在进行负重奔跑,或在集体练习刺杀动作,或在风雪中练习射箭。
风雪大了起来,有风迷住了杜千吾的眼睛,他伸手揉了揉,再看去那边时,正好和那人的视线相对,他冲那人笑了笑,那人却只定定地看了他一眼,继而转身继续操练士兵去了。
杜千吾也不恼。这段时间的相处,他已经深刻领悟到何欢的臭脾气——口是心非是定律,面瘫冷淡是常事。
好在,何欢这人虽闷骚了点儿,但对他还真是好的没的说。无论是身处万寿郡,还是在来边塞的路上,抑或是到了这里之后,何欢总是把最好的留给他。
要说他们两个公子哥儿要啥没有呀,他杜小爷也不稀罕那些锦衣玉食什么的,只是,当两个人只剩下一件大麾时,只有一份儿精致的点心时,这时候何欢的给予就很不一样了。
“手无缚鸡之力的人,赶紧地披上。”何欢的声音有些恼,手上的动作也有些粗鲁,却让杜千吾心里暖洋洋的,他竭力控制着不扬起嘴角,却还是没忍住,笑的傻傻的。